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笑一笑好不好
九重天上，四大仙君凝聚毕生法术于照天镜上，五彩光芒注入照天镜中，成了淡金色。
神光，四人面上一喜，心里一齐默念一个名字。
一团黑影，生生砍破红光，闯了进去，握住她的手：“小然，别难过，还有我”
小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刺痛凌寒的心。
“凌寒大夫，有一天你会不会也抛下我呢？”
“不会，我绝不会抛弃你的，我现在就带你走”凌寒圈住她，双臂把她抱得紧紧的。
身上魔气大涨，势必要挣破红魔的束缚。
万千丝线化为千万把利刃，把凌寒刺成马蜂窝。
凌寒用尽全力，捏起最后一丝法术，把小然送了出去。
“小然，不要哭，我会保护你的”他笑着倒下。
他唯一的心愿，唯她安好，幸福。
如此简单。
“不”小然喷出一口血，重重摔在地上，骨头碎裂声传来，她却奇异的站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剑，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劈开前方的妖魔，来到凌寒面前。
他还吊着一口气。
她没平安，他不能死。
“走，我带你走”小然弯下腰，想扶他起来，红魔的丝线再次困上她。
凌寒不知哪来的力气，大手抓住红魔的丝线，用力一扯，小然重新得以自由。
“凌寒大夫，你不要动，我带你走”小然趴在他身旁，试图站起来。
“小然，你听我说”凌寒抓住她的手臂，气若游丝。
他完全是靠意志在撑着。
“以后再说好不好，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你说过要带我走的，不会是打算后悔吧？”
小然眼泪横流，再也笑不出来。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过，要是她一早答应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我，我快不行了，你不要难过，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嫁给我好不好？”凌寒艰难的抬起手，想触摸她的脸。
小然扣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断的点头：“好，我嫁给你，我一定嫁给你”
她不要别人了，只要他好好的。
锦渊的脸色变了，神色很难看，连带着眸色也变形。
馨然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害怕的缩缩脖子。
锦渊放下她，两指一捏，白光便托着馨然落到众弟子的后面：“你没了法术，回去吧”
“恐怕那时你早把我忘了吧”凌寒笑得苦涩。
“不会的，我发血誓”小然抹了一把自己的心头血，对天起誓：“如果有下辈子，小然一定嫁与凌寒为妻，不离不弃”
血誓起，红线牵，他用血换来跟她的情缘，最后又生生的被他自己砍断。
一念安然，伊念安然。
前世的凌寒小然，今生的伊念安然，到底是谁负了谁，谁欠了谁，谁又算得清，说得明？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跟你一样做个凡人，不再修仙，不再为魔，只愿跟你相守”
凌寒目带不舍的望着她，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连小然的身子也跟着透明。
“想走？”红魔瞧出凌寒的意图，恶魔之手伸出，对准小然的心脏。
挖去她的心，打碎她的魂魄，看她怎么归位。
“小心”凌寒一把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用身躯帮她挡下致命一击。
“不”小然仰天长啸。
“不要悲伤，我的小然永远都是笑的”凌寒的手贴在小然脸上，却无法帮她抹去眼泪了。
因为他正化为粉末消失。
红魔那一掌，打碎了它的灵魂，它马上要消散于天地间了。
“笑一笑好不好？”凌寒不忍看她这么悲伤。
本来想带她走，远离这是非之地，现在看来他有心无力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没人保护也要好好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话到最后时，凌寒已经化为粉末，围绕在她周围，小然用力一抓，什么都没抓到。
小然跪在地方，哭泣不止，脸上却挂着笑。
不要悲伤，不能难过，他说要她笑着送他走。
“这次，看还有谁帮你”红魔手一挥，红光包裹住小然。
小然不反抗，不挣扎。
都死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死了也挺好。
锦渊被雄浑的魔气阻拦在外，急得用身子不断撞着厚重的结界。
结界里的人，望着他，笑了，无悲无喜。
“不要”锦渊双眼死死盯着结界里的人儿，兀然现出一片嗜血的红光。
长剑出鞘，凛冽的清光将浓浓浊息吞噬，这方土地颤抖倾颓，妖魔不安地尖叫着，似是末日来临。
白日变黑夜，天穹的黑云卷起了滔天巨浪，陨落的星光仿似细碎的菩提花疏疏地落下来。
锦渊身上的白光越来越厚盛，待凝聚到最高点时忽然如坠落的流星般狠命的撞向那红色结界。
“轰”一声惊天巨响后，天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的浓息无声翻滚，又渐渐退散……
结界颤抖了几下，由上及下开始瓦解，刹那又恢复，里面的情景渐渐清晰。
森寒的魔息化作千刀万刃刺入那薄如苍纸的身躯，嫣红的血丝被缕缕抽离，缠绕满身。
原本白色的衣裙变成红色，小小的人儿轰然倒下，她嘴边的笑容，始终如一。
红线，爬进她的心口，红魔稍微一抽，红色的还跳动着的心就被它抽了出来。
红光强盛，从小然的身子里溢出，刚刚还完整的人儿变成了肉沫。
原来，这就是不得好死，
“神光引，快”看到红魔的魔爪对准小然的魂魄，东月急得吐血。
四大星君从照天镜中撤手，分散四角，默念咒语。
金色的星星，从天边升起，如水的金光从天际洒落，铺满天地，乌云散开，光明重现。
无形的魂魄变得有形，古老的钟声在天际响起，银河从天际垂下，星光璀璨。
金光覆盖住魂魄时，小小的人儿似是承载了万年的岁月，一朝长大。
战神印记浮在额头上，凛然生威，亘古绝世的脸蛋，艳了天地，满身风华，威严天成。
凤凰啼鸣，金凤从天际飞来，萦绕在她身旁。
叩拜声响彻天地：“拜见战神殿下，恭喜战神殿下历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