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自然地不用伪装了

似乎一面高兴着自己终于又赖回来了,一面又委屈着自己险些被卖了,两种情绪同时发泄在一人身上。

只听外头“砰砰砰、嗙嗙嗙”不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反复抡起,砸向四周山石房屋。

其间还夹杂着黑袍人惊悚地尖叫:“别打了,别摔我!我……告诉你……我……真的有毒!啊——求放过!你特喵的,究竟是谁…啊——”

敢情先前的嘶哑阴森之声,还真是伪装出来的?

这货简直就是双倍的二,根本不适合做杀手!

虽然,他也只是递了封信而已……

那头被狂砸的热闹还没完全落幕,庭院中居然又响起迅猛的破空之声。

显得花冰月越是动弹不得,家里就越为热闹似的!

“这么迅捷的速度,又是什么人?鬼常衣和掩灵衣都穿在身上,总不见得是妖眼又兴奋了吧?”

随着家中不受控的灵物越来越多,花冰月心中都有些忐忑。

片刻后,只听“轰”一声巨响,来者似乎含着冲天怒焰,连带下手都极重。

这声轰响就像是将某物,狠狠砸进了山坑一般。

花冰月心中默哀:希望无催阵法给力,不然家里就没有假山了。不过若砸的是黑袍人,这至少能砸个半死吧?

猜测的当下,耳中只闻黑袍人,用已经喊破喉咙的嘶哑之声,吐出最后一句话:“哪来……的狗……”

这一次,他已不用再伪装嘶哑了,四个字后,就彻底无声,不知是否还健在。

而花冰月却因此言心中一喜:“狗?是霸气黑回来了?看起来她的实力又提高不少,到上仙之境指日可待!”

破空之声在轰鸣之后继续响起,由远及近、从外到内。

不多时,近旁已闻极轻的“呜呜”之声,似乎又是焦急,又是担忧,还有一丝责怪。

四只蹄子在青石地面上踩出“嗒嗒”的凌乱之声,彰显她内心焦躁。

她似不断在花冰月周围踱步来去,一只狗鼻凑过来嗅了好半天,不知是否因为花冰月毫不动弹,她像是又怒了,前爪狠狠在温床上一蹬!

花冰月只闻破空之声又向外冲去,不多时,外头再次响起一阵“轰轰”爆砸之声。

看起来余怒未消的她,又出去冲着黑袍人“发泄”了一顿。

只是这却让花冰月有些怀疑:“她冲着黑袍人竟有这么大的怨气?莫非是知道我被此人暗算?可她才从外面回来,又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在拍卖所看到她被暗算的只有芳华衣,可芳华衣并不会说话。

且从霸气黑一回来就猛砸黑袍人来看,她更像是在外面就得知花冰月重伤,这才火急火燎赶回亲自“手刃”仇敌。

“可这怎么可能?她要从哪里得知我受伤?”然接下来花冰月就发现,“也未必就不可能,她有太多的秘密我不知晓,也许她了解我,要比我了解她多得多。而我回到应缘村的这七年,她究竟去了哪里,又过得如何,我全然不知。”

当她在应缘村初次遇见这只灵兽时,她们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可怜伙伴,那时她记忆全失,除了众人的冷漠一无所有,而霸气黑更是伤痕累累,险些死在鹰爪之下。

而当离开村子之后,她们更是独立的修炼个体,保有着独立的秘密和行动轨迹,她们很少参与彼此的活动,然在某些时候,霸气黑又已能成为她战场上的绝佳伙伴。

这种既亲密又独立的关系,其实也是大部分修炼者之间的常态,也让她们彼此都很自在舒适。

只是这一刻花冰月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多关心了解一下她……在她愿意的范围内?”

自己体内的毒素虽然全被融进了妖物之中,麻木之感也在渐渐退却,但退却的过程却比花冰月想的更为缓慢。

直到三天后,她才终于行动自如地坐起身来,将鬼常衣脱下,开始恢复灵力。

虽然她一回家园,就已换回自己的模样,也不再使用灵衣的能力。但这三天来,她依然感到这件灵袍持续吸收着她的灵气。

这种吸纳比原先自是缓慢稀少许多,但也架不住吸了整整三天,几乎让她本就微薄的灵力频临透支。

再次花费一日,她才终于将灵力完全恢复。

睁开双目,她先看到的趴在她身旁,浓眉紧皱,一脸担忧和不高兴的霸气黑。

这四天里,她几乎每天都要出去狠揍一顿黑袍人,仿佛越想越不能消气。

花冰月伸手抚摸着她短促坚硬,却又光亮丝滑的皮毛,刚问了一句:“黑黑!这七年你……”

也不知是不是一张口的呼唤就又刺激了她,只见霸气黑“唰”地站起,“嗖”一下又出去了。

很快,洞府之外传来一阵轰砸之声,伴随着黑袍人嘶哑无力的求饶:“别打了,咳咳,要死了!”

花冰月乐了,这几天她原本还担心此人会被霸气黑弄死,但随即发现,霸气黑的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而此人的生命力也够顽强。

如今她的灵与念也已经恢复,此刻同时散开至中心庭。

霸气黑已经停止了发泄,任由黑袍人像一幅弯折的壁画一般滑落在地,于假山和地面各贴了半身。

他的脑袋已经肿成了猪头,鲜血伴着旧血糊了一脸,黑袍变成了破烂的黑红袍,全身都是斑斑血痕……

如今他不用把脸藏起来,也看不出他本来面貌了。

芳华衣正抬起一管空落落的袖子,指着他仿佛一顿无声地责骂,这还不过瘾,甚至跳到人家身上猛踩一通,玩得那叫个不亦乐乎。

而黑袍人此时生机全无的双眼,只透着些惊恐地盯着缓缓向他靠近的血玉,好似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这一次,花冰月是亲眼所见,血玉如何把他那血淋淋的唇角,硬生生勾出一个……看起来略有些残酷的微笑弧度。

她好像对摆这个造型有很大的执念,强行固定好微笑后,又将黑袍人的左臂强行抬起,硬是生造一只“招财猫”。

估计那两具尸体门童从何而来,黑袍人早已从自己的遭遇上心知肚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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