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文官们炸了

明初朱元璋设置大本堂,召集天下鸿儒教导朱元璋。

其为太子属官,设置太子太保、太子太师等官职。

这些官职基本上都是勋贵总揽,主要是加衔。

在此之下,真正教导太子的是左右詹事等职务。

至于詹事府,还要等到洪武十五年才能出现。

刚过完年,才是洪武十四年,距离詹事府的成立还有一个年头的时间。

……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今任命陈松为大本堂左詹事,钦此!”

宣旨的官员站在陈松的家门前,朗诵着手中的圣旨。

宣读完毕,宣旨官员笑呵呵的将圣旨收起,交给了站起来的陈松。“陈大人,恭喜恭喜啊!”

接过圣旨,陈松说道:“嗐,为朝廷办事,谈什么恭喜啊!”

“陈大人,下官还有事,就先走了!”宣旨官员拱拱手,带着随从离开。

看着宣旨官员离开的背影,陈松将手中的圣旨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朱静安站在陈松身旁,一脸笑容的说道:“没想到这么早就将左詹事的职位给了夫君,这下子,朝中那些文官可要难受了。”

“难受?难受慢慢难受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哈哈,和咱们无关。”

陈松哈哈大笑,带着众人走进了大门。

一场风波正在酝酿。

……

“大哥,大哥,出事了,出事了,这下出事了。”

李存义一脸焦急的冲进了李善长家的书房,他看着正在练字的李善长,一脸焦急的大声喊道。

李善长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啊?难不成陈松这个小东西又搞出什么来了?”

陈松回来的事情李善长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毕竟陈松和朱棣的队伍浩浩荡荡,想不被发现都难。

“大哥,和陈松有关,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李存义的脸色黑了下来。“陛下让陈松当大本堂的左詹事,负责教授太子嫡长子之事。”

一听这话,李善长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什么?竟有此事?”李善长一拍面前的桌子,一脸不相信。

李存义焦急的道:“大哥,此事千真万确啊。今早陛下派人宣旨陈松,恐怕现在任命书都送到了陈松手中。大哥,咱们该怎么办?”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乡野郎中,竟然还能成为大本堂左詹事?真是够好笑的,他能教什么?教看病吗?”

李善长眯眯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从书桌后面走出,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事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些。”

“大哥,这事如何啊?要是让陈松真的坐稳这个左詹事,那以后岂不是要站在咱们的头上踩?”李存义焦急万分。

韩国公府已经和陈松彻底交恶,不说不死不休,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陈松爬到这个位置,一股危机感涌上李存义的心头。

李善长沉着脸,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思考着这件事情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

“此事不难理解,陈松在医术上的本事不用多说,可在四书五经上面,却稀松平常,甚至不如秀才。

陛下让陈松担任左詹事,恐怕是故意恶心人。”

李善长抽丝剥茧,很快分析出了这件事情后面的真正含义。

李存义跟在李善长的身后,问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李善长说道:“之前,朝中大臣上书,说太子嫡长子到了发蒙的年龄,请求陛下挑选天下鸿儒,教导太子嫡长子。

但是,奏折送上去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陛下对此事也缄口不言。

由此来看,陛下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挑选老师,所以,陛下这才将陈松拉出来。

在我来看,陛下应该是厌烦了那些人,所以拿陈松来恶心人,就是说,就算用陈松,也不会挑选鸿儒。”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呢?”李存义问道。

李善长双手一摊,道:“这我哪知道?谁知道陛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能就是单纯的恶心人吧。”

“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陈松这样?”李存义有些着急的问道。

“怎么办?静观其变吧,这次对于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咱们就静静的看着吧,朝中的那些官员,可要比咱们着急。”

李善长不蠢,他知道左詹事这个职位对于朝中那些文官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儒林来说意味着什么。

论功劳,宋濂的功劳远比不上李善长。

可是,就算是朱标见了宋濂,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先生。

如果不是上次的事情,等以后朱标登基了,那宋濂宋家能不被朱标重视?更别说这可是会名留青史的事情。

李善长文人出身,知道左詹事在文官心里的地位。

这下被陈松拿了去,文官不闹腾才怪。

“陈松不过乡野村夫,四书五经估计都没读过几次,这下,有热闹看喽,尤其是翰林院那些人。

对了,咱家不要参与进去,隔岸观火就行。”李善长说道。

李善长明白,这事就算自己不插手,就算自己不煽动,这些文官也会想疯了一样弹劾陈松。

可能弹劾的作用不是很大,但能给陈松造成一些麻烦,也是李善长愿意看到的。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等陈松被任命为左詹事的事情传开之后,朝中的文官一下子化身卫道士,他们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本事,弹劾陈松的奏折就像是雪花一样,飞上了朱元璋的案头。

这些文官在奏折中将陈松说成了无恶不作之徒,就好像如果让陈松当左詹事,大明朝明天就要灭亡一样。

这些奏折里面,以那些翰林清流的奏折最多。

这些人,是出了名的夸夸其谈之辈,说起话来,满是头头道道。

文人这个团体,平日里看上去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那只是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利益。

一道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像饿狼一样凶狠。

对于这些文臣来说,大本堂就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

三孤三公这些官职可以让勋贵来当,毕竟这些官职如今已经成了虚衔。

可是,左詹事这种实质性的官职,必须要掌握在文官手中。

就算文官彼此之间有派系之分,有地域之分,但总归都是文臣,都是文人,大家的小利益不同,但大利益都是一样的,终究是肉烂在了一个锅里。

可是,这下子,朱元璋直接把锅给扔了。

几百上千年了,这事都是文人的事,现在出来一个四书五经没读过几天的陈松,这如何能让他们顺心?

更别说,培养亲近文官的皇帝,乃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文官喜欢在朱元璋这样的皇帝手下做事。

可是呢?半路杀出个陈松,杀出一个四书五经没读几天的陈松,这能让文官们咽下这口气?

朱元璋的这个举动,就像是将一团大便塞进他们嘴里一样。

他们不敢对朱元璋有什么怒气,只好全都发泄在陈松身上。

这些事情,陈松全都抛之脑后,现在该头疼的是他们。

文人,里面不乏铁骨铮铮有气节的,可是这样的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别的不说,就说建文末洪武初的方孝儒之徒。

这些人写起文章来,确实厉害,能把文章写出花来,可能力呢?何止是拉胯啊,比猪队友还猪队友。

一个个的沽名钓誉不说,屁的本事没有,糟蹋起江山来无人可比。

对于那些有气节,有能力的读书人,陈松确实佩服,可对于这些夸夸其谈之辈,陈松打心眼里厌烦。

陈松回到书房,将自己之前编写的那些教材取了出来。

如今,这些教材派上了用场,陈松可不会给朱雄英教授什么四书五经。

当然了,这些东西对于年幼的朱雄英来说还有高深,所以陈松打算对起进行简化。

明天就要出发去松江府市舶司,简化教材之事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所以陈松打算将教材带到松江府去。

……

“将这些奏折都烧了,全都烧了!”

御书房中的朱元璋指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奏折,对着站在一旁的庆童说道。

庆童招呼过来几个太监,搬着这些奏折走了出去。

这些奏折都是文官弹劾陈松的奏折,对于这些奏折,朱元璋是一眼没看。

“就像是捅了蜂窝一样,这些文官,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奏折上的就没停过。”朱元璋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朱笔,站了起来。

“爹,朝中大臣对左詹事这个官职非常看重,如今由陈松担任,自然不能善罢甘休。”站在旁边的朱标说道。

“呵呵!”朱元璋轻蔑的笑了笑,一脸戏谑的道:“这些文官啊,都想爬到咱们爷俩的脑袋上。

现在就这么吊着吧,先让陈松慢慢当着。

陈松的主意多,俺要看看,陈松如何应对这事。”

“对了,爹,从陈松老家带来的土豆和红薯已经全部封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朱标忽然想起了从陈松老家带回来的土豆和红薯。

朱标将赵铁绳一家,以及所有的红薯和土豆都带到了应天府。

带回来的这些红薯和土豆,彻底打消了朱元璋的疑虑。

同时,朱元璋准备将此事列为和征伐西南同等级别的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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