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 第七章 祸患的掩埋

尾卷第七章祸患的掩埋

延寿宫内,各路人马散的散。退的退,转眼只剩下顺帝与太后了。柳儿和莲儿跟在太后跟前,许多事都是心里有数的,所以她们不但自觉地退出来给她们母子独处的机会,更是知趣的都去做自己的事。

顺帝有些不自在似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开口:“母后,今日里儿臣与您争执,您,您别生气……”

“生气?我需要生什么气?因为我自己的儿子不信我吗?”太后说着抬了下手:“哎,得了,你是什么脾性我还不清楚了?我是你母亲,还真能气你了不成?”说着太后却又微微掉了脸:“不过,今次的事,你未免太大呼小叫,龙仪尽失了。你是皇上,一张画像就令你如此这般,你告诉娘,究竟是因为涉及的是寒琳琅这个名字?还是因为那张假画里,贤妃的相像?”

顺帝再度捏了下手:“娘知道的,儿子的心里一直都不能释怀,与其说娘心里痛。不说儿子的心里更痛,于那懿贵妃,儿子真恨不得挂出她的画像,将她悬赏抓住,而后千刀万剐了去。毕竟若是没有她,我爹何意那般执迷不悟,搭上一条命!”

太后抬眼看了看顺帝,垂了眼眸:“我不是说过嘛,那些都是旧事不必再提,毕竟若无这个诱因,我拓跋一族依旧是臣,如何得这江山?你爹虽是丧命,但也是死在沙场……”

“娘,您别说这些了,这两年来你和儿子也讲过几次,每次你虽不细说当年的事,儿子也不敢迫您,但是儿子有眼有耳,儿子看的到娘的伤心,听的到娘的哭泣,我再是不孝,也不能漠视了去。”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抬手摸上了顺帝的额头,鬓角,不由的眼里含了泪:“你既然这么说,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再与你嘱咐一次。那些是娘还有你爹的事,是我们上一代的事,你就不必要再掺合了……”

“娘……”

“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我觉得你今日这般动怒,倒似是因为贤妃,不知娘说的可对?”太后心里怎么会不清楚,顺帝一来就追问的是锦衣是不是琼华公主,分明在意的是锦衣的身份。

“这个,儿子自然也是在意的,毕竟她是朕的贤妃,倘若她是琼华公主,那不免是宫门丑闻更是叫儿子心头割肉啊!”顺帝由衷的说着,那会他还真是有种心若刀割的痛楚。

太后闻言面色不改,却是心头敲了警钟,继而说到:“你对贤妃本身就很宠爱,我自是知道的,而且也从不横加干涉,不过如今我要提醒你,你可是皇上,最好不要太宠爱贤妃了。虽然她现在有身孕,而且你也有打算要用她来内联合纵,但宠爱之像只能流于表,且不可内心过于牵挂。今日里皇后的事就是一处见证,她自小恋着你,这心思就不能平,如今瞧着贤妃得了宠,便能动着狠毒心思,固然其后有端亲王的怂恿,但也不能不说,是你先惹了麻烦。她这人如此对贤妃,显然是更因为嫉妒,否则也不会想要害了那皇嗣去。可是今日里皇后的局咱们解开了,改日呢?别人要是有动了局,就解的开吗?宫里不比府里,笼共就那么几个,随你喜好。这是宫,且不说眼下这几个,就每三年一道选的,这宫里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就算起起落落的去掉几个,终究还是一帮子女人盯着你。你少不得雨露均沾,少不得为了前朝平衡,而有所宠晾,你可知道?”

“是,这些母亲以前说过,儿子知道……”

“你要真知道才成!顺儿啊,你也知道这江山得来不易,也知道这是你爹用鲜血给你夺来的江山。你可不能因着你的性子,就不管不顾。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不喜,可是自古帝王哪一个可以随心所欲?旧帝荒yin才有你我今日在此,你当吸取教训啊!你要记住她们不过你身边的嫔妃,不过是为你暖床,为咱们拓跋家开枝散叶的,你不能对她们真心!你要把她们当做棋!当用到哪位臣子,相应的就要对其的女儿好些,反之,若是谁的行径已经驳了你的心,不好当年喝斥的,那就晾下谁的女儿,宫里这些起落就是最好的警告,不用你动,这些女人们都会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一心的教导着,顺帝也自然听,这些话每次他都不太理会,只想着敷衍过去就好。可是今日里因着皇后这么一出,他却上了心,如今听的母后这么说,竟也思量后说到:“母后说的对,儿子以后都会注意。是儿子太纵着她们了。”

太后听见顺帝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却又冲顺帝言到:“刚才你可是想提皇后求情来着?”

“端秀毕竟与我从小一起玩大,如今也是皇后,母后将她罚去冷宫未免太过了些,不说她将会失威于后宫,只说这事端亲王知道了,只怕就……”

“怕什么?立刻起兵造反吗?”太后眉一挑:“他是有心无力!无人相和他拿什么来造反?他要夺这片江山,除了蚕食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拓跋家的血脉如今只有你,伤了你,拓跋家无人可担,就算再寻个人出来也都难抗。而他更不能自立为皇,杀了自己的女婿夺位,除了一世骂名,他什么也没有!所以他只有蚕食!可怎么蚕食?朝中配置新的势力,你已经看到,而后宫就是必须有他宗的血脉延续,哪会是谁最合适呢?不就是端秀的孩子吗?而且,你有没想过,她若在,当端亲王横下心真对你动手的话,谁是最容易伤到你的人?不就是她的女儿吗?”

“不,就算端亲王会如此想,秀儿也不会……”顺帝下意识的反驳,但他看到太后一脸的失望之色,他便有些说不下去。

“你肯定吗?皇上!”

“……”顺帝抽了嘴角没能出声。

“你肯定不了不是吗?今日里你自己听见了她是如何筹谋布局,想要害死一个贤妃并害死你的皇嗣的,你就当真会觉得她不会吗?”

顺帝捏了下手,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就在眼前。

“皇上啊,若是做不到全然的信,那就不要有一点信!”太后郑重的摇着顺帝的胳膊大声说着,在看到顺帝痛苦的点头时,她也只能更加决然的说到:“记住今日的话,就算痛也要记得,若不能给予必然的信任,那么就是一点信任都不可以给,你要明白什么叫孤家寡人,你的身后没有一个可信的人!”

“娘!”

“这话没错,你今日不也不信娘了吗?那么,很好,从现在起对谁都不要有信,例如我,比如贤妃,都不要,统统不要,只有这样,你才是明智的帝王。你才是清醒的帝王!”太后说着再度摇顺帝的胳膊:“你可记住!”

顺帝无奈的点点头:“是,母后。”

太后满意的笑了,即便眼中有一丝心疼,但她还是满意的笑了。“如此我就放心了。”说着她伸手一指床帐上装了花瓣香料的荷包说到:“顺儿,你看那荷包了吗?娘先给你交待句话,若是有朝一日我薨了,这荷包里有娘留给你的信儿,到那时你便取了瞧,可若娘活的好好的,你不能取也不能瞧……”

“那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你现在别问,只许记得娘的话,应了娘!”太后严肃的说着,顺帝只得应了,太后当下将顺帝的手臂一拉:“行了,别的说完了,你我也该说说正事,如今皇后被我借机囚在冷宫,一来是让皇后好生反省,二来就是希望绝了端亲王害你的心,三来嘛,却是要借此机会让你好好的拴着端亲王,让他投鼠忌器,不得已的老实安分着,而你便大力推广你的新政新制,待时机一到,就可削了端亲王手里的兵权,尽握在手,那你也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儿子知道。”

“那好,就说说你今日里选的三甲是谁,都是什么出身,还有你挑出来的那些老臣又是谁?让我瞧瞧,要真是那种能煽风点火的,那让贤妃去撺掇一下还是很好的。”

顺帝点点头说到:“这次儿子借着玩笑的口吻,将所有考生重考一回,又差了大学士连夜阅卷,三日才出结果,儿子在国子监,与三甲之选细细考问比对,竟让我发现有许多又见识之人,原册上竟是连个名字都无。我也没押金所有宗亲的人,还是让过了两个,却都放在了乙等和丙等上,而甲等的,则都是儿子的亲选,如今也算做朕的天子门生了……”

“哦?哪三位?”

“金科状元,叫做李准,乃是冀州和田县的举人,言辞犀利之余却十分有见识,他让朕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榜眼叫做杜海,是台州沧领县的举人,谦谦君子,儒雅书生,偏生的一副谋略之心,谈及现今国治处处点到要害之上,叫朕心中也大为满意,还有探花……”顺帝立刻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三甲说到选臣再说到一应新政的雏形,听的太后是无比欣慰,他也说的份外开心。

不留神的,这天色就偏了黄昏,母子两人却是说的十分开心,不过天色已变,也到了用膳的时候,太后心里自有一副算计,便说到:“得了,这么说下去,我岂不是要陪着你说到天亮去了,只要皇上心里有定夺就好,如今那些人已经选好,皇上这内联之意还是早行的好,先前锦衣说,你知道顾虑我与皇后,手里没什么合适的人选,这才挑上她,我寻思着,也的确是再没合适的人,虽说今日里皇后的事弄的人份外生气,但也不得不说,这恰好给了我们一个好的时机,如今皇后在冷宫,这命妇之事便由贵妃接待,可贵妃如今是虚空的,论理也就是贤妃去了,不过皇上今次不是打算让下贤妃做说客吗?那她也不能叫人看轻了去,所以表象的宠要做足,才足以叫那些人心动。”

顺帝听后眼一转:“母后的意思,莫非要朕这个时候封她为贵妃不成?”

太后听了点点头:“这是极好的注意,怎么不成呢?她为贵妃,皇后又进了冷宫,一时得显之下,谁能不巴结这位贵妃,谁能不把她看做新贵风草?倒是哀家把那几个重臣的命妇留在跟前,余下的自然打发去了她处。这么一来二合的,不也就悄悄的做了内联之事?”

太后的心思早就转的透,如果不是为了能将锦衣极好的利用,她何必帮她掩盖了这么多,甚至还查了这么多?她所要的就是打垮宗亲,稳住江山,至于那苏锦衣,等到大局已定,这么一个丫头对她而言,不过是生死意取罢了。

“母后说的极是,既如此那朕这便传旨……”

“哎,何必那么急。你还是今晚在贤妃处过了再传吧,表象总要做的越像越好!”太后说着会心的一笑,叫了人进来送皇上去凤藻宫:“过去吧,贤妃那么聪慧的人,只怕这会早备下了膳食,等你过去呢!”

顺帝被太后这么一说,脸上略升起一丝羞涩,太后立刻叫柳儿送了顺帝出殿,转身却看着莲儿抬了眉眼,莲儿立刻点点头,她这才放心一样的舒了口气,末了却又想到顺帝脸上那一丝羞涩,蹙了眉:这孩子的心不会真全拴在她身上了吧?看来等到局势一定,必须要赶紧除掉她才成。

“莲儿,叫他们备轿,夜饭用罢,咱们就去冷宫!”

“夫人您这个时候去?”莲儿有些诧异。

“对,必须先去一趟,有个人如今还逍遥着呢,我可不能让她捡了好处,你现在叫孙常带点人过去给我盯着她,免得她自绝了去。”太后打发了莲儿去安排,略一定走向了书桌,继而蹲在地上从那些纸片里捡起一张来,研墨提笔:我若猝死,可去我房内花瓶中查看,有一物留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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