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刺丁投董

酒至酣处,李肃道:“贤弟,我与贤弟这许多年方得一见,而与令尊却经常碰面。”

吕布笑道:“肃兄你喝醉了,家父已弃世多年,你却能与他相会,是在梦中吗?还是你下过阴司?”

李肃大笑道:“非也!我说的是你义父丁原丁刺史也!”

吕布听了刺耳,惶恐道:“我认丁原作义父,也是出于无奈。”

李肃道:“贤弟乃当世第一猛将,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般简单,怎说无奈之语?”

吕布道:“我在丁原麾下,憋屈已久。也想另投他处,只是难逢明主。”

李肃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吕布道:“肃兄在朝廷阅人无数,依兄之意,谁可称当世之英雄?”

李肃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来日终成大业。”

吕布道:“我今日杀得他溃败而逃,今若去投他,不知肯容我否?”

李肃取下包袱,放于桌上打开,金珠、玉带列于眼前。

吕布挥手屏退左右,道:“这是何意?”

李肃道:“实不相瞒,这是董公久慕贤弟威名,特令我将此奉献,那赤兔马也是董公至爱,忍痛割爱赠于贤弟,以表其诚意。”

吕布道:“蒙董公如此见爱,我若投他,可居何职?”

李肃道:“为兄我如此不才,尚为虎贲中郎将。今日败于你手下的那些人,在西凉军中无一不手握重兵。贤弟若去投,定只会居董公一人之下,远在我等之上,封候拜将,贵不可言。”

吕布道:“肃兄过谦了,谁不知你乃飞将军李广之后,手中一条倒须悟钩枪,天下又有几人能敌?依我看,你才是西凉军中第一猛将,只是不屑与他们争锋罢了。”

李肃笑道:“奉先若来,我甘居第二。”

吕布道:“好,我欲投董公,只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

李肃道:“天大功劳只在翻手之间,就怕贤弟不肯为之,”说完,笑吟吟的望着吕布。

吕布沉吟良久,道:“这丁原视我和二张为心腹之人,如今张辽张杨在河北募兵征粮,正是机会。今夜,我便枭丁原之首,引并州军归顺董卓,待张辽他们归来,大势已去,又能如何?”

李肃道:“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今晚速决。”

吕布道声好,与李肃约好明日降董。李肃告别而去。

吕布赤红着眼,唤部将高顺入帐,吩咐他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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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更时分,吕布提刀径入丁原帐中。

丁原正秉烛观书,见吕布来,道:“我儿奉先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吕布怒道:“住口!别一口一个我儿,恶心!我父去世已久,这称呼是给他老人家的,别人不配!”

丁原“咦”了一声,道:“我说奉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事咱俩得掰扯清楚。当初你和文远(张辽字)他们投我军中,是你哭着喊着说你自幼丧父,缺乏父爱,硬要认我做义父,我可没强迫你。”

吕布道:“那我不管!你让我叫你义父叫了这么些年,总得有所付出吧!”

丁原道:“那你要什么?但凡我有,无有不允。”

吕布道:“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丁原咳了两声,道:“衣服破可再缝,首级搬难再续。这不行吧?”

吕布道:“今日之事,由你不得了”,便挥刀向前,欲枭其首。

丁原离座起身,急向后退,怎及的上吕布催刀之快?

眼看刀刃便要刺中丁原心窝,吕布只听得脑后风声,两件兵器裹风带劲,向他袭来!

吕布无暇细想,挥刀怒击,只听得叮珰几响,却原来是龙凤双刃,刀刃相撞时,帐门外闪进一名少年,持剑在手,正是莫千峰。

原来,莫千峰早在帐外隐蔽处伏好,专等吕布前来行刺,于丁原危难中施救,也趁机抓了吕布现行。

莫千峰挺剑与吕布战了起来,刀光闪闪,剑气纵横,斗了有二十余合。

蓦地,莫千峰运力于臂,自轩辕剑透出,将吕布的刀震成碎片,落了一地。

吕布手无兵刃,冲出帐去,恰逢高顺前来接应,持了八荒火龙戟,跨上赤兔马,带本部千余人马,杀出条血路,奔西凉军营去了。

董卓见吕布连夜来投,大喜,置酒相待。

董卓道:“今得将军来投,真如旱苗得甘雨也。”

吕布恨恨道:“只是没能取丁原首级来见,令董公失望了”,便将如何刺丁原而未遂之事述与他听。

董卓道:“无妨。丁原不过一鼠辈,让他先苟活几日。将军一人便可抵得千军万马,我心足矣。”

吕布纳头拜道:“董公若是不弃,我情愿拜董公为义父。”

董卓把他扶起,道:“快快请起,奉先我儿。”

董卓又令取来金甲锦袍,赐予吕布。

两人把樽言欢,畅饮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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