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一章 噩耗突袭囚惜玉(三)

第四卷第十一章噩耗突袭囚惜玉(三)

锦衣心里是透亮。追书必备可却没的选,所以药丸一送到,她也只能听天命的吃了药进肚,一点都不犹豫。

过了片刻,太医又问诊无恙后,太后发了话,叫人送她回去歇着。锦衣装样子的推脱了一二,也就告辞了,毕竟这个时候待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太后专门喊了轿辇送的锦衣回宫,才一进宫就看见满院的宫女丫头都在收拾屋里院里的狼籍。

落云瞧着激动当下便问,几个丫头唯唯诺诺的答是她们走后没多久,宫里就来了侍卫查验,翻找了不少玩意,最后也就那么走了。

锦衣心里明白着一定是太后授意查找那什么金银之毒的东西,可金子银子的谁手里没呢?只那些首饰里就少不了的。不过,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陷阱最后多了这么一个副局,她倒有些难安,匆匆叫了下人收拾,便带着落云和红袖进了殿。

殿里此刻也是狼籍不堪,有两个粗实丫头再收拾。锦衣无心理会,只去了软塌上躺着。落云和红袖略略陪着收拾了一下,就听到锦衣撵人:“别收了,都下去吧。落云,你去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红袖你给我揉揉腿吧!”

两人照着话做了,几个粗使丫头也退了出去,未几,落云手脚利索的清点了盒里的首饰便来报少了一串挂链,两幅耳环。锦衣摆了手:“这些人来翻,只少这点东西算不错的了,就算是这个时候有丫头手脚不干净,也翻不出来什么的。”说着看了红袖一眼,红袖十分知趣的到了殿门口一瞧,也就回来了:“夜都深了,院里的不知事都回去睡了。”

“关了宫门吧!”锦衣吩咐了,红袖便出去了,此时锦衣瞧了落云一眼:“你若信我那就这里待着陪我一道思量,你若不信我,就自己回去睡!”

落云低着头没动身子,只将手里的首饰盒慢慢的合上了。

“别勉强自己,也别一厢情愿的当我是个好人,我受不起。”锦衣似乎也是燥气,说了句噎人的话,落云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未几抽泣而言:“我没勉强自己,我只是不希望你做的过了头。我知道宫里没那么手段难以爬升,也知道你处处算计和利用。我是笨。是不知道规矩,可是我不傻,我在你身边这么久我看的明白。是,你不是好人,你不是我这种烂好人,但是我只是真的不希望你变成杀人的魔鬼。我娘说,人心里住着菩萨,她盯着你的,你若做了亏心的事,将来菩萨就会把你变成鬼,让你永世不得……”

“够了!”锦衣当即青了脸:“你想说我什么就直说!”

“我,我没想什么……”落云有些纠结的低了头,而此时红袖却进来关了殿门,冲着落云就瞪了一眼:“你呀,别以为宫里个个都是好人,这宫里当好人的不是死就是废,你看看那魏昭仪,算是好人一个,躲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但是你真以为她就没心思?她是要长相没长相,要靠山没靠山。要本事也没本事。你觉得太后是不是好人?她若是好人,会看着皇上把魏昭仪晾在边上?”

“红袖,你别怪落云!”锦衣忽然喝斥了红袖,倒替落云开了口:“她和你我不同,咱们都经历太多,知道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她只会面对别人丢来的刀剑去闪躲罢了。”说完锦衣叹了口气,捂着肚子,一脸的慎重,显然还没放下心来。

红袖是明眼人,一瞧就懂,当下走到跟前安抚锦衣:“主子,您别担心,太后虽是让你吃了药,但我寻思着未必是叫你落胎的,毕竟今日里走了一位皇子,若是您这个再没了,只怕她心里受不住!”

“可是她心里只有拓跋家的家族势力,我再怎么也不姓拓跋,虽然我父不过是个县太爷,就是晋升了也最多得个侯位,但是对她而言依然是外戚,只怕她不容我……”锦衣说着抱了肚子,她简单的换位思考,若她是太后,定是趁此机会要这孩子不存在的。

红袖一时蹙眉无话,可落云听了半天却听的脸白:“什么?太后会要锦衣落胎?”

锦衣无心解释给落云,红袖只好把这里面的关系讲给她,待落云听了这番因由之后。不禁哑然。

“所以我说,你跟本不懂这里面的情况,当初洛贵妃可喝了三年多的药,而且是从到侯府就开始喝的,可洛贵妃有动静吗?没有!皇后有了信儿之后呢,洛贵妃却能怀上了,这说明什么?不就是太后只想太子是皇后之子吗?这么明眼的事,谁不清楚?”红袖说着也脸上不快,这下落云却是急了:“那锦衣她肚子里的孩子……”

“别怕,我现在还没什么不适,我只能希冀着如红袖所想,她今个够伤心,能手下留情。”锦衣才说着,就听的宫外有人敲门,红袖立刻出去了,未几回来却是叹气:“小公主也没能活下来,皇后这会哭的昏死过去,太后把各处搜罗来的东西都翻了下,德妃那里的东西几乎都搬过去找了,那尊送子观音也在。”

她给了报信的太监银两,也把该问的都问了个清楚。

“天啊,小公主也折了?”落云不禁再度落泪,却换得红袖不待见的扫了她一眼:“你去可怜别人。你以为别人就会可怜你?”

“我……”落云一时难过只垂着头暗自抽泣,红袖却是不理会她到锦衣跟前说到:“送子观音在太后那边了,估摸着没多久就能发现那里面的秘密,一来二去的少不了会过过你这里,不过别处的事都打点好了,累不到您,就是这中毒的事来的莫名其妙,我有些担心咱们会被累及。”

锦衣此时却摇头:“不,我觉得中毒的事累及不到我,其他的不过走走过场,只是我一直在想。贺宝珍究竟是怎么下的手,毕竟她没机会去安坤宫见两个孩子啊!”

红袖闻言大惊:“主子说是贺宝珍?您怎么会说是她?”

落云这会也凑了过来:“你说是珍昭媛?”

锦衣微微点头:“开先我也否了她,毕竟她没机会,可是她去殿里的时候,我却注意到她泪流满面。试想一下,太监来报信,只会说有事,咱们给了银子的,问了就知道是什么事,正如咱们听见的孩子中了毒,命在旦夕。可是如此何以值得她落泪而至?若是进的殿问了细情,或是见了孩子,心疼难过也罢,可不过是孩子命悬着她至于吗?她又不是落云这种烂好人,更不是魏昭仪那种看啥啥悲的人,怎么会哭兮兮的进来?显然她不知道孩子是命在旦夕!但是不知道的话,为何她又哭着来呢?我细想了下,只有一个可能说的过去,那就是她心里清楚孩子中了毒,而且此毒必将丧命!”

“她知道?”红袖眼一转,心中大亮:“是了,她下了毒,知道孩子活不成,太监一来报信,说皇后那边的孩子出了事,她心里清楚更不会去问,只想着这样不惹人注意,可是入殿的时候,她以为孩子已经死了,自然流泪而来,入了殿发觉你们没哭,也就转了话而问,可对?”

锦衣点点头,眼露赞赏:“我就是借此知道是她动的手,但是我就是没想明白,她怎么有机会下手!而且,太医们说孩子皮肤呈现青蓝之色。是中了金银之毒,可这金银之毒谁家未有?再者,她如何下手呢?”

“青蓝之色?”落云一脸惊色立刻比划起来:“是不是那种手脚脸面全是微微的蓝,还,还带着银色的光?”

锦衣和红袖都十分诧异落云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而红袖口快早接了话:“我们又没见到孩子如何知道什么情况,只听说是青蓝……”

“我见到了!”锦衣一脸严肃:“我进殿的时候看到宫女抱了死婴从我面前过,皮肤却有幽兰之色,但银光未见,也许灯罩之下未能看清。不过落云,你为何如此激动?还有你好似知道什么?”

落云一撇嘴说到:“我上面曾有个哥哥,那几年战乱的时候,家里的地也荒了,没粮没钱只能逃荒,当时逃到外省的路上,遇到一个商贾之家被人劫持残杀,所带的银两和好东西全部被抢,当时混乱,我哥哥无意中发现地上有这么大一块别人抢夺撞下的碎银。”落云说着比了下,也就是指甲盖大小的样子。

“当时他高兴的拣了,正和我说,却被官府来查的人听见,就说他是抢匪。哥哥不是,解释的时候,官爷又不信,那碎银在身上,他怕说不清楚就吞下了肚子,想着那么一点点,等查验过了没事,还能拉出来,给家里救急,谁料,他被抓去问话,没多久人是放回来了,可是却浑身发蓝,一边呕吐不止,更是一边打摆子。结果他话都没说清楚人就死了。后来收敛的时候,碰到一个仵作,他一看就说是金银之毒毒死的,我不懂,我说哥哥只吃了这么一点这么就能毒死,可他告诉我,那么一点就足够毒死人的,如果是个婴儿只要一些金银的碎屑入了腹,便能要孩子丧命!”

落云说的不免悲伤,可锦衣一听却亮了眼:“红袖想办法打听下,孩子们吃的用的可有被人接触过,或是有人去过,诶,不,这样,你明日里去伺候太后的时候,暗示一下这事,我们不要动,不要查,等太后和皇后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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