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破郡入府

公元190年,三月初八。泰山郡,仰圣门。

护城河边的浓雾犹未散尽,河两边的柳树枝叶上散发出缕缕湿气。

一支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当先三人骑于马上,后面跟着两三千步兵,有的抬着飞梯、撞城木等器械,显是要攻城。

当先三人,正是吕布、孙观和尹礼。吕布道:“渡河!”早有人搬来折叠桥,驾于护城河上。

吕布轻抚马头,附它耳边低语几句,那赤兔马已会其意,奔至河边,奋力一跃,两丈多宽的护城河竟一跃而过!

孙观道:“大哥的赤兔马果真是匹神驹,如肋生双翅般,堪称飞马。”尹礼眼中现出无限羡慕之情,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匹这么神骏的马就好了!”孙观拍他肩道:“兄弟,我们跟着大哥好好干,一切都会有的。”尹礼点点头。两人所骑之马难以通过折叠桥,便下马步行,持枪执棒,上了折叠桥,通过护城河。

泰山郡的仰圣门外有座瓮城,有左右二门。城中角楼上早望见城外情形,城头上箭如飞蝗般激射而来。

吕布所率兵士有的中箭落于护城河中,余下的渡过护城河,抬起撞城木,把瓮城下的一道城门撞开。

尹礼带领数百人冲了进去,城头上火油、沸水、金汁泼下,火油、沸水灼伤烫坏了人的手脸,最狠的是那金汁,乃是将粪便、尿液煮沸,浇在人身上,当真是臭不可闻。不少兵士都掩面痛哭哀号起来,这种滋味生不如死。

吕布和孙观两人,兵分两路,在瓮城两侧使人搭飞梯攻城,城上滚石、檑木落下,击中梯上士兵,落梯而死。躲过滚石檑木的,又受到了狼牙拍、夜叉檑的招呼,纵有攀至梯顶的,也被人用拐子刀和拐子刃搠下城去。能登临城头的,十之一二而已。

足足攻了有两个多时辰,犹攻之不下。吕布所率兵士,有半数失了性命。而城上兵士也有被投石机砸中或弓箭射中殒命的,有四五十人。

吕布眼见伤亡惨重,叫兵士们退至护城河边,前排由团牌簇定,以抵御城头飞箭。

好个吕布!只见他一手挽盾,一手持戟,身形腾起,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施展“登天梯”的轻功,向城头上跃去。

城上乱箭纷飞,齐向半空中的吕布射去。若换做寻常武将,只怕早被射成了刺猬。只见他以盾护身,挥戟荡箭,势如天神般登临城头。

城头士兵尽皆大惊,未及出声,便被八荒火龙戟要了性命。那守城校尉持刀来战,不过八九合,便被砍去首级。

其余诸守城兵士见长官被杀,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无心恋战,纷纷向城下奔逃。

吕布挥戟狂砍猛刺,一戟一个,谁敢迎他?至城门处,移去门撑,打开门闩,大开城门。孙观、尹礼带千余兵士攻入城去。

吕布朗声道:“各位兄弟,随我到郡守府去捉拿刘横,沿途不要伤民,遇有投降的官兵可接纳之,负隅抵抗的倒也无须手下留情。”

众百姓见泰山军入城,纷纷关门闭户,街上罕见人迹。

其时泰山郡治所在奉高,吕布骑赤兔,奔跃如飞,不到盏茶功夫已至郡守府前。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孙观、尹礼才带领众兵士赶到。

郡守府占地颇广,府中楼台水榭、假山湖泊,应有尽有。近大门处有一高约两丈的望楼。

此刻楼上正坐有一人,三旬左右年纪,正在那端坐。旁有一白衣少女,跪于地,取黄泥炉,紫砂壶,燃神川之炭,烹玉泉之水,沏清明前之雀舌茶,把细磁茶具洗涮干净后,浅斟奉上。

那人端杯品了口茶,放下茶杯,缓缓道:“吕将军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何不上来共品一杯?”

吕布道:“你便是刘横?”那人道:“正是。”吕布听完,持戟跃了上去。

刘横道:“奉先将军请坐”,吕布将八荒火龙戟横放于地,盘膝而坐。见这刘横面目清秀,一副儒生打扮。那少女身穿纱衣,薄如蝉翼,胸前美景若隐若现,低头斟茶时,两峰景致一览无遗,倒茶时白臂如藕,起身时玉足踩屐,低眉顺眼,不免有几分心动。

刘横道:“不知吕将军为何取我泰山郡?”吕布道:“董卓死于曹操之手后,其弟董旻诬我是同谋,洛阳城已无我容身之地。我单骑走千里直至此地,沿途收兵买马,屯于泰山脚下,后收服孙观等人并其兵马,这万余人的粮草供应,令我犯愁,故想取你泰山郡,以作容身之地,征粮之所。”

刘横道:“吕将军贵为当世第一猛将,这小小的泰山郡送与将军也并无不可。义父派我到此做太守,我本就不十分情愿,只因这泰山一带匪患不绝,年年剿匪未果,郡中百姓怨声载道,我也心下不安,深感有愧于他们。如今你将泰山众匪收治,于民于国,皆是幸事。我愿向义父求情,任你做泰山郡太守,如何?”

吕布喜道:“当真?”刘横道:“当真!我还想送将军件礼物。”

吕布道:“什么?”刘横一指那白衣少女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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