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泰山相逢

此刻正当初冬时节,两侧山坡上野草泛黄,有半人多高,吕布的泰山军多埋伏其中,还准备了滚石檑木,只待曹军经过。

李典率一彪马军飞驰入谷,每人都挽强弓、执火箭向山坡上射去。野草枯叶败木,登时点燃,化成片汪洋火海,埋伏于此的泰山军被烧得无处容身,四下逃窜。活生生的兵士,被烧成焦炭。有跑得快的,奔下山坡,纵入河水之中,灭了火,盔甲和皮肉烧得连在了一起,于禁手下军士一拥而上,将他们或砍或刺于其中,登时河水化作血水,流向远方。吕布埋伏于此的两千泰山兵,尽数被烧遭杀,无一幸免。

催大军至泰山脚下一片空旷之地,安营扎寨,于此暂歇。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前方烟尘滚滚,灰土蔽日,人喊马嘶,正不知有多少兵马前来。

及至近前,烟消尘散,方看清当先四将面目,正是吕布、张济、张绣、张邈。

于禁戟指怒骂道:“吕布匹夫,胆敢趁我家主公不在,纠集二张,夺我兖州之郡?”吕布道:“于文则,你也算是我泰山郡人,不助我守郡保民也就罢了,却反去投奔曹贼,却是何意?”于禁道:“呸!你不过乱世一武夫耳,天性凉薄,少恩寡义,哪及得曹公雄才大略,鸿图伟志?”吕布哈哈笑道:“曹孟德何等人也?其祖父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其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终死黄巾余党手,可谓报应。操乃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好乱乐祸。引军所到之处,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梁孝王陵,桑梓松柏,坟陵尊显,犹受其害。操于军中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于禁听罢,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奉先是好人耶?生于蛮夷之地,不知其父为谁,更与野种何异?入并州军,事丁原为父,甘为人子。临洛城外,李肃说之,为一马数金,便欲诛丁投董。奉董为父之后,戟杀多少汉室忠臣良将?助那董贼破坏汉室气运,发掘多少皇陵寢墓?卸岭力士,三姓家奴吕奉先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吕布听完大怒:“休逞口舌之利,且来吃我一戟!”纵马持戟,直取于禁。于禁挥三尖两刃刀来迎,战了七八合,敌不住吕布,怒喊一声:“住手!”吕布撤戟回手,道:“怎么了?”于禁道:“两军相战,不斩先锋。我是奉曹公之命探路的,曹公引麾下猛将顷刻即至,你敢与他们厮杀么?”吕布道:“有何不敢?今日我必亲手挥戟,枭了曹操首级来当球踢。”于禁道:“稍待片刻,曹公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人马飞奔而来,当先一人:凤翅金盔头上戴,连环铁甲身上穿,猩红斗篷随风起,登云战靴足下穿,座下爪黄飞电马,倚天宝剑手中握,引兵数万飞奔来。

正是曹操。其余诸将跟于身后。吕布见了,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嘞,带的人马怪不少。”朗声道:“孟德别来无恙?”

曹操道:“奉先屡屡攻我后方,却是何意?”吕布道:“孟德收服黄巾军,声威震于天下。数十万兵马在手,试问天下诸候,谁可与尔抗衡?几近于无。倘挥师来兖,我等州郡城池不保,岂不要奔突四野,处处流浪?因而我邀二位张兄共取兖州之郡,分而据之,互为犄角,共拒曹兄。”

曹操道:“素闻奉先有勇无谋,今日一见,纯属谬传。青天白日夺人城池,却说得自己百般无辜,委屈万分,正义凛然。本是夺城大盗,状如受辱少女。倒是曹某的不是了?”

吕布道:“是,我已夺你城池,你能把我怎地?”曹操笑道:“不错,这才是光明磊落的恶汉该有的精神风貌。”环顾诸将道:“谁可出战迎敌?”

身后闪出一将,纵马挺枪而出,道:“夏侯惇来也!”吕布欲出马相迎,旁边闪出一将,道:“奉先将军少歇,让我先去会会这独目怪。”却是张绣,手持百鸟朝凰枪,纵马而出。双枪并举,战于一处。

那夏候惇枪法纯熟,临敌经验颇丰,一条长枪使的变幻变测。只是眇了一目,视线略受影响,若与普通武将相斗倒还不显,与一流武将相斗便凸显劣势。

那张绣师从枪神童渊,一条百鸟朝凰枪使得出神入化,这“北地枪王”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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