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刘岱之死

刘岱见张岛欲攻城,顾左右道:“哪位将军可下城迎敌?”闪出两人,道:“我俩愿往。”这两人面貌相似无二,乃同胞兄弟,二十四五岁,唤做路近山、路远水,各使一条丈二长枪。

刘岱道:“好,付你们精兵三千,前去破敌,务须小心了。”路氏兄弟下了城楼,打开城门,拍马挺枪,引兵而出。

这路家兄弟,同母所生,心意相通,两人合使一套枪法,名为“灵犀枪法”,取心有灵犀之意。

黄巾军中,冲出龚都、黄绍二将,龚都使刀,黄绍持槊,捉对儿厮杀起来:灵犀枪出威力强,双枪并举配合妙。刀来槊至浑不惧,怒挽狂花何处逃?

那双枪合壁的威力,果是非同小可,就好似哪吒的三头六臂般,手中枪疾抖,舞出朵朵枪花,护于四周。四人厮杀了有三四十招,难分胜负。

眭固道:“大首领,我去助龚、黄二位将军一臂之力,”张岛点头,眭固纵马而出,挥剑加入战团。

原来,这眭固是山东青州千手门下弟子,暗器功夫天下无双,更兼此人凶狠毒辣,贴身暗器之上皆喂有剧毒,若击中敌人,则必毒发身亡。

那眭固每刺几剑,则发个暗器,或飞刀,或铁珠,或圆石,路氏兄弟便不免分心,所使枪法不如先前之快,时有破绽露出。

又斗了几招,眭固出剑之际,袖箭飞出,直取路近山面门而来,路近山扭头避过,咬箭在口,生怕其势未衰继续射出,击中路远水。

眭固见路近山咬箭在口,哈哈大笑起来。路近山甩头吐箭于地,怒道:“你笑什么?”眭固道:“我笑你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路近山惊道:“箭上有毒?”眭固道:“不错,上好鹤顶红淬炼而成。”路近山道:“无耻之徒,看枪!”抖动手中枪,疾刺而来。眭固呵呵一笑,并不举剑相迎。

路近山枪至中途,陡然落地,一张脸乌黑浮肿,手捂胸口,七窃流血,落地而死。

路远水见其兄死状甚惨,心神激荡,所使枪法便不及先前之快,胡乱刺出,已无招数可言。欲待挥枪刺杀眭固为兄报仇,却早见眭固悠悠晃晃,归剑入鞘回营去了。

又斗了十几合,心不在焉的路远水被龚都一刀砍于马下。黄巾贼众喝声如雷,齐声高呼:“破城!破城!破城!”

城头上,刘岱脸色惨白,刘横亦大惊失色。刘岱顿足道:“可怜了我的路氏双将!”刘横道:“义父,我去会会这帮贼寇!”刘岱道:“横儿,莫去。贼势浩大,贼将武艺出众,我们还是坚守城池,等待援兵吧!”

刘横道:“义父,我自幼孤苦,是你收留并养育我长大。如今情势,与其苦守,不如到城下放手一搏,或许能有一线机会。纵然身死,也算报答义父了。”说完,不顾刘岱劝阻,骑马挥剑,出城迎敌去了。

刘横剑指群匪道:“谁来与我一战?”黄绍持槊出马道:“我来会你!”剑槊相交,战于一处。堪堪间,二十招已过。

二人实力相当,但刘横存了必死之心,出剑时尽是狠招,全是些不管不顾的打法。黄绍见状,骇道:“这厮疯了!”是以只守不攻,缠斗不休。

刘横见他防守甚严,无破绽可寻,便故意放缓剑招,胸前门户大开,以弱示人。并挥袖擦汗,做出疯累之态。

黄绍见他如此,只道他果真气力不继,挥槊而出,击他胸口。刘横出手如电,抓住槊尾。黄绍急忙回抽,竟抽不动分毫。欲待撒手,又不甘心,正犹豫间,刘横手中剑疾挥而出,黄绍人头落地。

城头上兖州军见之,呐喊助威:“好样的,刘将军!”刘岱喊道:“横儿小心。”刘横遥望城上刘岱一眼,跃马挥剑,义无反顾地冲入黄巾贼群中。手起剑落,将贼兵首级一一砍下。

张岛看他来势甚凶,心中惧怕,急喊道:“弩机营何在?”身后闪出几人,手端弩机,箭出如风,快似飞蝗般,源源不绝向刘横射来。

可怜刘横!乱箭穿身而死,以剑刺地,至死不倒,双目圆睁,怒目而视黄巾贼众!早有贼人涌出,枭其首,抡足气力,掷于城上。

陡见义子首级,刘岱心痛欲绝,忍受不住,晕了过去。过了良久,方才悠悠醒转。悲道:“横儿,你死得好惨,义父定为你手刃仇敌!”不顾众将劝阻,提枪下城,跃马出城,挥舞如风,径取张岛而来。

龚都、眭固自左右闪出,刘岱手中钢枪左扎右刺,斗了二十余合,丝毫不落下风。刘岱知眭固善使毒,是以十招中倒有七招都刺在他身上,令他无暇使出毒暗器。那臧霸见龚、眭二人取刘岱不下,挥矛冲了进来。

刘岱以一敌三,愈战愈勇。那臧霸向龚都使个眼色,挥矛敌住刘岱钢枪。龚都长刀顿地,陡地上翻,自下而上,将刘岱所乘之马的马首斩下,马蹄一跪,刘岱落地,以枪顿地,稳住身形。

眭固闪于刘岱身前,手中毒砂飞出,洒了他一脸。幸亏他闭了眼,不然非烧瞎双眼不可。饶是如此,面上肌肤也都起了燎泡,纵然不死,也必被毁容。

刘岱强忍疼痛,喝道:“找死!”手中钢枪飞出,正中眭固心窝,透胸而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便在此时,臧霸的长矛击中他臂膀,龚都的大刀当头砍落,也砍在他肩膀上。刘岱喊道:“来世还做汉臣,专斩黄巾贼人!”龚都大怒,拔刀砍下他首级,提于手,冲城上喊道:“刘岱已死,开门纳降!”

城上守军见之大惊,刺史已死,止有一主簿和一都尉在城头指挥。

那主簿是个文人,何曾见过此阵仗,主张开门投降。那都尉道:“不可!这黄巾恶贼每破一城,不分老幼,屠人为乐,丧尽天良,不若守之。”

两人正商议间,忽见城下四周喊声震天,正不知有多少兵马,将城下的黄巾贼和黑山寇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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