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响起，洛晚清才想起昨日里在学校里面和苏牧的约定。
她忙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面。
“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去见林笙，洛晚清自然是以舒服的装饰为主，加之林笙今日肯定心情不佳，洛晚清便找出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套上之后，看起来活脱脱一只没什么攻击力的小绵羊。
对着镜子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洛晚清便走出卧室。
她顺着楼梯一路下楼，直达客厅，第一眼就看见客厅里面站着的苏牧。
眼前人今日的穿着和平日里很不相同，不再是清澈干净的少年，而是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很搞笑的标杆。
看着眼前人穿得这么奇怪，看上去却莫名还有一种风味，洛晚清不禁开口，“看来别人说得没错，脸确实才是最好的单品。”
语罢，洛晚清便再次开口吐槽道，“但是你今日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去林家表演杂技么。”
“虽然说林笙那臭丫头平时跟我不对付，但是这种时候，小爷还是想让她开心开心。那臭丫头一向最喜欢看我出丑，今日小爷就放下身段，暂时圆满她一下吧。”
洛晚清能跟苏牧玩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眼前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又不怎么成熟，但是每次遇到事情，那是真能抗，甚至还能帮人顶下许多事来。
笑着再看了眼苏牧的装扮，洛晚清忍不住笑笑，“成。”
她看了眼饭桌，略加思索，“今天不在家里吃了，咱们去之前高中门口那个包子店吧，林笙最爱吃那里的早餐，顺便给她带一份过去。”
面对提议，苏牧开口道，“好。”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便出门一起离去。
冬天显然已经来了，并且来得极凶。
苏牧的车子停在外面不过半晌，车窗上就已经结冰。
将上面的冰带着雾气一起清掉，苏牧开口，“走吧，小爷带你去吃早餐。”
看着眼前人一副臭屁模样，洛晚清勾勾嘴角，“那还真是有劳你了。”
洛晚清几人的高中在有名的富人区，但是因为这富人区位于老城区，所以学校周围清一色都是些小店。
车子顺着新路，缓缓驶进老城区的老路。
洛晚清看着窗外，目光流连在熟悉的每一片花草树木上面。
“似乎从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很少回来了。”
洛晚清淡淡开口，目光突然就被一所学校挂住。
是了，那就是洛晚清高中所在的地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眼神定在某棵大树下面，下意识就用目光开始搜寻起那里是不是有一抹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后，洛晚清有一种头发发麻的感觉。
她侧眸看向苏牧，虽然表情语气都是笑着，但看上去却让人觉得极心疼。
“时至今日，每次看见这棵老树，我还是会下意识觉得我爷爷就站在那里。从前他实验忙，时间经常错不开，所以我就经常蹲在那里等。”
谈及爷爷，洛晚清眉眼间不禁缓缓弥漫上几分悲切之色。
看着眼前人这副模样，苏牧开口宽慰，“过去之日不可追，别想太多，会快乐很多的。”
淡淡收回眸子，洛晚清尽可能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伤心事。
她一颗小脑袋轻轻靠在车窗一侧，眉眼无神地看着车子前进的方向。
今日虽是周末，街上的早高峰却一点不消停，两人在路上堵了很久，这才到达从前爱吃的那家包子铺。
一到门口，洛晚清便看见了里面那道熟悉身影。
身穿围裙的老板正在里面热火朝天地忙着，看上去便极有力量的手臂，卷起一笼笼巨大的包子。
老板将蒸好的包子一掀开，马上就有白色雾气喷薄而出。
老板似是冲这边看了眼，随即眉眼间马上就亮起光来。
只见老板隔着人群，冲洛晚清二人的方向挥舞了几下手臂，“来啦！”
洛晚清笑笑，心情好了不少，“您先忙着，我们排队。”
排队的人什么都有，穿睡衣的，打领带的，雾气中，洛晚清看着人群，总觉得左胸口被安慰到了许多。
苏牧在她身后，静静观察着洛晚清的情绪。
见洛晚清嘴角平直，整个人看上去都极暗淡，苏牧马上就主动开口，打趣道。
“怎么，在思考今天吃几个包子？还和高中一样，自己吃四个包子，然后不允许别人讲出来吗。”
尘封的往事被提前，洛晚清不禁有些失笑。
她面上赫然浮上几分笑，回头瞪苏牧，“那也比你自己一个人喝五碗粥要强。”
“我喝五碗粥长个了，你吃这么多怎么还这么小小一只？”
就在洛晚清准备冷脸反驳之时，眼前人突然就将手放了上来。
“但是小小一只，也挺可爱的。”
视线中，苏牧正以一种极奇妙的眼神看着她。
洛晚清一怔，随即马上避开。
她眉眼带着几分顾虑看向苏牧，一双小手直直顶着头顶。
“苏牧，你现在对我，该不会还有什么意思吧。”
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戳中苏牧的心。
那句没错到了嘴边，却被苏牧瞬间压下。
他看着眼前少女眸中下意识的疏远，左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了下难受。
他笑笑，语气中满是调侃，“拜托，小爷从来不喜欢得不到的东西，而且你也没这么优秀吧，让小爷追这么久？”
听到苏牧这话，洛晚清眸中的疏远才褪去些。
她拧眉看着眼前人，“那就行，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排队，终于，队伍来到两人面前。
看到洛晚清，老板脸上笑意不禁马上就溢出来。
“丫头，在学校毕业这么久，都没回来看看叔，是不是找到更好吃的包子店啦？”
高中的时候，洛晚清便经常来这家店里吃饭。
还有几次，她遇到些小麻烦，也都是热心肠的老板帮着解决的。
依稀记得，那日下雨天，爷爷做实验没来，是老板让可怜巴巴懂的小洛晚清来店里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