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感应不到的呼吸

山洞前

巨熊怒吼着,声音震动的周围树木都发出‘簌簌’的声响。

显然,此刻的巨熊已无法忍受有弱小的人类,跑到他的地盘并向他挑衅的举动。

“吼……”

巨熊人立而起,高达三四米的身高,让其好似一座小山一般巨大,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之感。

“轰隆隆……”

地面随着巨熊脚步迈动而震动起来。

面对这般威慑,灶门炭十朗瘦弱的身躯依然平静,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炭治郎的前面,手拿着一柄斧头。

随着风吹拂,灶门炭十朗的发丝随风飘起。

“炭治郎,看好了,所谓的‘呼吸’到底是什么……”

他轻轻的低语。

伴随着声音落下,灶门炭十朗轻轻一点脚,声音在这一刻骤然消失。

在炭治郎的眼中,父亲的速度明明那么快,快到好似肉眼都难以窥见,但在此刻如此清晰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接着,黑暗的夜空,好似一道银光骤然炸裂,炽烈的光束让人的眼睛在这一刻失神。

而等炭治郎回过神来,刚刚还满是凶威,好似择人而噬的巨熊却是忽的停下了脚步。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巨熊那巨大的头颅滚落在地,猩红的血液顺着缺了头颅的脖颈流出,将洁白的雪地染成了猩红紫色。

这样一头强悍的好似无法匹敌的黑熊,就这样,死掉了。

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一般死掉了。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父亲的身上

父亲仍站在原地,未曾有一点点移动,好似,其一直都站在那里一样。

但炭治郎知道,刚刚,就是父亲出手,斩杀了巨熊。

“在那么一瞬间,父亲连续斩了两斧,只是,明明斩下了两斧,但却好似跟斩下了一斧一样……就好似在同一时间斩下了两斧……”

“咳咳咳……”

也在这个时候,一直平静站立的灶门炭十朗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不住的颤动,好似在忍受着极为剧烈的痛苦一样。

“看清楚了吗?”

略显嘶哑的声音随着灶门炭十朗回头而发出,此刻,炭十朗的眼神已经极度黯淡,好似随时都要熄灭一般,但那眼中仍藏着亮光,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炭治郎。

面对父亲期待的眼神,炭治郎却是始终无法说出让失望的话语,于是,他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刚才父亲那一斧头的身影。

虽然那一刹那如此的快速,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一闭上眼睛,炭治郎仍能清晰的回忆到刚刚父亲那一斧子的场景。

好久,炭治郎才睁开眼睛,迎着父亲期待的眼神,他才开口道:“刚刚,父亲在斩下那一斧子的时候,我能闻到父亲的气味,父亲的气味中没有一丝的动摇,没有一丝的恐惧,没有一丝的杀气……就好像,没有丝毫的感情一般。”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炭治郎猛地开口:“就好似,那些植物一般,不对,又不像植物,是如同父亲平时的状态一样,就如同,好似一直散发着植物呼吸一样的父亲。”

“对,就是父亲平日‘呼吸’的感觉一样。”

听到这里,灶门炭十朗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很多,炭治郎说的还并不全对,但并不重要,随着慢慢对‘呼吸’的掌握,他明白,炭治郎终会达到他现在这个境界。

“咳咳咳……”

灶门炭十朗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脸色开始急速变的惨白是,气息也是越来越弱。

但此刻

灶门炭十朗却笑得很开心。

他缓慢的来到炭十朗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炭治郎的脑袋:“以后,灶门一家就交给你了。”

说着,灶门炭十朗将一直戴在耳边的日轮耳饰摘掉,放到炭治郎的手上

“这些,也交给你了。”

“炭治郎啊,你一定要将这东西传承下去……”

“我会的,父亲。”

炭治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

灶门炭十朗连说几个好,才用手将炭治郎抱了起来:“现在,让我送你回家吧。”

…………

炭治郎被父亲带着往回去的路途赶,一如来时灶门炭十朗带着他一样,两岸的景色飞快的掠过,但这一次,炭治郎却再没有一丝为父亲那飞一般的速度,那脚步踏在雪上,没有一丝痕迹而惊叹。

并不是因为之前已经经历过

而是因为

炭治郎感觉到了,父亲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

父亲的呼吸

已经……越来越慢了。

等到来到那座熟悉的,矗立在山间的房屋,等到父亲将他的身体放下的时候

炭治郎已经……再也感应不到父亲的呼吸了。

呼啸的风吹过。

男孩子哀伤的哭泣在林间回荡

将房屋里的所有人惊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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