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兵临城下

辗转几日,来到了汉中郡。

汉中郡太守苏固本是司隶扶风人,在汉中为官多年,吏治清明,深得民心。

莫千峰等人至汉中郡时,只见城门下围了几千人,正在攻城。

为首的乃是益州巴郡人张修,五斗米道创始人,后世亦称之为“米贼。”

这张修所创之教,兴起于中平元年,当时有“北张角,南张修”之说。以为人治病为由,入教者须奉米五斗,故名。

当时活动于巴蜀、汉中一带,后被苏固带兵赶出汉中,星星之火未能燎原,因此对苏固怀恨于心。

去年(中平五年),刘焉入主西川为益州牧,多次派兵攻打汉中,未果。

遂封张修为别驾司马,鼓惑教众,来攻打汉中。

这些教众出身农民,是些孔武有力、精神狂热之徒,赤膊露胸,无惧城上飞箭、滚木、擂石,口中反纷纷喊道:“刀砍箭射若等闲,圣人出世天下安。民不争来亦不盗,人人寿永似神仙。”

那些教众似刀枪不入勇士般,飞箭入体亦不言,滚木砸头也不喊,擂石毙命倒地也。

尸体摞尸体,堆积如山。踏尸而上,前赴后继,永不歇!

那张修四旬出头,面方体阔,挥柄古剑道:“冲啊!以身殉道,无上光荣!”

终于,尸山堆积如城门高,教众踩踏而上,攻上了城头。两三千人转瞬间止剩千余,可谓死伤惨烈!

太守苏固年近五旬,白面微须,正在城头上指挥。身前有两心腹,一是主簿赵蒿,四旬年纪,性情耿直,持剑护城;另一人是门下掾陈调,三旬出头年纪,绿林出头,颇有豪侠气概。

眼见抵敌不住,赵蒿道:“陈贤弟,快带大人下城楼,退守府中。”

陈调道:“赵大哥小心”,一手挥剑刺敌,一手扶了苏固,退居太守府中。

城头上,赵蒿奋勇杀敌,兵士也浴血奋战,怎当的五斗米道众繁多,个个似猛兽般噬肉吞血。

无片刻,赵蒿与众兵士尽皆战死。

有人下去取了门撑,拨开门闩,大开城门,众教众一拥而入。

沿街商铺尽遭打劫抢掠,一扫而空,留下无尽啼哭谩骂之声。

那太守府戒备森严,墙高池深,一时间倒不易攻入。

张修命人在周围燃薪点火,登时火光冲天。

郡中乡民闻太守府被围,执器而出,或手持菜刀,或手握通火棍,或扛锨,或使锄,与众教徒混战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菜刀切头似剁瓜。锄锨火棍通通上,痛的哭爹又喊妈。

有彻底死掉的,也有受伤在那半死不活哼哼唧唧的,被人补上一下也就一命呜呼了。

混战许久,郡中百姓死伤惨重,五斗米道教众也死伤大半,只余了两百多人。

眼见天色向晚,太守府门依旧未被攻破。有教众向张修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

张修道:“兵分两部,轮流围攻。去附近找地方休息,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只听有个声音冷冷道:“你这么做不怕遭受天谴么?”

张修循声望去,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背负铁剑,正是莫千峰。

张修怒道:“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我命由我不由天,杀人放火万万年。你算甚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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