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当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顾笙的沉默不语让几人以为她会松开金斗利,哪曾想,她对着史芯水不羁一笑后眼神陡然阴森,钳制金斗利的手霍然用力。

只听...

“咔”

“啊...”

前面是食指掰断的声响,后面是金斗利的惨叫。

史芯水整个人震惊的张大嘴巴呆在原地。

金斗利捂着被掰断的食指,如球一般的在地上滚动。

穆七的眸子一闪,皱起眉似是不认同顾笙的做法。

方棋也是大为惊诧顾笙会这般果断。

唯有宋毅双臂抱胸,笑看一切。

因金斗利的惨叫,云烟阁上下三层凡是听到动静的都冒出头来聚在一起往这边探来。

甲子号的包厢门也被从里面突然打开。

人未出,洪亮震耳的声音先出,“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里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长相魁梧的男人一马当先踩出包厢门,后面呼啦啦的都出来了。

顾笙平静的眼眸将出来的人一一扫过,按照方棋所述尽量将这些人对号入座,不过出来的这些人怎么多半都像是富商呢?有官相的不过三四人。

至于赵翊,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她蹙眉下意识的侧头看向穆七,似是很不耐烦的叱问:“你不是说大人就在这包间吗?他人呢?不会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进房了吧?”

能跟在赵翊身边的人,哪怕看上去是个死脑筋,也是个九转花花肠子。

穆七当即明白顾笙的意思,忙做出一副心虚又讨好的恭谨,“姑...姑娘,卑职都和您说了,今夜大人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办...”

穆七故意称呼顾笙为姑娘,为的就是混淆视听,若是他称呼夫人,这些人立马就会知道顾笙是赵夫人,那样的话顾笙就不能大展神威,达不到大人的目的。

顾笙像是被人欺骗后的暴怒,发泄式的一脚踢在金斗利肥胖的腹部,金斗利又一声惨痛呼出。

顾笙像是没听到,也不知自己踢了人,只盯着穆七怒斥,“在妓院里能办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床上那点子事。”

“这位姑娘,我们这里是云烟阁,不是妓院。”史芯水深吸一口气,忍着怒阴沉的说道。

顾笙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的肆无忌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以为挂个什么阁的牌子就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当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史芯水脸色涨红的如同被烫,噎的无法反驳。

“哪里来的泼妇?敢在云烟阁撒野,你也不看看这包厢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先前魁梧大汉眦着一双眼睛怒喝道。

顾笙冷笑,很不屑的问穆七:“他是谁?”

穆七像是很怕顾笙,连头都不敢抬,“扬州卫指挥使刘赋扬刘大人。”

顾笙听后恍然,原来他就是扬州锦衣卫最高指挥使刘赋扬,怪不得一股子凶悍之气。

要说刘赋扬是正三品的指挥使,赵翊只是从四品的镇抚使,官阶上差了两级,顾笙应感到压力才是。

所幸,赵翊本身就是京城皇帝的亲卫,到了地方上会不成文的自动抬高两级,如此正好和刘赋扬平级。在加上赵翊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钦差之衔,到了扬州谁敢怠慢于他?

因此,顾笙一点都不怕刘赋扬,反倒因为他送了嫡女给赵翊而心存厌烦。

她不由冷笑,“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说着,嘲讽的目光看向穆七,“有这样的上官,也难怪你家大人要来妓院嫖妓。”

“阿笙!”低斥的男声突兀的从甲子号包厢一众人身后响起,众人齐刷刷的让开一条道。

只见身穿银色绣梅曳撒服的赵翊跟在褐色襕衫的老者身后,缓步走来。

身后跟着五六人,这几人,无须多问便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官威,必是方棋口中的那些人无疑了。

到了门前,赵翊满是无奈的眸子看向顾笙,接着垂眸落在痛苦呻吟的金斗利身上,轻声吩咐:“穆七,赶紧将金会长送去医馆,不管用什么药,都要最好的,诊金有我来出。”

他那一眼无奈中包含宠溺的视线,被在场众人瞧的清楚,在听他如此说,哪个还不明白,勇闯云烟阁的泼妇是他赵翊的人。

金斗利听赵翊之言,也顾不上断指之痛,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含恨却不敢表现出来道:“不敢让赵大人破费。”

“金会长无须客气。”赵翊浅笑道。

金斗利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客气你妈!你的人将老子给打伤了,你他娘让我不要客气?

倒霉的金斗利被赵翊和顾笙双重打击下,差点没发飙,好在他谨记赵翊不止是难缠的锦衣卫还是京城来的钦差。

又因十指连心的疼痛,他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恨意和众位大人告辞,随着穆七去医治断指。

金斗利走了,赵翊冲着襕衫老者行了一礼,歉意的说道:“让胡大人看笑话了。”

胡宗庸浅笑摆摆手,“不怪你,是本官忘了你以成亲。”说着,温和的看向顾笙道:“想必这位就是赵夫人了。”

“大人,这件事怎么可能怪您呢?哪个男人在外不需要应酬?应酬的时候睡个女人又怎样?”刘赋扬抢在顾笙开口之前气恼的说道。

眼看顾笙皱眉,他奸笑的转过视线看向赵翊继续道:“赵大人,你好歹也是从四品的镇抚使,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娶了这么个善妒的悍妇?她若是本官的女人,不知被休几百年,还能让她出来丢男人的脸?”

刘赋扬是武将出身,他的认知里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所以在看到顾笙行如泼妇,赵翊不斥责反而袒护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要嘲笑一声。

“刘大人,别把管不住自己的那一套用在别人身上,因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么渣。男人是需要应酬,可应酬也分很多种。”

“比如需要和上官,下属打好关系的聚餐,比如下值后和朋友的小酌,再比如有正牌夫人在场的宴席。”

“而你这一种就是最渣的一种,打着谈公事的名号跑到妓院里睡女人。”顾笙昂首淡定的回击,眉目舒冷极具压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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