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济北城下

管亥拔箭掷地,俯身拾刀,砍向莫竞秀。竞秀挥赤土剑相迎。堪堪间,十余招已过。

管亥见胜她不得,故伎重施,生石灰包自袖中飞出,被竞秀轻巧地躲了过去。

莫竞秀一挥手,龙凤双刃自袖中飞出,直取管亥双目而来。管亥挥刀来迎,凤刃被击落于地,龙刃却正中他腕,登觉一痛,手中刀再次落地。

莫竞秀赤土剑出,将管亥刺于马下。城上孔融见贼首已死,便打开城门,驱兵出城。两下夹攻,大败群贼,降者不少,其余溃散。

孔融邀莫竞秀入城,大设筳宴庆贺。太史慈已清水洗目,席间感谢莫竞秀救命之恩。竞秀道:“太史大哥莫要客气,我乃奉家兄之令前来解北海之围,见你身处危难,焉能袖手旁观?只是这贼人诡计多端,似太史兄这般性情耿直之人,以后须得小心才是。”太史慈道:“姑娘所言甚是,某定牢记于心。”

席间,孔融道:“莫姑娘,不知令兄现在何处?”竞秀道:“我哥现在守于东郡,以防黄巾、黑山二贼来犯,特令我领兵五百,来解邻郡之围。如今此间大事已了,我还得到济北去帮鲍大人抗贼。”孔融道:“既如此,那就祝莫姑娘早早破贼,凯旋而归”,举起酒樽。莫竞秀和太史慈也举樽饮之。竞秀作别二人,率兵奔济北而去。

太史慈当着孔融之面,又赞了竞秀几句。孔融道:“这姑娘和他兄长都是这般急公好义,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

宴毕,太史慈拜谢道:“某奉母命前来相助府君,如今贼兵已去,城池无虞。我当去之。”孔融苦留之。太史慈道:“孔大人,实不相瞒,那扬州刺史刘繇是某同乡,有书唤之,某已应下,不敢不去,山高水长,他日容图再见。”孔融见他去意已决,以金帛相酬,太史慈拒不肯受,只是问孔融讨了匹座骑,至老母处。其母见之,喜道:“汝能助孔大人解北海之围,娘心甚慰。”遂遣慈赴扬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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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北城下,贼势浩大。四面城墙,皆被围困,似铁桶一般。

围困济北城的,乃是一支黑山军,有六七千之众,为首的是黑山十二将中排名第六的张白骑,二十五六年纪,使一双开山斧,因喜骑白马而得名。

昨晚便已围城。上午,鲍信派两员部将出城迎敌,皆被张白骑挥斧砍于马下。

此刻,鲍信正登临城头,心内忧愁更甚,焦急万分,只盼救兵早来。

烈日当空,兵士们挥汗如雨,守城的固是心中恐慌,围城的也是酷暑难耐,或倚在墙根,或席地而卧,张白骑则令人在城下搭一营帐,到里面午休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热浪,树上枝桠密叶间,蝉鸣阵阵,聒噪着每个人的耳膜。

忽地,马嘶声起,一彪人马飞奔而至。众贼军起身循声望去。

漫天黄尘里,一员女将策马持剑,飞奔而来。她戴银盔,穿铁甲,姿态潇洒;洁白纱巾遮面,不为增添神秘感,全因尘土太大。

张白骑自营帐中惊醒,揉揉惺忪睡眼,见不过是一女娃带几百兵士来,也不放在心上。

城头上鲍信见了,却是喜之不尽,暗想道:“济北国有救了!”

莫竞秀奔至张白骑身前,赤土剑扬起,将他营帐劈成两半。张白骑大怒,挥斧疾砍,斗了有七八招。

他这双开山斧甚是沉重,每柄三十五斤,一双就是七十斤,若换做寻常人,定然舞之不动。可他舞来却是毫不费力,也算膂力惊人之辈。

莫竞秀倒也不敢与之硬碰,斗了几合,喊道:“住手!”张白骑道:“怎么了?”竞秀道:“你兵刃沉重,我敌你不过,不如我们赤手空拳打上一场如何?”

张白骑嘻笑道:“好啊。只是待会儿近身相搏,免不了要搂你抱你,还会一不小心亲到你。你可莫说哥哥我占你便宜哟!”

莫竞秀微微一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就来吧。”说时取下弓箭弃于地,赤土剑往地下一掷,没于土中,止余剑柄在外,翻身下马。

张白骑呵呵一笑,跃下马来,将开山斧放于地,一搓手心,难掩心中兴奋,狞笑着,双手化爪,向她胸前抓来。

莫竞秀伸手将他两只手抓住。张白骑一双蒲扇大手被她娇腻无比、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只感软绵绵地,鼻中嗅着她体香,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一颗雄心都快要融化了,闭上眼睛,享受这幸福时刻。

蓦地,莫竞秀双臂一翻,龙凤双刃分自他左右袖中飞出,一取他胸,一取他喉。

此刻的张白骑如坠温柔乡中,待听得风声响起,已是不及,双手被竞秀钳制,相距不过两尺,如何躲得过?龙凤双刃,一中其胸,一中其喉,口中鲜血流出,含糊不清的嘟囔着:“狡猾的女人!”想必说话时喉结滚动碰到刀锋很痛,面上神情苦楚万分。

莫竞秀淡淡道:“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张白骑应声倒地而死。莫竞秀去取了龙凤双刃,擦拭干净,藏于袖中。又自地上拾起弓箭挎好,拔赤土剑出土,吹拂干净,踩登上马。

鲍信见状,开城门引兵杀出,和莫竞秀一道,将黑山军杀得七零八落,四散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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