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短暂而真挚

“喝!”

浦原商店内部的训练场内,露琪亚和吕行正在对战,周围的地面早已被两人的战斗余波摧残得坑坑洼洼的,对决的轰鸣声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不过不用担心隔音问题,这个场地是被浦原精心改造过的,设置有隔音术式防止被经过商店的普通人察觉到,免得被人当作在家自制杀伤性武器的恐怖分子进而引来警察。

吕行近几天埋头苦干,疯狂研究崩玉的有关资料,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开始掉头发了。同样受此折磨的还有露琪亚,她对于这个隐藏在自己魂魄中这么多年的东西好奇极了,再加上对井上的关心,生怕吕行遗漏了什么的露琪亚加入了‘读研’队伍。

有什么看不懂的就直接找浦原喜助问,浦原也没有敝帚自珍,比两人自己研究都积极,深怕两人回去复命的时候把自己珍贵的研究内容贬斥得一文不值。

就在昨晚,两人终于吃透了有关崩玉的原理和安全使用方面的资料,同甘共苦几个日夜的两人看着彼此浓厚的黑眼圈和蓬头垢面的邋遢样子,不由得指着对方齐声笑了出了。

一旁的恋次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欲哭无泪,他只是个战斗人员,读书搞研究这种事情实在是参与不进去。

美美地吃上一碗深夜乌冬面,吕行和露琪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纷纷夸赞厨师的手艺。下厨的握菱铁斋第一次被食客这样夸赞,一个九尺大汉居然激动地哭了出来。

吃完东西的两人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的两人没有急着去找井上开工,而是约定好来对战一番发泄这几天的烦躁和郁闷。

两人都是席官实力,灵压相当,但露琪亚是积年死神了,战斗经验丰富,斩拳走鬼样样精通,很快就把吕行按在地上爆锤。受不了这鸟气的吕行率先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

“畅游吧!空鬼!”

始解后的吕行正面战斗力不见得有多少提升,但威慑力直接拉满,他的速度提升到露琪亚几乎无法识别的程度,四面八方全是吕行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藏身于残影之中的吕行阴险的如同毒蛇,冷不丁地给露琪亚来上一击。

感受到巨大压力的露琪亚不得不吟唱道:“凌舞吧,袖白雪!”

以露琪亚为中心的一片区域被剧烈下降的温度直接凝为冰霜,吕行的行动速度瞬间就被拉了下来,这是露琪亚始解后的招式“初舞·月白”!而且在这范围内的露琪亚能借助寒气感知吕行的位置,还能快速的发出名为“树白”的招式将吕行冻结。

吕行速度的确很快,始解后的露琪亚依旧抓不到他的身影,但吕行每次发动攻击都必须经过露琪亚的寒冰领域,这样被减速的吕行完全无法偷袭成功。

两人僵持了一会后,都解除了始解,瘫坐在地上交流起来:“我拿你没办法,你的月白领域太克制我这种依靠速度吃饭的类型了。”

“我也拿你没办法,进攻和撤退的主动权都掌握在你的手上,我太被动了。”

最后两人得出结论,除非露琪亚买破绽放吕行近身,不然完全没有机会对吕行造成伤害,而吕行除非耗尽露琪亚的灵力,否则别想轻易近身造成有效伤害。

“归根结底还是我能力太薄弱了,若是我擅长鬼道,有很多方法能够逼你放弃月白领域,而你的招式几乎无法追踪到我,我近乎立于不败之地啊”惜命的吕行顿时高兴起来了。

两人收拾一番用上了浦原准备的义骸,前往石田雨龙家。今日一护们准备在石田家搞烤肉派对,不用上义骸可没法品尝美食,家里开医院的土豪石田雨龙包了所有费用,让大家尽心吃喝。

从前到现在都是个穷鬼的吕行按了按自己的肚皮,决定放开了吃,不把石田吃破产不罢休(贫穷.jpg)。

义骸给吕行的感受很贴身,明明能随心意随意行动,却始终不如真正的身体这么顺畅,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隔阂感。除此之外还要经常补充固定剂以稳定义骸种的魂魄,不然时间一久就无法使唤义骸了,但长久使用固定剂又会导致魂魄难以脱离义骸。这诸多的问题也是吕行来到死神世界没有考虑义骸替代身体的原因。

吕行、露琪亚到石田家的时候一护等人已经吃的满嘴流油了,恋次嚼着嘴里的烤肉还试图把一护正在烤的肉挪到自己面前,茶渡老老实实的给大家烤肉,任劳任怨。正在喂食猫型夜一的井上发现了吕行两人的到来,笑着朝两人打招呼:“露琪亚!吕行!快来啊,就差你们俩了!”

茶渡听到井上的话又默默地挑了两块肉放在烤架上。

一身蓝色连衣裙的露琪亚跑去和井上聊天,互相指着对方的衣服评头论足,时不时传来银铃般扰人的笑声,恋次和一护抢肉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猫型夜一的加入让露琪亚和井上谈的更欢乐了。

吕行拿了一瓶冰啤酒找了个遮阳伞和躺椅躺了下来,一般品着啤酒一边对茶渡说道:“茶渡兄,劳烦多烤几块!今天我要吃穷石田!”

“吃破肚子你也吃不穷我家的。”石田在吕行的身旁躺了下来,拿着冰啤和吕行碰了碰,美美地喝了一口。

“尸魂界的事情还一直没和你道谢,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谢谢你了。”

“不必,我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而且我已经快要达到我的目标了。”

石田沉默了一会,猛地把一瓶酒全喝了下去,对着吕行说:“是和井上有关吗?她回来之后感觉变了好多。”

“嗯,不过别担心,她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而且,露琪亚也有参与,信不过我你总不能怀疑露琪亚吧”吕行也狠狠灌了一口,“冰啤和烈日最搭了!这种日子就别担心其他的了,走吧,去尝尝茶渡的手艺~”

原来茶渡已经在对着两人招手示意两人来吃肉了,早就食指大动的吕行可不想理会裁缝大师,结果一份烤肉大快朵颐起来。

石田看着毫无吃相的吕行神色不定,又瞥见一边有说有笑的露琪亚和井上两人,笑了笑不在阴着个脸,起身朝着烤架走去,顺便把从抢食升级为斗殴的恋次、一护两人一同拖走。

“cheers!”众人喝酒的喝酒,喝果汁的喝果汁,喝牛奶的喝牛奶,齐齐端起杯子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茶渡抹掉嘴角的牛奶,看着几人望向他的异样眼光,诧异地问道:“都看着我干什么?多喝牛奶能促进身体发育哦,井上和露琪亚你两多喝点嘛,还会长高的哦!”众人看着茶渡高大的身材和一身的腱子肉,不由得瞧了瞧手里得酒/牛奶,然后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而露琪亚和井上已经上手开始教训一头雾水的茶渡了。

夜晚很快降临,石田拿出早早准备好的柴禾,搭了一个篝火。众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来。

“要不我们来唱歌吧~”井上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朝着众人发出邀请。

“好啊!”这是石田。

“我也没问题!”声音浑厚,这时茶渡。

“其实我还挺喜欢唱歌的......”这是露琪亚。

“不了吧......”“男人就应该来摔跤,唱什么歌啊!”这是言不由衷的一护和恋次两人。

“哼哼,其实我是隐藏的麦霸来着。”这是吕行自信的发言。

“喵~”这是被抱在井上怀里吃饱喝足不想说话的四枫院夜一。

井上率先展开歌喉唱了起来,是一首最近在空座町比较流行的歌,她的声音活泼雀跃,有着与年纪相符的清脆,谈不上什么歌唱技巧,却能清晰地把井上此刻和朋友欢聚的喜悦表达出来,动人心弦。

“啪啪啪啪啪!”众人卖力的鼓起掌来。

“太好听了井上!再来一首!”抽签到第二位的一护想借此逃过一劫。

露琪亚给了他一个爆栗,吼道:“快唱!”

一护不情不愿的开口了,是一首一护几人耳熟能详的民谣小调,原本是歌颂秋天果实丰硕,粮食丰收的美好曲目,从一护彷佛被电锯锯过的嗓子中出来的却是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荒凉戈壁,引得众人放声大笑,直呼“”!

恼羞成怒的一护推搡着恋次让他快快表现,出丑的不能是自己一个人。

恋次唱了一首他哪个时代的小曲,配合他有点沙哑的嗓音居然别有一番味道,比一护好了不知道多少。一护目瞪口呆地看着恋次,就连露琪亚都略带惊色,顿时带着点不好意思和些许自得说道:“不给你们露一手还真以为我是一护了!”

“嗷!”一护化身寻血猎犬,把恋次扑倒在地。

接下来轮到茶渡了,令众人吃惊的是茶渡居然唱了一首西班牙语的歌曲,虽然众人听不懂内容,却能感受到茶渡流露出来的思念情绪,唱到高潮之时,茶渡声嘶力竭的站了起来,点点荧光砸进火堆,大家这才发现茶渡哭了出来。众人都不说话了,等着茶渡平复心情。茶渡抹了抹眼泪对着众人说:“这首歌是我的祖父教给我的,他最喜欢带着我在温暖的壁炉前唱这首歌,今晚的火堆,就好像那时候的壁炉一样温暖......我想我的祖父了。”

众人也开始回忆自己生命中逝去的那些重要的人,吕行也想起了孤儿院的院长,曾经的音容笑貌已经有点模糊了,只有希望他能够看边千山万水的嘱托历历在目。

众人情绪有点低落之时,露琪亚缓缓唱了起来,这是一首唱给朋友的歌,大意是:希望朋友能够在未来的人生中遇到美好的事物之时,不要忘记给以前的朋友分享,遇到困难时也不要忘了找朋友倾诉,朋友啊,无论怎样,我会永远陪伴着你。

低落的情绪逐渐被露琪亚充满激情的歌喉驱散,大家打起节拍给露琪亚应和,当唱到结尾不断重复之时,众人齐声唱了起来:朋友啊朋友,我永远在你身旁!朋友啊朋友,我永远在你身旁!

“谢谢你,露琪亚!也谢谢你们,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不善言辞的茶渡感受到了朋友们对他的关心,今夜必定被他铭记一生。

轮到石田了,别看他痴迷裁缝的样子,居然有着不俗的歌唱技巧。他唱了一首合家欢乐的歌,慢慢又把气氛调动起来了。

最后只剩下吕行了,他对着大家说:“这首歌是对离去之人的思念,重要之人虽然不在了,却任能化作光芒永远陪伴在身边,这首歌的名字叫做《lemon》”

“......

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

我深深地恋慕着你甚至超出自己的想象

......”

吕行的声音与技巧都一般般,完全配不上自称的麦霸,但唱着米津玄師的这首歌,他融入了自己最真挚的感情,对院长的思念、对自己在生死之间徘徊的考量和对在场众人真挚的告别。每个人都能从这首歌里找到自己的体悟,但吕行浓烈而真挚的感情却真真切切地被众人接收到了。

感情最为丰富的井上甚至动容地哭了起来,其他人也明白了吕行在委婉地向他们告别,相处时日甚短,但感情的碰撞并不一定需要时间来积淀,将心比心、真诚待人更是能给人不一样的情谊。

“各位,夜深了,或许我们应该休息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山河路远,或许还能有重逢之日!”

言罢,对这种人拱拱手,走入了黑暗之中。

露琪亚拍了拍埋在她怀里哭泣的井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井上拼命收起自己的哭意,跟着露琪亚追着吕行去了。

剩下的几人看着的跳动的篝火,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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