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夫人什么可失望的?

在唐青雁过分热情的眼神下,男子菲薄的唇畔惜字如金的吐出一个字,“烫。”

唐青雁果真认真的去吹了吹,女子长长的睫羽低敛,肌肤白皙柔嫩,衬着半个斜阳,可以看到她脸颊上,倒映的浅浅红晕。

顾修思绪不知飘向何方,以至于当唐青雁再次让他张嘴的时候,他竟然很听话的开了口。

“...”

袁伯用力瞪大自己的小眼睛,满脸惊骇。

主子竟然让一个女子...喂他!

主子变了,他过去都不会让任何女子接近的,更别提这等亲近之举!过去,都是他们弟兄们伺候主子的。

袁伯一时间竟有些委屈。主子大了,是时候放主子去飞了...

唐青雁察觉到背后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回头扫了一眼袁伯眼里的百转千回,嘴角抽了下。

特么一个八尺高的侍卫,怎么娘们兮兮的。

一顿饭的时间过后,唐青雁觉得是时候将那些名门贵女让她转送的礼物,送出去了。

荷包是右丞相嫡女亲手绣的,上面还有一对鸳鸯,甚是用心。

唐青雁双手将荷包递过去,“小叔,这个是...”

话未说完,石桌前的男人忽的站了起来。

顾修狭长的眸子扫过荷包上的鸳鸯戏水图,眉宇间越发沉寂,连同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又变。

“拿走。”

“...”特么她什么都还没说。

唐青雁咂舌,心想,行吧,可能他不喜欢荷包。

她又拿出了国公府家小姐送来的情诗,情诗用了一份精致的信封装饰,封口处还留了女子的红唇印记,可见对顾修的深切情义。

“小叔,这信是...”

顾修眸光扫过那抹红唇印记,拂袖冷冷的打断了她,“无聊。”

唐青雁:“...”

情诗还无聊!他特么想要什么!

她就知道这个狗官事多,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将大学士府上千金,送来的上等紫毫毛笔拿了出来。

顾修平日里公文多需批示,几乎每日都需毛笔,大学士府上千金可谓用心良苦。

“这是上等毛毫,你一定喜欢...”

“不需要。”顾修干脆迈开步子,走了。

“...”唐青雁的手还悬在半空。

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顾修的,这辈子才天天要被这狗官气死!

爱收不收,狗官活该娶不到媳妇!唐青雁虎着一张脸,气呼呼的回了枫林院。

而另一处,袁伯则是跟在顾修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久,一句话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主子,少夫人好像很生气。”

顾修脚步停下,一想起唐青雁方才的举动,眉宇间皆是不悦,他语气带着些愠意,“她那是失望。”

袁伯皱眉,“少夫人什么可失望的?”

顾修眸子轻飘飘的扫了袁伯一眼,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呵呵。”他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节。

她虽是半藏着意图,但在他眼中,唐青雁那些小把戏再明显不过。

荷包、信封、毛笔不过是借口。实际上,鸳鸯是为示爱,唇印则是暗示,毛毫更是投其所好。

怪不得她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原来竟是对他存了这等龌龊的想法!

他面色越发不悦,大步迈开。

袁伯看着自家主子越走越快的步伐,一脸懵逼。

少夫人不就是替各家的小姐们递了些赠礼,为何要失望?以往也有小姐们会托顾府的人来送,但是主子下了令,概不收受任何人的物件。

可能少夫人是不清楚这些事情,送到了主子面前,主子才会生气。

唐青雁接下来的几天,都察觉到顾修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防备。

“狗官最近是吃错药了吧!”她回到自己院里,重重吐出一口气,连心情都变得很不好。

芙心从外面走进来,“小姐,连小姐让人送来一份拜帖。”

是连姝!她急忙将拜帖打开,连姝邀她在明月坊一叙。

她将此事告知了兰蓁芮,她毕竟身份特殊,出行都需要得到顾家主母的同意。

“连小姐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你可与她交好。”

兰蓁芮同意了,官宦人家的女眷与普通人不同。

若是官员之间私下交往甚密,定是会引起皇家的猜忌,而女眷之间时常有些往来,则没那么多规矩。

顾家与连家的交情不深,此番连家小姐邀约唐青雁,或许是连家有意投来的信号,兰蓁芮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多带些随从,免得跌了顾家的颜面。”

“谨遵夫人教诲。”

唐青雁知道,随从是幌子,监视她和连姝的对话才是目的。

连姝依旧是男子装束,脸上带着半边面具,她在明月坊定了包间,唐青雁寻了个借口,让随从们在门外候着,但她猜到了他们会偷听。

“初次见面,为连小姐带了些礼物,还请笑纳。”

她们在顾府的花园里见过,她还将连姝推到了水里,她这么说,连姝必然会懂。

“少夫人有心了。”连姝淡淡回着。

她不喜后宅女子,就是厌恶这种耍弄心思的举动,若不是有极重要之事,她断不会来找唐青雁。

唐青雁的礼物是一套文房四宝。

她展开纸墨,边说些客套的话,边在纸张上写道,“外面有人偷听。”

连姝看不惯这副做派,随便敷衍几句,将那日唐青雁在岸边留下的白色瓷瓶放到桌上。

瓷瓶内已经空了,唐青雁便知道她脸上的疤痕,已经消失。

沈家代代相传下来的面脂能去一般的疤痕,但连姝的疤是生下来便有的胎记,极难去除。

她前世便在钻研,将沈家的面脂进行改良,好在她最终研制出了能去除胎记的“桃花姬”,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给连姝,沈家就被灭门。

沈家已经没人了,连姝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只是,她决心要做的事情危险万分,她绝对不能牵连到连姝,也绝对不能和她相认。

她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在纸张上写道,“何意?”

连姝难得耐着性子,她一介武夫不喜写字,便压低音量道,“你从哪买来的?”

那声音里竟带着几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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