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夜访葛家院,畅聊河洛事

第五十一章:夜访葛家院,畅聊河洛事

山河犹眷顾,一篮风雨多飘渺

去了,犹如燕南飞,一把岁月一杯土

颠簸命运方多舛,欲望无尽头

热炕头一头牛,谁人能走淡泊路

南怀杰闻言秋燕曾是永泰寺的比丘尼,眉头皱了皱,一下子来了兴致,颇有感叹的笑了笑,等待葛三旺的下文。

葛三旺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南怀公子对此特有兴致。秋燕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十年前是十五岁,为何须发还俗众说不一,但我更倾向这种说法,说是遇到了当年年少轻狂的宋浩明,你也知道,这家伙长得帅气,又是贵公子哥,言谈举止对女人来说更有莫大诱惑。豆蔻年华的青春无知且情窦懵懂,这宋浩明也颇有胆识,深夜潜入永泰寺与秋燕私会,竟在佛像后抓到了二人。当时永仁主持是刚刚坐上主持之位,为了严谨寺规也为了立威,便将秋燕去除法号改名秋燕,意思是秋天南去之燕,也有佛学出世入世再等出世之说,而后逐出了寺庙。

开始时有宋浩明接应着,落脚洛城,闭户修养。这事传出后宋家严惩了宋浩明,且有要罢免他宋家继承人参选人的迹象。那个年代这宋浩明还算痴情过一次,竟带着秋燕私奔了,只是跑到半路被宋家人给拦截了回来。宋家对宋浩明的特殊家规便是将宋浩明囚禁在一个秘密地带,叫什么什么室什么囚的,这一囚禁就是整整一年。宋家人倒也没有亏待秋燕,将她安置到了封城,为其买了间茶馆,留下些银两,让其自个谋生过日子。一位如此貌美的女孩,初入尘世,又在市井营生,中间吃的苦遇到的事常人是难以想象的。我是从市井痞子堆里混出来的,我懂那种感受,女人更难。”

这时廖氏端着一壶茶进来了,倒上两杯,递给南怀杰一杯道:“你也知道女人更难,操劳这个家可是把我催老了很多。”

南怀杰接过,笑道:“嫂子不是小家碧玉,而是倾城佳人,岁月只会让嫂子更有韵味独具风采。”

廖氏捂嘴一笑,葛三旺笑的哎呦两声。

廖氏道:“都说那宋少主风流潇洒招女人喜爱,让我选我倒要选南怀公子,这才是真风流真潇洒,死鬼,以后学着点。”

葛三旺笑道:“说书先生常说,既生瑜何生亮。在南怀公子面前那宋浩明也不过是个周瑜罢了。”

廖氏道:“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南怀杰品了口茶甩开扇子扇了扇道:“我在听葛兄讲述秋燕之事。”

廖氏白了葛三旺一眼,夺走他手中茶杯,愤愤的道:“她有什么好讲的,估计又是她的一番好话。告诉你吧南怀公子,这秋燕可不是省油的灯,光着头时能迷倒那宋浩明,一头长发时在封城成了万人迷,俺家这没出息的是被她迷的不知道东西南北。”

南怀杰感觉有戏,便亲自拉来一张椅子放到廖氏侧面,笑道:“嫂子请坐,嫂子是女中豪杰,见识独具一格,弟弟我很想听听您的独到见解。”

葛三旺道:“南怀兄啊,你这有点不地道了。”

廖氏白了葛三旺一眼道:“老实的趴着,别乱动。”

廖氏对南怀杰莞尔一笑道:“刚才我在门口听到秋燕被送到封城,其实这秋燕可是精着呢,走出那清贫的寺庙迈入这花花世界的尘世,再说在宋少主那尝到了禁果,得到过温存,在封城又怎能刹得住脚。传闻刚到封城没多久就勾搭上了封城的富家子弟钱子豪,钱子豪为她扩充了茶馆,还请来了歌姬。这秋燕天生嗓子了得,琵琶竟一学就会,私下里便请了乐理名师授业,不到半年竟能登台小唱一曲。也听人说宋少主从那什么湖中小屋里放出来后寻找过秋燕,寻到封城见她依偎在钱子豪怀中百般娇媚的喝酒呢。这宋少主想她秋燕已是这般模样,便扭头就走了。从此断了联系,秋燕也慢慢成了河洛地带遥远的记忆。谁料得风水轮流转,没过三年吧钱子豪外出时被强盗给杀了,秋燕失去了靠山,或许也是在封城待腻了,竟又回到了洛城。照我猜测,是因为得知宋浩明那年已正式成为宋氏家族的接班人,这秋燕又回来投怀送抱来了,奔着将来宋少主宋大奶奶来的。”

葛三旺唉声叹气脸色不悦,但没有开口阻止。

廖氏接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秋燕咋可能什么光都给占了,克死了钱小豪又来克宋浩明。好在这时宋浩明的风流劲也有所收敛,与太守之女洛城第一美人田容订婚,珠联璧合门当户对。这秋燕虽是绞尽脑汁,最终也不过是野鸳鸯而已,偷偷摸摸的到湖边小舟上吹拉弹唱,最终还是被田容给逮住了。下了狠话,对天起誓说如秋燕再敢踏进洛城一步定剁掉秋燕双脚,除非嫁一洛城人。等秋燕再回封城是两个月前的事,这一别又是好几年。物是人非没人记得这档子事时,能回洛城得感谢俺这没出息的家伙,两个月前竟从封城带来了秋燕纳她为妾。好在秋燕早死一步,也幸亏遇到了南怀公子,否则今早就把他给克夫克死了。”

葛三旺叹了口气,没有反驳,任由廖氏抱怨。

南怀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宋少主与田容的婚期又有什么八卦话题?”

葛三旺瞧南怀杰终于撇开了话题,心里一乐,静静地接过廖氏抱怨后心情稍微好转后递上来的茶水。

廖氏一笑道:“本是要结婚的,因这宋少主风流韵事简直是一天一个样,一月一个版本。这田容可是大名鼎鼎的洛城第一美女,岂能忍受如此待遇,便借其母病丧后为母守丧三年为由推脱掉了。听闻这田容这两年经常偷偷跟踪这宋少主,对其是又憎又爱,陷进了不可自拔的泥潭里。”

南怀杰道:“经常跟踪?这田容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葛三旺忍不住道:“我是洛城的街娃子,打小就在洛城各个街头混我最懂。南怀公子,还有一件事无相主持也一定没有告诉过你,田容十五六岁时也曾带发修行一段时间。这是河洛地带的一个传统,其母身体不好,其女便会带发修行两三年,为其母诵经求佛乞求安康。田容带发修行之所便是初祖庵,所拜师傅正是无相主持,田容的一身武艺也是授之于无相主持。虽然我不会武功,但说书先生常讲女人一旦将轻工学到精髓,那是蜻蜓点水如入无人之境。所以,我想这田容如有闲情雅致跟踪起来这宋浩明,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南怀杰点了点头道:“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层渊源,这么说田容与无色、约素和清云都是认识的,说不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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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相当不错。葛兄,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对秋燕下毒手?”

葛三旺僵住了表情,廖氏冷冷一笑道:“宋少主不已经说了吗,最有可能杀害秋燕的是我廖氏。想必你这猪脑袋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葛三旺气愤的道:“南怀公子在问正经事,别净说风凉话,你也仔细想想看,秋燕这段时间有啥可疑的情况,与什么可疑的人交往过?”

廖氏又把葛三旺手中的茶杯给夺了过来,道:“别喝这么多了,丫鬟们又得多跑几趟伺候你。”

廖氏端起托盘走了,走到门框时一扭头,道:“告诉你吧葛三旺,你在家时那秋燕就在家里,你不在家时人家秋燕姑娘是片刻也不会在家里待着。所以,不去收尸就对了,这顿板子也打对了,今晚南怀公子翻墙跳院的也来对了。你们聊,我去外屋睡了,有啥事拉铃叫丫鬟去唤我。”

南怀杰瞧了瞧床头有根金丝线绳,穿过房粱通向边房。笑了笑道:“葛兄为什么不去收尸呢?”

葛三旺苦涩一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南怀兄不知道罢了,河洛地带上辈人走了这辈人知道的也不多。二十年前我的姐姐,这辈子唯一相依为命的亲姐姐,也是葬花案的受害人,我亲眼目睹了她最后一幕,终生都无法忘记,时常在梦里翻腾,各种猜测各种联想折磨了半辈子。昨天夜里我还梦到秋燕,她来跟我道别的,说人生短暂却未负昭华,没有熬到老的不成样子丑态百出的离去,还说今生恩来世再报。一觉醒来被敲开大门,说是秋燕化成了葬花人,我葛三旺虽圆滑狡诈,却是一个胆小的人,十足没出息的窝囊废,我不敢去,不敢再亲眼目睹从坟里面被刨出来的经过,我宁愿挨打板子被骂成薄情寡义的人,反正河洛地带几乎人人都在骂我,多一句也不嫌多,能扛得起。我就是不敢去收尸。”

那怀杰叹了口气道:“世间事自有世间的道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自有定夺,面对命运,世人能做的不多,能反抗的更是寥寥无几。葛兄,秋燕之死首选牵涉到你,你若出事谁受益最大?各方面的来说说。”

葛三旺叹了口气,道:“南怀兄这个问题我趴到床头上就开始想了。糟糠之妻最长久,我与廖氏是街头混混时就认识了,她爹从落魄到得势我也就跟着起来了,家人是不会害我。再谈到生意,这条粮食街上本是宋家的天下,十铺有九,现在虽也是,但在逐渐滑坡,十铺有六而已。我葛三旺虽只有三家店铺,却生意兴隆,两湖的江米都是从我店里经营出去的,就连宋家吃的宋家店铺卖的也是从我这拿的货。毫不夸张的说我这三家店铺的营收能顶粮食街的半条街。宋家已在生意上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我若被活活打死或打个半残,哪有精力去经营店铺,渔翁得利的就是宋家。要是万一被冤枉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估计店铺就会被收缴拍卖,转个手掉进宋家的口袋。”

南怀杰点了点头,继续道:“河洛地带四家尼姑庵初祖庵、齐云塔、永慈庵、永泰寺,她们都是世外僧人,本是佛门净地怎么总是牵连到是非,这四大寺庙与宋家和官府又有什么渊源?”

葛三旺道:“看来南怀兄是看出了端倪,说起河洛地带的寺庙与宋家和官府的渊源,那是大的去了。商贩经常讲,河洛地带的子民也经常讲,说书先生更是分析的透彻到位。前两年刚去世的一位说书先生高菱老先生评说的最为到位。老先生说,河洛地带寺庙、宋家、官府,犹如东汉末年的三国,三足鼎立,相互牵制相互竞争相互厮杀也相互制衡的维持着河洛地带的一个平衡。河洛地带远古时期是洛神的封地,后来洛神下嫁宋玉,便有了千年宋家的神话。河洛地带的子民先是拜洛神拜了几百年,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在河洛地带繁盛起来,众人知晓至上的神是佛,佛下是观音,洛神只是观音下的一个神。很势利的众生便拆毁洛神大庙改建起了佛堂,因受千百年的洛神影响,和尚庙没人进,尼姑庵的香火倒是很兴旺。最后没建起来和尚庙倒是耸立起来几座尼姑庵。后来唐朝武则天时代,更是达到了鼎盛,两位公主先后在这里出家,便是永泰公主与永慈公主,小庙被吸纳汇进大庙,逐渐发展成了河洛的四大尼姑庵,初祖庵、齐云塔、永慈庵和永泰寺。

高菱老先生说,朝代在变迁,来了一波赶走一波攻来一波送走一波,这宋家靠着独有的家族家规与选定接班人制度,竟屹立河洛千年不倒,说是河洛的霸主一点也不为过,什么行业都要染指,且都要控制十成中五成以上。河洛地带眼睛看到的地方皆有宋家的痕迹,就连洛城的城墙都是当年宋家建的。高菱老先生最佩服宋家家规中的一条资助贤士上位的规定,每年宋家都会拿出很大一笔银子来资助河洛地带的穷秀才,让其无后顾之忧的读书考取功名,如此,中举的秀才、中榜的榜眼、进士、探花和状元们便会感恩宋家,为官后定会格外开恩格外照顾,资助有才能之人坐上官位朝廷也喜欢啊!或许这是宋家千年不倒的根基,有了这个根基洛城的官府又怎敢与宋家为难。再说宋家人也聪明,只会给洛城官府添好处从不给洛城官府添麻烦。

高菱老先生起初很喜欢这种局面,说道,如此,宋家人掌管着一半河洛的农业、商业、和财务,从你出生到你老死,皆有宋家的东西相伴;寺庙掌管着河洛地带人们的信仰,从灵魂深处赐予善的理念;官府掌管着秩序,让街头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三足鼎立的局面本是恰到好处的,可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水和瘟疫打破了僵局,让河洛重新洗牌。洛水上涨引发山洪,淹没了良田,后续又是瘟疫爆发。而这期间宋家举家老小迁到咸阳避难一年,这可留给上任官府与寺庙一大难题便是救灾。宋家本是预料这大灾大难伤亡必是惨重,而后在灾难逝去时再归来,发放救灾粮收个好尾,顺便向别的再需开张的商家发放高利贷。即保存了实力也能俘获人心还能获利。谁晓得半路杀出来个疯老头,凭一人之力竟然攻下了瘟疫,打碎了宋家原有的如意算盘。期间寺庙参与救灾收获了人心不说,最重要的是寺庙救灾后还向外放银放债。毕竟繁盛了几百年的寺庙香火钱是囤满了银仓,大灾过后商家需要钱继续经营、平民需要钱来过渡下难关,农民需要钱来买种子继续耕耘。所以,本着善念的态度,四大寺庙都打开了银仓,向外放银放债,利息很低,且事先已说明,这些放债用利息赚来的银子会全部用来向乞讨者继续煮粥施粥。

我那时就借了寺庙很多银子,反正利息低,也靠着我老岳父渐渐在官场得势就倒弄起种子和大米来,运来后不用卸车立马空,那一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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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流油,毕竟民以食为天。类似我这种靠寺庙的银子发起来的或重新折腾起来的商家多的去了,我们肯定感激寺庙的。寺庙这银子一外放第一受损残重的就是宋家的钱庄,寺庙利息低谁还向宋氏钱庄去借高利贷,且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余后二十年我们商家也好平民也罢,缺少需要周转的银子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寺庙,哪怕现在的寺庙利息不比钱庄低多少,但首选还是寺庙,那是以前拯救过河洛的地方,也是信仰的地方,给寺庙利息也是一种施善。这就在利益上宋家与寺庙结上了梁子,不可调和的梁子,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特别是齐云塔,在云瑞主持的带进下已是洛城最大的放债地方,齐云塔这些年的扩充靠的就是放债所得。可以这样说,四大寺庙都在放贷,且任何一家寺庙的放贷量都已超过了宋氏钱庄的放贷量。利益层上讲,寺庙和宋家已是敌对关系。”

南怀杰摘掉头顶上的富商帽,轻轻弹了弹上面那颗珠子,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祖宗的话一点也不为过啊,再放任两千年还是这个理。宋家和寺庙是因为放债的利益,宋家和你葛兄就很好猜了。”

葛三旺一笑道:“也怪我,把粮铺建的太显眼了,把生意做得也忒大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南怀杰哈哈一笑,心道:你这葛三旺天生就是一副皮粗肉糙的痞子,这时还能拿尼姑的口头语开玩笑。但心里着实对他有些佩服,便倒杯茶递给他。

葛三旺瞧了瞧门口,笑道:“南怀兄,喝不喝酒?”

南怀杰瞅一眼葛三旺,二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笑,葛三旺道:“你是京城神探,应该知道这座屋子里应该哪里藏酒了。”

南怀杰打量一下这间屋子,圆桌、椅子、床、柜子,其余的便是墙了,墙上有幅很大的羊皮画,画的边缘有污浊,且是油腻的污浊。便知这是手捏完肉后去掀开的画,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便会在画的边缘留下些擦不掉洗不掉的污渍。画后定有乾坤。南怀杰径直的走到画前,掀开了画,画后是个墙色的隐形柜子,柜子门拉开,里面除了壮阳的药就是壮阳的药酒,还有一些特为精妙的器具,好在旁边还有最下层台阶上还有两壶未开封的杜康酒。便取出来向葛三旺嘲讽的笑了笑。

葛三旺一笑道:“南怀兄还没到你葛兄这个年龄,到了这个年龄再加上养了一帮小的,你就知道什么叫力不从心了,不靠这些玩意上得去山下不了河啊!这些都是我的收藏,南怀兄可随意挑去一样,效果绝对让你意想不到!”

南怀杰扣掉蜡封拔开瓶塞闻了闻,酒香浓郁,便先递给葛三旺,自个打开另一瓶直接灌了两口,呛的咳一两声,道:“好舂的酒劲啊!”

葛三旺也是馋嘴的灌了一口道:“这都是上等粮食酿造的好酒,没有经过蒸馏的原浆原味,当然舂了!”

酒一喝,关系直接又拉近了一层,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南怀杰心道,都是孩童时代在街上摸打滚爬混起来的,骨子里都有股痞子劲,自个虽读了圣人书考取功名衣冠华丽起来,但街头培养起来的那股痞子劲是融进骨子里面去的,也要跟到棺材里面去。所以和这葛三旺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一见如故谈不上但臭味相投绝对是有的。南怀杰这一刻将自个归类为优雅的痞子,将葛三旺归类为土鳖的痞子。

南怀杰道:“官府在这三足鼎立的局面里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葛三旺道:“上任太守是有些本事也有些手腕,只是疫情过后被调到别处高就去了。而后来了这对田家父子,田永慕吧,谨慎慎微,想有一番作为但顾东顾西的不敢太硬碰,总算顺顺当当的熬满了任期,估计又要远调。至于田颜志,听我老丈人说已把结上了巡抚,加上田容与宋浩明的婚配,宋家人也是在朝中花足了银子保这位大舅子上任接替田永慕之职。看来田颜志是十拿九稳要蹬上上这河洛地带一把手之职了。

两年前高菱老先生就已经预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田颜志要想有所作为,首先得抢过来发言权吧。现河洛地带凡事都不找官而是先去尼姑庵拜佛,而后听尼姑们指点。官府说的话百姓们是爱听不听的,甚至听而不见的大有人在,根本就不吃官府的帐。而永泰寺永仁主持的一句稍带些禅味的话就能让整个河洛地带百姓广为传扬,人人皆能背诵。高菱老先生的原话是,田颜志登上他爹的位置,凭着年轻气盛这股劲肯定要和寺庙缠斗一番的。至于怎么斗,田颜志背后的一文一武郑坚与刘洛川会出汗马功劳。”

南怀杰又灌了两口酒,葛三旺呻吟着背上的疼痛举举瓶子跟上两口。南怀杰道:“这位说书的高菱老先生见识非凡,葛兄从他身上受益匪浅吧。”

葛三旺将酒洒在地上一些,道:“这位高菱老先生真乃我葛三旺的恩人,我能有今天三成靠老婆,三成靠时运,四成靠这位高菱老先生的指点。”

南怀杰走到床沿前与葛三旺碰了碰瓶子,干掉了剩余的酒,笑道:“葛兄这些天要帮兄弟我一个忙。”

葛三旺咧嘴一笑,道:“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南怀兄请讲。”

南怀杰便说了一席话,葛三旺听后想了想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

南怀杰收好酒壶,瞄了瞄那幅羊皮画,谢绝了葛三旺大气的好意,推开门时,夜空中飘下了雨,一股清风拂来,嗖嗖凉意。南怀杰按按头皮不自觉的笑了笑,自言道:“但愿这酒没有添加什么猛料。”一个跃身,攀上房顶,如雨中的飞燕,飘飘然又迅速的离开了葛家宅院。穿过街道,攀上城墙翻出洛城,唤来自个的爱驹,跨上马奔赴后山去了,神不知鬼不觉中已回到初祖庵的厢房处,酒劲过了,思绪万千辗转难测,便拉开行李箱,掏出一支铅封的小瓷瓶,取出厢房里针线筐里的一些缝衣针,又跑到院子里折了一根芊芊细丝的竹竿。拿出一套精妙的各式雕琢刀具,凿起竹子来,天渐渐亮时,一枚小小暗器竹子枪便趁现在眼前。南怀杰搓了搓脸皮,从那支铅封的瓷瓶里滴出一滴硝化炸油滴入竹管里。瞄准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念了句阿弥陀佛,便猛然一拍,只听砰地一声,针没有出去,暗器枪却着了火,南怀杰一脸灰垢。贾秀才闻声从西卧出来,见怪不怪的瞧了一眼,又回房继续睡了。

南怀杰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眯上眼睛想了想,终于困到极点,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已是中午,与其说自然醒来,不如说是贾秀才的汤药给熏醒的。

贾秀才道:“刚听说的,永泰寺的永仁主持,疯了!昨晚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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