第十四章:纠纷

众人离去后,神坛上只留下风瑶与峪严独处。

“当年女娲借助五件神器的力量创造地界,如果重新集齐五神器的话或许可以让地界灵脉恢复过来。可是要从茫茫三界中找回所有神器又是谈何容易,想我穷尽半生都在这里用自己的灵力维持地界,但地界终究不如以往繁荣。这就是神祗宿命的束缚,想来还真的挺悲哀的。”

风瑶看着寂寥的地界,发出不甘的感慨。

“灵主也是为了苍生,我明白灵主的苦衷。”

峪严走到风瑶身旁道。

“造人和补天之后,女娲大神便再无插手人界之事。作为代替女娲行事的神祗后裔,我拥有的太多,对于转瞬即逝的东西根本没什么好关心在意的。”

不管如何,风瑶心中多少还是会惦念着她一手创造的生命。

“可是这对于容容姑娘来说,就算是在人间的片刻也要抓紧……”

峪严也不禁对容容感到怜悯。

“远古时期女娲娘娘用自己的十条小肠造成十个神女来继承她的灵力,替她守护人界,与人类繁衍后代,于是就有了人间的女娲族。纵使女娲娘娘也有其灵力衰竭之时,何况我们这些依附着女娲神血的所谓女娲后裔。虽说天神的地位至高无上,原来其实不过比人能享受更长久的福报而已,神的寿命终止,也是难逃这么一劫。”

风瑶也预感到自己也如风中残烛,若是灵力充沛,她或许可以再为容容续一段时间的生命。

“灵主以百年当人间一年,自然不会知道十几年的寿命对一个人的意义。”

峪严说道。

“想当年地支行宫原本把守着十二名神将,时过境迁大伙早就都各奔西东,也就只剩下辰龙的神甲胄还留在这里伴随着历代女娲族灵主。地界和苗州上上下下待我都是又敬又怕,能够和我好好交心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回忆过去地界的盛况,如今身旁却只剩一人,风瑶邪魅一笑,抚摸着峪严的脸颊。

“从小到大你就像姐姐那样爱护着我,这算是我对灵主恩情的回报吧。”

面对灵主的勾引挑逗行为,峪严拘谨起来。

“呵呵,对我来说你这个侍卫也不过是个值得临幸的男宠而已,我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尚。”

风瑶变本加厉,一把搂住峪严,开始为他卸甲。

“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能为灵主分忧便可。”

峪严端立不动,任由灵主风瑶摆布。

“若是什么时候我离开人世,我会许你自由之身,离开这个令人看着就觉得恶心的地界。”

风瑶亦将衣带解开,就在女娲神像前,与部下峪严进行肌肤之亲。

“灵主……”

峪严也将这个集神圣、扭曲、悲哀于一身的女子搂住,此刻的二人放下了昔日的从属芥蒂……

太史启云一行四人返回到苗州。

“大家干什么?都垂头丧气的。”

容容见众人因为自己而心情沉重,感觉很不自在。

“容容,大家都在担心你……”

慕苍虽然与容容相处时间最短,但她也十分感伤。

“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形体散去,我会以补天石的形态继续留在你们身边呀!”

容容表现出开朗乐观的态度笑道。

“可是……”

太史启云岂会不知容容在故作坚强,看到容容的笑容心里便越发感到难受。

“好啦,别这样,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太史启云。”

容容轻轻摸了摸启云的脸颊,像哄孩子一般说道。

“容容……”

太史启云握住容容的手,感受着她存在的体温。

“可是,我在想万一有一天,你真的离开我们……我想我也会很想念你,很舍不得你,现在想起这些我都想哭。”

慕苍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

“开心点,现在我不是还活着在这世上吗,那些都是没发生的事情啊。从我离开那卷轴的世界,见到崇阳的时候,早就已经看开了啊。”

容容只是淡然一笑,将生命之事置之度外。

“既然师妹如此看开那就好了……”

慧清也明白无法逆天改命,只得顺其自然。

“接下来我们该回去青城山跟慧真会合,然后一起去长安黄帝陵吧。”

“不必走这一遭了,现在就可以出发吧。”

容容话音未落,近处传来一把男声。

“慧真师兄!你怎么也来苗州了?”

慧清看时,原来那正是执剑长老崇阳的入门弟子慧真。

“门中事务都已安排妥当,我就来到苗州找你们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都城长安,黄帝陵就在那边。”

慧真回罢,一行人便御剑前往长安城。

长安是第一座被称为京都的城市,汉高祖刘邦在位时定都于此地,取名长安寓意“长治久安”。长安是中原经济政治的中心城市,北临渭河,南依秦岭,乃是汉朝丝绸之路和隋朝京杭大运河的起点。

“这告示写着什么?”

刚进了城门,容容便留意到城墙上张贴的大字告示。

“原来是在修葺城墙,抵御外族的入侵。”

太史启云也阅读一番,将告示的内容告诉众人。

“不仅是你们道家门派与妖界,连人与人之间也会有战事发生啊。”

慕苍感慨道。

“汉人与北方游牧民族的矛盾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了,这都是老生常谈的历史问题了。”

慧清将当前人间的时局与慕苍说明。

“就算是同样是人族,也会因为民族不同文明不同而相互厮杀,更何况是人族和妖界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种族。”

慧真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安城规模宏伟,以贯通南北的朱雀大街作纵轴线,把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并在东西两部设有市集。城内的相互交通街道把居民住宅区划分得如同一个围棋盘,商贾小贩往来其中经营生意。

“启云哥!你是启云哥!”

“你是……小妍!你还活着!你怎么也来到了长安?”

众人没走几步,一把少女的声音喊住太史启云,太史启云回头看时,竟是太史小妍,看到劫后余生的太史小妍,太史启云很是惊喜。

“我们从太史剑庄逃脱幸存了下来,想着长安是个繁华的地方,有利于打探消息就过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太史小妍将太史剑庄一别后的历程告诉太史启云。

此时,两名太史剑庄的弟子也相继到来。

“太史恭、太史和!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

太史启云认出同门师兄弟,甚是欢悦。

“托你的福,我们在那一场恶战幸存下来了。”

“既然我们还活着,太史启云,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了?”

太史恭与太史和回话的语气却是带着刺头儿。

“太史剑庄还有人活着!”

看到太史启云与同门相逢,慧清亦很是欣慰。

“这好像并不是件好事,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慧真却一眼看出两名太史剑庄弟子不怀好意。

“你们想要《太史剑谱》?”

“那还用问?你不过是庄主捡回来的一个野小子,不像我们兄弟,是太史家纯正的血统。”

太史和恶语相向,伸手要太史启云交出剑谱。

“抱歉,太史剑谱是我亲手从义父那里接收的,它对我很重要。”

太史启云严词拒绝。

“居然敢赖账,我还真不明白,庄主当初为什么要牺牲全庄人的性命去保你一个野小子。”

“就是,我们哪点不比你这家伙强,看来他真是老昏头了。”

太史恭、太史和兄弟见太史启云行动不配合,便各自拔剑出鞘。

“不许你们这样说义父!”

太史启云却没有对同门挥剑的意思,只是严厉呵斥。

“你们两个好奇怪啊,你们庄主都把武功秘籍交给启云了,关你们什么事?难道是嫉妒我家启云?”

容容看不过眼,便也站到太史启云身旁,帮着说话。

“总之我们要的只有剑谱,如果你不交出来,休怪我们同门翻脸!”

太史恭恼羞成怒,将剑尖指着容容。

“我有不能让步的理由,待我把事情办妥,定会复兴太史剑庄。”

太史启云见容容安全受到威胁,这才拔剑出鞘,护住容容,隔开太史恭的剑尖。

“太史剑庄用不着你来复兴,去死吧!”

太史和见太史启云的剑也出鞘,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射出一道剑气,从斜侧攻向太史启云。

“住手!不要伤害启云哥!”

太史小妍挺身而出,替太史启云挡下太史和的剑气。

“小妹!”

“小妍!”

太史启云、太史恭、太史和见此意外一幕,暂时停止了打斗。

“你……弄疼小妍了……”

太史小妍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突然冲出来才……”

太史和惊慌失措,摆手摇头推卸责任。

“慕苍姑娘,快给小妍治疗!”

太史启云向慕苍央求道。

“还好没有伤及经脉,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慕苍抱起太史小妍观察了伤情,所幸并无大碍,淡然自若的为她施展疗伤法术。

“混帐东西,竟然害小妍受伤!”

见太史小妍无碍,太史恭又气焰嚣张与太史启云针锋相对。

“我说你们两个堂堂太史剑庄弟子,竟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也难怪太史庄主不把剑谱传给你们。”

慧清看不过师弟被欺辱,便替太史启云还口道。

“这是太史剑庄门内的事,启云师弟可以独自应对的,我们还是不方便多加参与。”

慧真却拍了拍慧清的肩膀,劝他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

“慧真师兄说的不错,这是我们门派的事情,两位师兄还是不要插手。”

慧清还想继续与那两名太史剑庄弟子理论,却被太史启云打断了。

“对,我们太史剑庄要清理门户,用不着这些臭道士管!”

太史恭与太史和再次架起进攻姿势。

“你们的目标是剑谱,如果你能打赢我,剑谱就交给你们,如果我赢了,不得再来纠缠!”

太史启云将装有剑谱的包袱放在地上,拔剑应战,要与这两名太史剑庄弟子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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