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花冰月内心有股“兔死狐悲”之感:
“若不是系统给了我变态的躯体和神出鬼没的能力，昨晚即便没死，也会和这些连衣服都保不住的人同样下场吧？”
她蹲下身，连声音都变得极度温柔:
“二位仙子，可否劳驾，为我解一二疑惑？”
“仙子”似乎是这里的尊称，这么称呼总没错吧？
不料一语出，没有人动弹，要不是还有呼吸，她都要以为这是两具尸体。
“看来冷漠这回事，和身份地位都不一定有关。”思索片刻，她决定换一种问法。
“二位仙子虎落平阳，许是缺一把助力，不知我是否能为仙子效劳？”
想要索取固然困难，想要给予还怕没人接受吗？
这么一问果然大不一样，两人纷纷努力起身，把脸从头发下扒拉出来，看了花冰月一眼。
最靠近她的女子有气无力道:“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吗？那能帮忙做什么呢？”
花冰月努力将话说得不太冒犯:
“我观仙子体态纤盈，想为仙子寻些吃食，只是不知……”
闻言，两人眼睛都一亮。
她们连衣服都保不住，食物肯定更别想了，而她们所求也正是花冰月所需的。
只是要她们“授之以鱼”是不可能的，但“授之以渔”应该不难。
果然，当先的女子撑起一口气道:
“这里能吃的除了湖里的鱼之外，就只有山脚下的野果，和山里的野兽。但湖被雪玉和雅静霸占了，野兽打不过，至于果子……”
她打量着花冰月，目光黯淡了几分，随手一指:
“你去试试吧，就在山脚下。”
说着又躺了回去。
虽然她明显藏着话没说，但花冰月也明白，只怕这果子也没那么好摘，否则为何她们宁可饿着？
但果子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接受的食物了，毕竟谁愿意吃与尸体和妖物为伍的鱼？
难得被人搭理，她很想多问几句再走，不过见她们精神极差，于是只道:
“好，你们在这儿等我。”
顺着指引一路向北，花冰月发现像这样席地而躺的人也不少。
她们似乎已放弃了对命运的抗争。
更让她奇怪的是，这个村九成以上都是年轻女子，没有老人，小孩也极少。
“抒音说过门每百年才开一次，可见这里大部分人都在百岁以上，没有孩子也就罢了，百岁却无老人……”
“若不是这些人寿命极长，不老不死，就是……老人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花冰月推测着:
“连中年人都没有，想来更接近前者。因为寿命太长，而又无法离开，所以当应缘人越来越多，物资就逐渐匮乏。”
“也许无数年前，她们还没有这么冷漠，直到所有人都意识到生存的危机……”
这一刻，花冰月已能感同身受:
“如今，我与这场危机正息息相关。如果这次门开我不能离开，就要与她们在未来的每一天抢夺稀缺的食物。”
“而这些食物，还够不够撑到下一个百年？”
“离开又需要什么条件？”
没有人愿意完整地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但她捕捉着琐碎的线索，已能分析眼前的局势。
即便用利益交换，别人也未必可以事无巨细地回答她。
她必须提前盘算好利用这一次机会，最迫切需要了解的信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