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直到唐青雁被他捏着忍不了说了句“疼”，顾修才淡淡开口。
“想得美。”
他松开女子，却没让她走。
唐青雁很奇怪，顾修怎么可能不娶妻呢？即便他自己不愿，顾家也不可能允许，终归是要往他的房里塞人。
她操哪门子心，总归不可能是她。
“我累了，要回去了。”她的心情忽然有些不太好。
“先把书交出来。”顾修不依不饶。
唐青雁抱紧《龙枪不倒》，“不要。”
顾修干脆动手去抢。
男人拽着书的一角，眼看就要抢走，唐青雁蹙眉，直接一只手抓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用力。
嘶。
用力过度。
书掉了，顾修的手，被她按着抓到了她的胸口。
心口起伏波动，唐青雁可以感受到，那双大手，正以某种极快的速度烫起来。
她一时间僵住。
那个地方，还是第一次被人碰过。
唐青雁抬眸，反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巴掌也打了，只不过，两个人都没动。
顾修僵硬着将手收回，手心炙热，被打的半边脸也是烫的。
“看都看过了，装什么清纯。”唐青雁用力踩了下顾修的脚，他蹙眉，让开半面身子，她借此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她刚入顾府时，顾珂算计她与外男有染，那时，她在沐浴，顾修误入，他们就已经有过很亲密的接触。
顾修顿了下，而后捡起地上的书，扛着糖葫芦木架，跟了上去。
唐青雁一路上都没再理他，直到傍晚，她早就消了气，躲到花琳堂后院里乘凉吃水果。
顾修推着一车不知何物的东西来找她。
她挑眉去看，那小车上赫然写着“男风书斋”四个大字。
那不是白天街上那家小贩的书摊吗？
顾修将小车停在她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那本《龙枪不倒》，“给你。”
唐青雁将小车上盖着布掀开，一个个羞耻的书名出现，一本都不少。
瞧着顾修那张铁青的脸，她都能想到，他去买书时，那一幕幕精彩的画面。
她其实没那么在意世俗中的名声，一场误会，她只不过是当时有些生气，这气来的快消得也快。
没想到顾修，那般清冷矜贵之人，竟然会为了给她赔罪，亲自去买下整个书摊的龙阳话本。
她唇畔间笑意涟涟，开口便是，“小叔，我们一起看吧。”
“……”
顾修脸上的表情更黑了。
他放下小车，话也不说就大步离开。
身后，女子清脆愉悦的笑声，比清晨甘露旁的鸟语花香更加惬意，顾修是拂袖走的，但眼角边上扬的弧度，藏不住心底的甘愉。
唐青雁躺在美人椅上，打开了那本《龙枪不倒》，她正看到最高处，马上就要展开羞羞的画面。
忽然，书册一跃成最后一页，上面写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她不敢相信，连忙将书前后翻遍，发现这就是全本结束！
她再去翻别的戏本，全都是剧情一到关键地方，要不完结，要不就是忽然跳过，原本一万字的描述，只剩下四个字……一夜过后！
这特么能忍？
最难受的就是这种，写到一半，吊足了胃口，结果咯嘣一下，剧情结束！说好的干柴烈火，死去活来！你就给我看这？
唐青雁一晚上辗转反侧。
艹，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太特么想知道了！
第二天，某人又顶着一张黑眼圈坐起来。
她想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想通了，顾修这个伪君子真小人！绝逼是他改的书！
小心眼，又记仇，她怎么能以为他是在赔罪？
他特么就是故意的！
这个狗男人，她跟他没完！
唐青雁怒气冲冲去找顾修，可惜，官员休沐的日子只有一天，顾修晨起就去早朝了，她无功而返。
在花琳堂忙了一天，晚些时候，她派去盯梢贺家的人来报消息，贺炳仁去了万花楼。
“他怕是不知道自己患了病。”唐青雁冷笑。
此前，她去过一趟万花楼，找老鸨要了个患了花柳的妓子，再由周定旋悄悄送到贺府。
周定旋轻功了得，摸黑将人送到贺炳仁屋里，贺炳仁只当是下人送来的，况且他的女人太多，压根不记得谁是谁。云雨一番后，周定旋再将人送走，神不知鬼不觉。
估摸着时间，贺炳仁的花柳该发作了。
周定旋一听是贺家那家伙，整个人来了精神，“爷去提点提点他。”
唐青雁瞧着他那一脸期待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我看你，就是单纯想去看姑娘。”
万花楼，奢华包间内。
桌上摆放着山珍海味，房内，舞姬美人陪酒调笑，申秋童却只觉得烦躁，他一摆手，语气不太好，“都走开！”
歌姬们不知发生了什么，怔在原地，这位主是万花楼的常客，过往他可从不会拒绝她们，怎么今不太高兴？
贺炳仁带钩子的手敲在桌上，语气淡淡，却格外渗人，“还不滚。”
歌姬们怯生生离开。
贺炳仁晃了晃杯中酒，扫了对面一眼，阴阳怪气，“世子也会有烦恼？”
申秋童往后一靠，拿起酒杯灌了两口，还和贺炳仁碰了几次杯，酒意上头，他才闷声开口，“贺大将军的嫡子，不也借酒消愁。”
两人各怀各的愁，又都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此刻，竟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申秋童过去与贺炳仁称得上狐朋狗友，只不过，自从贺炳仁又玩男人又玩狗之后，他爹就禁止他再去找贺炳仁。
然，时间长了，这禁令就成了摆设。
“我最近瞧上一女人。”他自顾自干了一杯，叹气，“可，她看样子不太好搞定。”
两人交流了一下对女人的看法，贺炳仁轻视道，“软的不行来硬的，国公府还掳不来一个女人吗。”
申秋童摇头，“你不懂，我想要她心悦诚服服侍我。那个女人够味道，况且，吃到她，公主也会答应嫁给我。”
一箭双雕的美事，要是能同时收了唐青雁和公主，全天下的男子都会嫉妒他。
瞧着他那样，贺炳仁猜到七八分，“你是惦记上有夫之妇了吧。”
两人互露出一个彼此都懂的笑，申秋童没反驳，“越是有难度，得到后越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