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他们曾经一起游历虚空、行医济世，也曾择一角落结庐而居、充当俗子。
他们走过的地方太多，有无数凡间虚空，也有魑魅魍魉之地。
想到千度不死居中的话本故事，她便嫣然一笑，想起最早接触“话本”二字，是在某个凡间虚空。
那时她一边翻阅着那些故事，一边扬言要将自己生平也写入故事之中，由于请不到人，最后她便自己写了。
只是千度瞧着她的故事总爱提意见，写着写着，她就成了执笔听写。
她写了《我与五个男主的故事》、《用力，瞪死那条蛇！》、《儿子，猜你爹是谁？》、《梦中，我成了神尊！他们却说我“做梦”！》、《我的朋友全死光了！》等等，等等！
这些话本，至今被千度收在不死居内，如今想来，那全是千度看到她存在的命脉，并将之记录了下来。
那最后的一本，应证地正是三千年前，那次极大的反叛与追杀！
还有许多的细节，她回忆地不是那么清晰。
许是强大的自我防御能力，让她本能地跳过不愉快的片段，而去回想漫长而悠然的岁月里，他们曾以诗词歌赋为乐，以天下苍生为念的生活……
千度的一生，凭自己一双手救治过无数的人，而从未沾染过直接的人命鲜血，可即便如此，他却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以前花冰月不懂，如今回想起来才渐渐明白——
正是因为熟知因果，他才更清楚自己并非纯善！
所有的善都不是无条件的，他知道它们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回报自己。
而恶，也同样如此！
随着封印的破解，她想起来了很多，甚至回忆起了无字医书元神的伤势。
妄虚之中的无字医书，一直都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不只因为强行轮回给它带来更大的伤害，还因为……在千度于某一虚空捡到它时，它就一直处于神识混沌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它为何受伤，但是千度花了数十万年，才慢慢将它调理回来。
如今的它像个小小的少年，调皮又活跃，但早年的它整日里昏昏沉沉地昏睡，这才是花冰月给它取名“小睡睡”的由来！
思及此，她笑了一下，忽然道:
“虽然你通过系统给我的许多灵物与神器，都是你自己逐渐收集而来的，但我想起来，你的骷髅骨扇却是我们一起拿下的。”
那件有着“远古第一凶器”称号的神器，虽然现在和“无字医书”一样有些调皮，但它骨子里依然有着一丝高冷和残酷。
在远古战场上，它甚至是一件闻名遐迩的奇葩神器！
与所有人、器、植、兽都不同的是，那时的它，有着比鬼蜮鞭更为残暴的一面。
远古战场数次爆发的大战中，都有这件神器大发神威，频频出现的踪迹。
可恨的是，它没有与任何一位仙神合作，纯粹有着自己的恶趣味，一见到战争就欢天喜地而来，随后不分敌我地肆意杀掠！
当然，恐怕这样的性格，整个战场……乃至整个无尽虚空，它都没有任何朋友！
当时的真神界，还有着十数件能够毁灭元神的神器，可是几乎有九成，都毁在这骷髅骨扇手中！
它杀死的仙神无法计数，就连毁灭掉的元神都数以万计，算得上远古战场上，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几乎无人知道它诞生的具体时间，只是从它横扫战场的时期来推算，它的年龄要比无字医书、鬼蜮鞭都大得多，大概也就焚魔烟能与之比肩。
当时，同样能够毁灭元神的焚魔烟是它最大的天敌，双方交手数次，谁也杀不死谁！
但是在最后几场战役中，焚魔烟似乎受了伤，至此，再也没有谁能抵挡这把扇子的淫威！
对于焚魔烟为何受伤，受了多重的伤，花冰月还是想不起来，只记得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焚魔烟都失去了灭杀元神之力，就像三千年前被骷髅骨伤打伤的鬼蜮鞭一样。
而后来焚魔烟如何恢复，她依然想不起来。
只是随着神界的最终战胜，战事渐渐趋于平息，而骷髅骨扇也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不知所终。
花冰月与千度游历的某一年，两人路过一个昏暗的虚空时，突然遭遇某物偷袭……
如今的千度，在众人眼中只是一位没有灵力的医者，几乎已经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可当年的千度却是灵力充盈！
配合着花冰月条件反射般的直接反击，千度竟将偷袭之物打到神魂分离，而灵魄却被花冰月直接打入了轮回。
那便是当初名动无尽虚空的骷髅骨扇！
在那之后，千度对它的伤势施以了救治，未免它四处杀人为恶，他以自己及月的发丝，作为对其凶性的封印，并将之带在了身边。
世人只知千度收服了“远古第一凶器”，却根本不知，如今这柄神尊级的骨扇中，其实只剩下一枚浑浑噩噩的元神，而并没有灵魄。
这也是骷髅骨扇很少出声说话的原因——它不太懂得说话，只有如同孩童般的灵智。
也因为这样，当初的花冰月才会给它取名为……小可怜！
回忆那一段段的过往，花冰月心中溢满幸福！
原来，她与眼前这名男子有着如此多的牵连。
“如果那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那该有多好！”
感叹之余，她又有些落寞:
可惜……她与千度的元神都已经破碎，即便没有外力追杀，他们也会随着时间而彻底崩碎消亡！
如今的安宁能持续多久，那一天……又会有多远呢？
千度终于停止了忙碌，取出她先前集齐的丹药，以及这些天收集的“败仙丹”、“骨虫之血”、“非人之心”。
花冰月此时也才知道，难怪每一次灵物的获得，都是趁她不注意之时，所谓的系统兑换丹药，不过都是千度自己的悄悄炼制罢了。
看着眼前排开的丹药，她再次查看系统中，那个拖延了三百年之久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