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云烟阁里有没有她们的人呢？
要不要从方嫚诗哪里下手？
不过短短的时间内，顾笙想到了很多问题。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云烟阁有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会让她有大惊喜。
此时的云烟阁早已经被方棋命人团团围住。
见到赵翊他们到来，方棋忙上前禀报:“大人，案发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说着，看向顾笙，似是有难言之隐。
赵翊冷眸扫过，沉声道:“还有事？”
方棋忙收回视线恭敬说道:“黄锦死的时候未着寸缕...姑娘进去...”
“去找小九过来。”赵翊吩咐道。
当即有锦衣卫力士听令离开。
“我去找刘夫人，让她带我去一趟黄府，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顾笙心知自己看不到第一案发现场，暂时也就没必要等在这。
想着赵翊三番两次提到黄夫人，她总觉得黄府有什么事让他惦记。
赵翊眸色一亮，拉着她到了无人的地方，前倾身体伏在顾笙的耳畔低声呢喃。
顾笙顾不上发烫的耳尖，在他说完后，不太相信的说道:“你确定？”
“黄锦每个月都要向贺威上报一次账册记录，在他们中间传递账本的就是贺府的那个婢女。所以你到了黄府，尽可能的套黄夫人的话，看她知不知道一些内情，至于那个婢女，你先不要去招惹，以免贺威狗急跳墙。”赵翊柔声道。
顾笙此时满心都是去黄府如何得到线索，所以对赵翊难得的温柔半分也没有发现。
她点点头，严肃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找到账本。”
“你...”赵翊本想说两句让她小心的话，可到了嘴边有种太过亲昵，便什么也没说的颔首示意她可以走了。
顾笙没有任何的踌躇，转身决然的离开。
赵翊眸子微眯，心中似有不安，侧身对着宋毅一挥手，宋毅二话没说追着顾笙去了。
再说云烟阁里，一片愁云惨淡。
史芯水没有以往的笑容，沉着一张脸听穆七问话。
可惜不管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穆七在冷的脾气也都差点没绷住。
就在赵翊踏进云烟阁时，正巧听到穆七问史芯水:“黄锦是何时到了云烟阁？”
史芯水想都不想的回道:“大人，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别忘了我们是做晚上生意的，大白天的姑娘们都在睡觉，谁知道黄大人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不知道他怎么钻进来的，那他怎么睡了你的姑娘？”曹顺粗鲁惯了，上来就对准了史芯水。
“凡是拒不交代的直接带去大狱交给王子平。”赵翊拍板。
史芯水面色慌乱，目露骇然的抖声说道:“赵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翊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随着方棋直奔三楼。
在赵翊来之前，方棋命人将云烟阁的各个房门全部打开，所有内部人员全部站到门口里面，不得出入，不得让人看不见。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谁也不能乱动心思或者传递消息。
整个云烟阁里安静的能听见赵翊踩在木板上轻微的吱吱声。
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守着两名力士，见到赵翊时恭敬的行礼。
“大人。”
“大人。”
赵翊点头示意直接跨脚入内。
房间里似有似无的难言之气，让赵翊皱起眉心屏气起来。
他双目一转望向右手边，一个**只穿着肚兜和亵裤的美貌女子，正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
“大人，黄锦就是死在她身上的。”方棋淡声道。
赵翊没有问话，转身往左手边走去。
三楼房间的构造都是一样的，皆是内外两间，中间用五彩斑斓的珠串隔开。
无须赵翊伸手，方棋眼疾手快的挑开珠帘。
半敞的床上，黄锦赤身裸体，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瞳孔没了焦距，面色灰败。
“大人。”小九带着验尸箱在这个时候进来。
“验尸。”赵翊冷声道。
小九领命将箱子放下，带手套和口罩的时候暗暗给自己打气，仔细回想顾笙验尸时的情形，想着要细心观察像顾笙一样的厉害。
赵翊转身出了内间来到女子的身前，居高临下的说道:“黄锦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子突听问话，浑身一颤越发惊恐，结结巴巴的回道:“五...五...五更的时候。”
赵翊攒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女子慌忙点头，唯唯诺诺的说道:“五更的时候，黄大人是从后门进的云烟阁，没有惊动任何人。”
“你们阁里没人看见他进了你的房间？”赵翊道。
女子下意识抬头，芙蓉樱花般的绝色容颜含泪欲泣，楚楚可怜，是个男人瞧了怕是都要怜香惜玉一番。
但赵翊是谁？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清冷无情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女子，嘲讽道:“收起你这些下三滥的勾引手段，若是还敢这般，本官让你挖了你的眼。”
女子惊骇的猛然瞪大眼睛，努力将已经凝聚成珠的泪给憋了回去。
“回答本官的问题。”
因黄锦的突然死亡，打乱他所有计划，数日的安排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内心的愤怒早已经在燃烧。
女子再也不敢使用美人计，垂下脑袋回道:“咱们这一般营业到卯时正，其实丑时之后就没什么了，所以黄大人来的时候，楼里的姑娘和客人们都睡得很熟。”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赵翊试下下垂，半遮眼帘瞧不清神色。
女子有些迟疑，歪着脑袋想了想，“黄大人到没说什么，就是看上去很生气，对奴家...”说着她扭捏起来，好在顾忌赵翊的气势，压低声音的继续说道:“对奴家很是粗鲁。”
赵翊随着她的话，目光往她裸露的肌肤上扫去，果然见她白玉般的身体上有几块青紫。
“黄锦真的什么也没说？”赵翊威慑的厉了声音。
女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几息后才连连摇头。
这时，穆七上来，在赵翊的耳侧低语。
赵翊的眸子顿沉，盯着女子厉喝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拉到隔壁房间，严刑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