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纲常伦理

这一听众女相互愕然相望,似乎不知道春怜是谁。被吊女子先是愕然,继而娇冷道:“你说的人,是个娼妇,怎会让你去了牢中救出我们?”

陈锦柏一听脸变的阴沉下来,对这位美人立生恶感,他双眼逼视了那美人,冷斥道:“她是娼妇,你又是什么,若是将你卖到春烟楼去,被绑在木架上,让数百风客轮之玩弄你,让你求生不愿,求死不行。最后横死在了青楼,那时的你,难道可以不是了娼妇?”

这话得自王婆子之口,气怒之下,脱口斥出的义正词严,说的美人娇颜显了苍白畏怯,在陈锦柏的盯视下,哑口无言的低下了头。

陈锦柏又环视众女,冷道:“你们瞧不起音怜,可看看你们的亲人们,那个愿意跑来救了你们,他们出不起几千两银子吗。”

顿了一下,又和声:“你们的什么二公子与音怜有旧,临死给音怜姑娘送信,求她救赎你们。她一个娼妇,倾尽所有血泪换来的银子救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轻看了她。”

那圆脸美妇垂泪说着。“您不用说了,我们知错了。”

陈锦柏冷脸的闭目不再言语,一直到车停了下来,陈锦柏才睁开眼,转身推门下了车。果然是到了万花楼侧门。王婆子正站在门口,一见陈锦柏下来忙欢喜的迎过来。

陈锦柏立身含笑:“马到功成。”

“太好了,春怜吩咐过,等你成功回来,就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走吧。”

陈锦柏一怔,天己见晚他该回城南了,和声问:“远吗?”

王婆子低笑:“不远,扶我坐前面。”

陈锦柏只好扶她坐上了车头,然后自己钻进车里关上门,车子起动,足足半时的工夫才停了下来。

车一停陈锦柏迫不及待的开门下了车,见这里是坊街,街两边全是商铺,应该是城里的平民聚居地。

王婆子在车上,伸手一指一家匾上写着天工绣庄的大门,和声:“公子,过去把门打开,让车进里面去。”

陈锦柏点头走过去,推开木制大门走了进去。只见门后是个大院,一排阁房展现在眼前,阁房前站着身穿紫色衣衫的春怜,她身边有一位锦衣老妇人。

陈锦柏心情愉悦的走了过去,没等他开口,春怜先柔声道:“公子,这位是王夫人。”

陈锦柏只好话咽肚里,向老妇拱手道:“王夫人好。”

老妇和气道:“陈公子来了就好,我们签契吧。”

陈锦柏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却见春怜取出两份文契,印泥和笔墨摆在身边一张木桌上道:“这家绣庄你买了,捺个手印,签个名吧。”

陈锦柏立刻愣住了,春怜一拉他道:“先签约,一会儿在说。”

陈锦柏只好过去在两份文契上捺上手印,提笔签上名。春怜取起一份送到老妇面前道:“王夫人,我们就这么定了。”

老妇笑道:“陈夫人,咱们有话先说在头里,这绣庄虽是我卖给你的,但如果交给你的绣品衣物,不能按期按质的完成,我会另找别家的。”

“那应该的。”春怜笑说道,老妇向陈锦柏点点头向外走去,春怜一直送到门外。

等春怜回来后,陈锦柏心下疑惑,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春怜柔笑道:“我想置些产业做正行,我的妹妹夏怜借给了我四千银子,我盘下了这家绣庄,只要做王夫人给的生意,就可月入二三百两,一年多就可回本。”

陈锦柏一怔,恍然点着头对她说。“是很合算,不过你为什么让我签名?”

春怜柔声:“我和妹妹是娼藉,靖律不许置正行商业,我只有用你做东主签约过了手,做为酬报,以后绣庄每月的五分之一盈利给你,你看行吗?”

陈锦柏一愣,他原本是有意在京城买铺卖纸,这做了绣庄东主也不影响什么,遂笑道:“行呀,白得了银子,我能不愿意吗。”

春怜柔声:“我决定过些日子请你帮忙,先落藉到你身上,然后搬到这里来住。”

陈锦柏点头道:“可以,我愿意效劳。”顿一下又问道:“玉倩好些了吗?”

春怜笑着说,“放心吧,你的心上人,我妹妹照看着呢?”陈锦柏脸热的点点头,玉倩的平安去了他一块心病,因此他对春怜是非常的感恩。

春怜一转话题又问:“赎人花了多少银子?”

陈锦柏应声便取出剩余银子。“一万多一些,这是剩的,你数数。”

春怜接过看向陈锦柏娇声问:“买了几个。”

“六个。”

“你对她们,说过是我买的她们吗?”

“说了。”

春怜点点头走向轿车,王婆子忙打开车门道:“都下来吧。”

六个女人相继下了车,全给春怜跪下了,春怜忙起手柔声:“妹妹们起来吧。”

六女应声齐齐站起,圆脸美妇垂首恭敬道:“蒙您救了我们,愿一生为奴婢的侍候您。”

“以后在一起,喊我春怜姐就行的。”

说完打量了一下六女,当看到被吊女子时为之一怔,那丽质天生的娇容让她有些吃惊,下意识的问道:“这位妹妹是谁?”

圆脸美妇忙道:“大公子的嫡女,名为李思心。”

春怜柔笑着:“原来是大小姐,长的好生俏丽。”

说完美目又转视了孪生姐妹身上,柔笑道:“你们谁是思思,那个名思月。”

右首小姑娘福道:“春怜姐,我是思思,她名思月,是我妹妹。”

春怜愉悦笑道:“真乖,十几了。”

“十五岁。”

春怜点头,笑道:“十五岁,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两个小姑娘娇羞的低下头,王婆子笑道:“靖律规定女子十四可嫁,是大姑娘了。”

春怜看了三名美妇一眼,问道:“三位妹妹在侍郎家是什么身份?”

那圆脸美妇凄然低声:“过去的身份己是过眼云烟,奴婢们不想再提,请姐姐见谅。”

春怜一笑,扭头问思思道:“告诉姐姐,这三位是谁?”

思思一指圆脸美妇道:“这是八姨娘,是大伯的如夫人。”

又一指年轻些的圆脸美妇道:“这是九姨娘,是祖父的如夫人。”

又一指第三名十七八岁,瓜子脸的美妇道:“这是十姨娘,是祖父今年新娶的。”

三女俱都神色尴尬,春怜娇笑一声:“原来都是长辈,春怜失礼了。”

圆脸美妇苦笑道:“如今我们都同侍了姐姐,过去的辈分不能用了。”

年轻圆脸的美妇,小心的细声问道:“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您?”

圆脸美妇秀眉微皱,不悦的小声道:“出嫁从夫,总不能让我再叫你十姨娘吧。”

年轻圆脸美妇羞怯的垂下头。春怜讶道:“你们很象,是亲戚吧。”

圆脸美妇尴尬的轻声道:“她是我一位族姐的女儿。”

春怜听了娇容一寒,脱口娇骂:“这老混蛋,亏他还是礼部侍郎,竟做出这种之事。”

话一说完,那李思心忽抬了头,娇辩道:“请姐姐不要污辱家祖,自古出嫁从夫,只要与夫家没有至亲血缘,无论在娘家什么辈分,嫁出去就以夫家为准,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春怜一怔扭头看向了她,看了数秒才不悦:“你祖父明知是儿媳的外甥女,也要娶了做妾,你竟然认为是天经地义之事。”

李雪心腿一曲跪下了,恭敬:“春怜姐,无论您怎么责罚我都行,请不要污辱先祖。”

春怜的娇容现恼气,盯着她冷斥:“照你的说法,你和你娘若是同嫁了一夫,也是合乎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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