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借帝之名揽朝权(上)

第四卷第三十一章借帝之名揽朝权(上)

铃兰点点头:“回主子的话。宫里的几个老人如今都已经说好,愿意出来为您证明那苏锦衣就是琼华公主。”

“哦?确定不会有三心二意的吧?无错不少字”拓跋端秀要的可是一击致命,她可不希望倒时会有一点差池。

“主子放心!如今宫里的形势大家伙可都看的清楚,她虽是贤妃,可身后无依无靠,就算腹中有皇嗣也是无用,只要主子您不容她,她就只有等死的份。虽说眼下太后似乎有因她怀着皇嗣而容忍她,但倒时只要我们有人出来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太后哪里会容她呢?”

“说的是没错,可是这些日子,她倒占了便宜在皇上跟前伺候,实在叫我不快。我虽希望早早动手,越快越好,可是皇上不好,我反而不敢下手,毕竟这个时候皇上也是极其危险的,万一因她的事气恼了皇上,伤了皇上这可就不好了……”拓跋端秀说着又看了眼铃兰:“只怕我们要稍微等等才行。”

“何时动手全凭主子您决定,奴婢们只管效力,不过。不知主子这边……关于白芷县那边的事可办好了没……毕竟那边不灭,查下去的时候把真的琼华找出来,咱们可就……”铃兰眼露一丝顾虑,拓跋端秀只是一个冷笑:“不必担心,这事我已经叫人带话给我父王了,我特意嘱咐过要下手快与狠,我想大概这两天就会有消息到了。”

“主子这边一旦确认了,咱们也就能随时动手了……不,还有一个,主子,不知您这边关于她腹中之肉可是安排好了?”铃兰衣服谨慎小心的样子,惹的同样谨慎的拓跋端秀扫了她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人选早就定好了,话呢也通了气,说来这可是宫,不一定都要做实了,只要捕风捉影的令太后与皇上乱了心,她苏锦衣就只能赔上一条命!自古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她苏锦衣和我斗,哼,就凭那一张脸就可以了吗?”无错不跳字。拓跋端秀说着眼望跟前的菱花铜镜便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就让她死在她那张脸上!”

……

这几天里,顺帝都几乎是在昏睡中度过的,由于发热的反复与肠胃的虚弱,孙福兴每日里都是以针灸调制外,也是用了大量的汤药。锦衣这几天委实辛苦,不但要注意顺帝的病情进展,还要用心处理那些奏折。因为她得过伤寒毕竟清楚顺帝这样的状态再过几天就会过去。一旦养过了肠胃虚弱的时候,就是已经无碍的恢复期了,而到那个时候,顺帝也会精神一日比一日的好,根本不会再有她代为处理朝政的时候,所以因着她敲定的主意,她便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让顺帝对她产生足够的信赖和依赖,只要顺帝愿意继续让她处理朝政,那么她到时就可以借顺帝的信任成为顺帝一枚笼络的棋。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将握在她的手中。

看着眼前的奏折,锦衣有些劳累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小心谨慎的处理之余她还要迎合顺帝的心,要仁义为上,要恩威并举,遣词用字都是极其耗费心神的。这些天尽管孙太医已经给她备下了安胎养神的汤药,但是她却已经发现,她是真的有些疲惫。

“贤妃娘娘,皇上可是醒的?”蔡宝在殿外轻问,这些日子只要不是召他,他是不能进殿的。不过这倒不是因为那封殿的旨意,而是因为锦衣的意思。

锦衣是以体恤关爱为名,以皇上还需要一个健康的贴心人为由将蔡宝尽可能的挡在外。她要的是顺帝的信任。是顺帝的依赖,如果这些日子蔡宝也在跟前的话,那么顺帝便不会完全的信赖于她,更不会养成一旦有所需便会想到的她的习惯,所以她十分果断的将蔡宝留在了外面,而不明就里的蔡宝看到的却是锦衣的爱护,看到的是锦衣为皇上今后着想而留下他,怕他染病,所以他是感恩带德的守在殿外,除里每日递送奏折他几乎再没踏进殿中一步。

锦衣闻言起身慢慢的挪到殿门前:“皇上还在睡,但是热度下来了些,怎么?有事?”

“是啊,娘娘。洛元帅说是有急事求见皇上,但现在皇上还睡着,那小的就叫他侯着吧,等皇上醒了再唤……”

“等等!”锦衣眼珠微转:“洛元帅说有急事,想来应是比较急的,只是皇上还睡着,贸然的将他唤醒也不合适,不如……这样吧,你将洛元帅请到偏殿,我去偏殿见他,若真是急事大事,我再来唤皇上起来,若是不那么急的话,等皇上醒了也好由我转告,免得洛元帅困在此处,万一有事耽搁了也不好的!”

锦衣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蔡宝听不出错来。加之又心近着锦衣,自然是应声的要去。锦衣便又补了一句:“你把洛元帅请到偏殿时,不要说的太多,毕竟我乃宫妃,让人听见了会有闲话,你请了他到偏殿,就把闲杂的人撵下去好了,而后你就守在承乾殿里,免得皇上有动静。”

“是。”蔡宝答应着立刻去传,而锦衣则微微闭眼想了想,回到书桌前,拿出一份奏折塞进了袖袋里。

很快蔡宝将人请到了偏殿,过来将在外的一些丫头太监的都打发了去,继而到了殿前回话后,就进了殿,锦衣便嘱咐了两句,自己往偏殿去了。

主殿寝殿偏殿这本就是内通的殿宇,无非行过几道门罢了。锦衣不会从外走去惹是非,自然是从内里穿过去的。

两道门拉开合上,她便到了偏殿的后堂,隔着一张镂空的花鸟楠门屏风,她特意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只是听说过无数次却并未照过面的洛元帅。

是的,她还真没和这位洛元帅对过眼。当年她是公主。也曾在大殿前宣礼,但不是内阁重臣便不在前,便不会相熟于她的相貌。记忆里,这位洛元帅当年也不过是右卫军的将军,宣礼大殿更是守在宫门外的,如此便没机会与她相近。加之,公主毕竟是后宫内的人,极少会出现在前朝,就算偶有典礼而相遇宴会,她那时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未必他就认得。再加之还有珠帘格挡,这使得她丝毫不担心等下自己出去会惹来麻烦。

洛元帅抱着金胄,在殿内直身而立,他目不斜视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微微蹙起的眉似乎才对的上他所谓的急事。锦衣瞧了眼他那沾满风霜的掺雪双鬓,心中生起一抹安定:越是吃过苦,越知道一切的不易,就不会冲动易毁,只会谨慎小心而无冲力……好,很好!

心思到此,她便绕身而出。洛长胜本是盯着椅子等皇上出来的,听闻动静他就以为皇上道了要出来了,可迟迟未见其身,刚蹙了眉,就听见了动静,准备行礼。却发觉脚步不同,不由抬眼而扫,这一扫竟发现是一大肚**,霎时便愣。

宫中大肚者,除了贤妃还有谁?如今伺候在皇上跟前的除了贤妃又是谁?故而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便弯身行礼:“洛长胜见过贤妃娘娘!”

一句洛长胜,报名而不称臣,虽然看似礼全而卑,但全然的将锦衣没放在眼内。

锦衣装作不察,挂着淡笑慢慢的挪到旁边的大椅上一坐,张口便是客气话:“洛元帅客气了。”说完她人略是靠了身后的椅背安然坐定,却只是瞧着洛长胜再不出声了。

洛长胜不明白贤妃跑出来是意思,他定在那里等她发话,可等了半天没动静,变觉得不是滋味,当下咳嗽了一声说到:“娘娘您这是……”

锦衣此时才似恍然大悟一般的略正了些问到:“听蔡公公说洛元帅有急事求见皇上,不知道是何急事?”

洛长胜一愣。这贤妃不解释自己怎么跑出来却敢开口问朝事,实在是够胆大妄为的,当下便略有不悦的颔首而答:“贤妃娘娘明鉴,我是有关于朝权内制之事而急报于皇上,这朝权之事,只怕不好说与娘娘您。所以……还请贤妃娘娘知会一声……”

锦衣闻言并不接茬,也不急着说话,好似将他口中的警告之意完全没听出来,人却是又靠在椅背上,就那么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发起呆来,好似她面前没人似的。

想那洛长胜好歹也是大元帅的身份,出入百官前,虽是武将却也不容小觑,人前人后也是被奉承被抬起的,他何时被这样晾过,当下不觉的蹙了眉头,轻咳一声,就要再重复话语,可此时苏锦衣却是忽然叹了口气。

“哎,洛元帅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皇上若是醒着的,怎么会轮到我来此待见而问,还不是洛元帅您口口声声说的是急事,弄的我内心忧惧,但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如今是我在伺候的,我若不分事情的轻重冒然唤醒了皇上,将来太后知道,说我不够体贴皇上,那可是我的错。但我若把您晾在外面,由着等皇上醒来,那又是我不将国事看在眼里,若耽误了却又承担不起,您瞧瞧,把我为难的,这不得不先于偏殿内来打探,想着若真是刻不容缓的事,我就是硬喊也是要把皇上喊起来的。可是我来了,看着您洛元帅似乎并不急啊,还有功夫在这里陪我静坐,您说我该怎么办?问了是僭越,不问却是耽误,我该如何是好?”

锦衣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噎人的,虽是发问却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洛长胜的身上。当下洛元帅就撇嘴言道:“贤妃娘娘这话可重了,我洛长胜可是大燕的臣子,为朝事而来自当禀于君王,贤妃娘娘照顾皇上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但自古后宫不问朝事,我又怎敢说于娘娘您,既然娘娘担心的是怕事不如我所说之急,那我这里给娘娘打个包票,请您将皇上唤醒,若娘娘有所顾虑,我也可自入殿而唤帝……”

“大胆!”锦衣忽而一挑眉:“洛元帅,您可是朝臣,擅自入殿而唤君,就不怕人说你蓄意加害吗?”无错不跳字。

锦衣的话一问,问的洛长胜挑眉要答,可此时锦衣却从领口摸出了一个玉坠来,当即取下拿着冲洛元帅一扬:“喏!”

这玉坠一摸一扬把洛长胜弄的十分糊涂,他疑惑的看着锦衣,不明白贤妃这举动是意思。

此时锦衣却是再叹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悲的声音说到:“这坠子是洛贵妃在出事前给我的,说是皇上当初赠与她的东西。”

“?”洛长胜一听是自己女儿的,整个眼的眼神都不对了。

锦衣起身慢慢过去,将手里的坠子一递,洛长胜自然是接了,此时锦衣才继续说到:“洛元帅应该知晓我是如何为妃的吧,起先我不过是个丫头罢了,贵妃主子她心善是个好人,特别的关照我们这些丫头,我本来差点就被安贵人弄死在暴室里,却不想贵妃主子为了救我,而求了皇上。后来我得救出来,贵妃主子便将我收宫,希望我能给主子填福而有孕。这才是我成了贵人。蒙贵妃主子厚爱,多次关照,我苏锦衣才能得帝宠,只是不想偏偏悲事突至,贵妃主子却是去了……”

“这些事是旧事,不提也罢!”洛长胜无法再听下去,毕竟自己的女儿动了寒食散而又伤人,这可是丑闻,尽管贤妃口口声声的还唤自己的女儿做贵妃主子,可他也知道这是个不能说下去的话题。

“为何不提?洛元帅啊!您难道相信那诏书之词?您可是贵妃主子的爹啊,贵妃主子性子您不知道吗?难道您真的相信那是贵妃主子的错吗?”无错不跳字。

锦衣的话令洛长胜明显的双眸一瞪:“贤妃这话意思?”

“意思?”锦衣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贵妃主子出事前给我的。她其实在出事前,已经告诉我,她要做了……”

“你,你说?”洛长胜闻言惊的向前一步:“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一时致幻而不清,误会了……”

“洛元帅啊,您何必再我面前还这么说呢?贵妃主子可没把我当外人,您却当了我外人!这坠子可是洛贵妃当日口口声声交代让我有机会一定要给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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