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朝野震动

不久前,王允因为自身的才能和表现,在刺史邓胜的提拔与宣扬下,引到了朝廷的注意,得到了朝廷三公的同时征召。

彻底从地方州郡步入了中央朝廷,并以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受命御史中丞,接受公卿奏事,举劾非法。

刚刚得到朝廷重用的王允自然希望大展身手一番。

在担忧之际,王允的心中自然是升起了一种别样的心思,结合陈锕带来的这个消息,他知道了豫章之事现已成定局。

既然如此......

王允眼珠子微微一颤,这不正是让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吗?

心思一起,本来打算前往御史中丞处汇报的王允脚下一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略微一犹豫,直接就转过身,向着太尉杨赐的府邸放向走了过去。

杨赐此人出身于弘农杨氏,弘农杨氏与太原王氏有些交情,两家经常往来。

其素知王允的为人和品性,也欣赏他的学识和才能,对他很是看重,前些日子关于王允入朝事宜,杨赐在中间就起了很大的作用。

再加上太尉一职专掌武事,是朝廷最高的武官,王允此番要想有所作为,最后还是要落在杨赐的身上。

到了太尉府,王允与驻守门房的做了通告,很快就被杨赐请了进去。

......

当天晚上,杨赐府上就有一精壮汉子乘马而出,到了洛阳城门,此人递上太尉令,喝令守城将士开门,出了城,汉子缩了缩衣领,勒绳转马,顶着星光朝南去了。

与此同时,负责打开城门的一名军士眼珠子一转,对着驻守曹官借口出恭:“将军,早些时候我吃坏了肚子,现在有些不舒服......”

曹官一听,略显嫌弃的挥了挥手:“赶紧去!”

“诺!”

军士得了命令,离开了城门,刚过一个拐角,立马加快了步子,向着宫门奔去。

到了宫门,军士向宫门守卫出示了一块令牌,后者一看,立马将其领了进去。

不多时,军士就出来了,与进去的时候不同,可以看见军士的胸腹之处,有些鼓涨。

离了宫门,军士并没有直接去洛阳城门执守,而是先是回了一趟家,然后才回到洛阳城门处。

不过这时,他胸腹处的鼓涨却是没有了。

一炷香过后,约有十余名快骑,从洛阳城门冲了出来,看起路线,竟然和一开始那名精壮汉子是同一个方向。

又过了半个月,早朝时间,灵帝刘宏依靠在胡床之上,冷眼看着底下臣子就兖州大旱之事争论着。

眼见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一天,不过和往日不同,中常侍张让一扫前些时候的安静,直接站了出来,高声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奏!”

“哦?”

刘宏挑了挑眉,好奇道:“让父有何事要说与朕听。”

“禀告陛下。”

张让躬身行礼,然后一指杨赐,大声道:“臣状告太尉杨赐,勾结贼寇,操控贼人暗夺豫章。”

此话一出,朝堂群臣皆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在张让和杨赐的身上来回移动。

“简直是胡说八道!”

杨赐也怒了,指着张让破口大骂了一番,然后又对着刘宏躬身道:“臣至太傅胡广逝世之后,每日与陛下会面,得陛下恩信授予城太尉之职,臣之忠心可禀日月,张让仰仗着陛下的恩宠,此番小人言论污蔑于臣......”

“还请陛下明鉴。”说罢,杨赐直接跪地不起。

熹平元年太傅胡广逝世,朝议任命杨赐、刘宽、张济三人一同教授刘宏。

杨赐这番话也是话中有话,他是在告诉刘宏。

我从熹平元年开始,就负责教授你了,然后你又封我为太尉,太尉一职可是武官之首,我的官职已经很大了,又怎么会去勾结贼寇。

而且还是天天和你在一起,也没有时间去做那些事情啊。

同时,杨赐的心底不由的对张让升起了一丝杀意。

当初从王允那里得知豫章事宜过后,他立马就派人前去确认情况,可现在他的人没有回来,今天这件事又被张让给提了出来......

不难看出,他派出去的人应该是已经落在了张让的手里。

“太尉快快请起,此事朕必定会查明情况,以证太尉之心。”

杨赐的跪礼让刘宏有些无措,原本依靠着的身子也直了几分,连忙劝解了几句,跟着一拍案桌,瞪了一眼张让,喝问道:“常侍开始那番言论可有理据!”

张让是什么人?

他本就是一个宠臣,察言观色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刘宏语气上的突然变化被他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

刘宏这是生气了!

张让顿时就觉得有些后悔。

平日里刘宏对自己等人的宠信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的,时常将“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这话挂在嘴边,造成了自己也不自觉的骄纵了起来。

今天自己直接在朝堂之上对太尉发起弹劾,实在是太过唐突了,应当事先告知刘宏一声才是。

可这丝悔意刚起,张让又想到了作夜自己等人的谋划,正是纠结犹豫之际,下意思的瞄到了起身的杨赐的眼神。

杀意!

张让紧了紧收在袖子里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劲。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自己既然早就做好了决定,弹劾的对象可是当朝太尉,现在开始了,那里还有停下来的机会?

接着,张让眼神往赵忠的身上一扫,后者默默的点了点头。

于是,张让一咬牙,直接跪倒在地,从怀里取出一卷奏疏,双手呈上,大声道:“臣所说之事皆有凭证,还请陛下抉择。”

刘宏就这样看着张让,也不吩咐人将奏疏递上来,后者目光分毫未闪,面上也是一副坦然的模样。

见到这种情况,刘宏的眉头不由得簇起,揉了揉额头,过了许久,方才说道:“既有理据,那就直接说出来,如果你敢胡言乱语,休怪朕不讲情面。”

“诺!”

张让闻言大喜,当即开口道:“启禀陛下,此事需从今年兖州发大水说起。”

刘宏烦躁的挥了挥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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