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白一脸疑惑:“哭声？是不是这些怪物的嘶叫，难听地跟哭似的？”
“是吗？”花冰月目视远方，直到所有黑雾尽皆消散，妖眼重新回到手中，她才同魅白入洞查看。
洞穴之内，一片湿哒哒的溜滑，似有很多水渍。
还有些未散尽的黑雾在其中飘散，却再也看不到一只眼睛。
两人一路走过数万米，整个洞中没有留下一只怪物的尸体。
在最深处，几乎直达洞穴的后方，被破开一个大口，那些怪物似乎是从这里离开的。
虽然只看到一片黑雾，但花冰月直觉，它们大部分是离开了，而非被杀死。
魅白一路探查，也很是疑惑:“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似乎只看到黑乎乎一团？”
两个同样失忆的人相视一眼，谁也没见过这种怪物。
即便花冰月扫完了属于这个虚空的《灵兽全记》，也未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
然而，从这些怪物被妖眼一击就溃来看，它们不像有让那么多人同时失踪的能力？
花冰月仔细分析系统给出的任务。
这个信息看似引导着两件事，一是“杀人者”究竟在哪里，二是“传播谣言者”究竟是用智慧还是用杀戮阻止。
但两件事其实可以合二为一。
若能找能“杀人者”，谣言自然不攻自破，相当于用智慧阻止了谣言；
而若是杀死“谣言者”或让他们被屠戮殆尽，“杀人者”自然也不必寻找，毕竟找到也没什么意义了，这相当于用杀戮阻止了谣言，并放弃了第一项引导。
花冰月自然不会去杀无辜之人，因此这个引导的重点只在于:去哪里找凶手？
而任务中提到了一个奇怪的地点:深海？
这个洞穴虽然充满着水渍，但和“海”没有半点关系，唯一与“海”接近的，只有中心的“湖”。
难道“杀人者”藏在湖里？
湖里有那么多具尸体，自己体内的妖花也出自湖底，那里的确是最为神秘的存在。
渐渐走出洞穴的花冰月，心中已有了方向。
……
洞穴之外，数千人仰头看着远处的黑雾缭绕。眼神不好的，只能看到一片灰蒙蒙。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都在远方，看着看着，忽然有人惊讶地问:“谁看见我姐姐？”
人群纷纷回神，看向四周。
几乎与此同时，有十余人无声地化成一缕灰烟，当着众人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呆滞了，珂荷在洞穴入口，花冰月在洞中，是谁下的黑手？
还是因为……
只要在这个诡异之地，就会无故消失？
恐惧无声地漫过每个人心尖，像一道伤口，越扯越大。
蓦然，又有数人，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在众人眼前蒸发般不见。
人群开始骚动，即使正午最浓烈的阳光，也驱除不了隐在暗处的恶鬼和藏在内心的恐惧。
不知是谁先大叫一声，向村子蒙头就跑。
这一声惊恐的大叫简直和“指令”一样一呼百应，人群“呼啦”一下奔跑一空。
与人群距离略远的北宫汐、雪玉和珂荷，正聚精会神瞧着洞内，等着花冰月。
不料被一声大喊吓得险些灵魂出窍，回头只见人群跟马蜂似的，一窝蜂没影了。
很快只剩北宫汐和雪玉派系的百余人，呆立原地不知是跑是留。
“怎么回事？”北宫汐不解地看着自己派系中人。
“都……都消失了，当……当着我们的面。”
花冰月从洞中一头钻出时，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目力极好，向远处奔跑之人遥遥一望。
即便在奔跑中，她甚至都看见有人忽然化作一缕烟丝，凭空消散了。
“不是被灵兽攻击？”花冰月沉思数息，忽然问在场之人，“有谁还记得，最初消失的人有哪些吗？”
人群中有一个弱弱的声音:“是……和我们同屋的。”
花冰月循声望去。
嘿！老熟人！竟是破洞衣在说话。
看来命大之人，无论山崩还是暗鬼，都弄不死她们。
见花冰月望来，她赶紧往人群中缩了缩，站在她身边的两女也一脸紧张。
草窝头暗戳戳骂道:“不说话舌头会掉吗？抢什么话！”
她们毕竟偷袭过花冰月，似乎极怕被报复。
干瘦女子恨不能将脑筋转成个陀螺，忙道:“花冰月，我们相识一场，也算缘分不浅，要不我们合作合作？”
花冰月微笑:“合作？”
干瘦女子细数功绩:“你看，雪玉要杀你时，我们直拖后腿；离秋要杀你时，我们从不帮忙，算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在雪玉杀人的眼光中，她声音渐小，但为了活命，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你能活到现在，我们还是……还是很有合作基础的，对吧？”
“功劳苦劳？”花冰月不置可否地玩味着她的话，在她逐渐绝望的眼神中，才终于道，“你说说要如何合作？”
三女顿时看到生存的曙光，干瘦女子忙道:“我们配合着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前事不究！”
追究？还有十天左右灵门就要开了，花冰月忙得很，可没打算把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
当即点头:“可以！带我去你们屋里看看吧，我想要知道整个失踪的过程。”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三女简直喜出望外，引着花冰月直往村落而去。
……
她们回村只比众人晚了一些而已，但村中小道几乎已不见人了。
深受刺激的村民，一回来就躲回各自屋中，仿佛自家能辟邪一般。
三女均属于雪玉一派，住处也离雪玉不是很远。
石屋中一张拼接磨平的石床，和花冰月的温床差不多大，足可躺上十来人，其上铺着柔软的细草。
四个屋角搭着石台，晒着一些鱼干、干果，也有许多新鲜的果子。
“这里住着多少人？”在花冰月和魅白四下打量时，三女与北宫汐、雪玉、珂荷都纷纷跟进屋来。
破洞衣回道:“六个人，但现在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消失了。”
“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破洞衣回忆着:“最早的那个，好像……因缘感召结束的三、四天吧，夜里就没发现她回来。”
“是3月4日。”干瘦女子很确定，“那天她们也没太在意，以为她和我一起住雪玉仙子那了，后来她们才知道，只有我住雪玉仙子那里了。”
“对对！”破洞衣抢回话题，“她不见了大概两、三天，我们才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不知她跑哪儿去了，也没管她。后来，同屋其他人也开始不见，我们一打听，才知其他屋也有人陆续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