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冯相花气得脸色铁青。
“陈少棠，别扯谎了，敢做就要敢当……”冯相花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嫌谁身上臭，喜欢谁身上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跟万小茗恋爱了！”
“冯老师，原来你都知道了。”陈少棠低头道。
“谁不知道！”冯相花道，“你简直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你的一举一动大家都在关注着呢！你中午总跟她一块儿在教室闲聊，晚上一起回宿舍……你说谁不知道。”
“冯老师你真厉害，”陈少棠语气微嘲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优秀的私家侦探，还是位尽心尽责的保姆，真是负责关注我们学生的一言一行……”
“陈少棠，少跟我贫嘴，”冯相花扭着眉头道，“你对现在的万小茗这么用情，那么之前的郭涵玉呢？她刚走了这才几天，你便移情别恋，跟万小茗好上了……这说明你是个朝三暮四的渣男！”
一旁的苏小宛听到这个似乎很开心，用并不大声、但确保整个教室都听到的清脆嗓音道:“我就说吧，陈少棠这个家伙就是个花花狗！整天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张倩附和道:“就是，就是，喜欢专门霍霍人家小姑娘。”
莫清方听到这个后，用眼光狠狠瞪了苏小宛和张倩几眼，两人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你别说，苏、张二人对任何人都会刻薄，唯独害怕莫清方。
“冯老师，我很尊敬你，”听到冯相花对他如此评价后，陈少棠反而冷静下来，“但我不明白，你竟然对我说出这番话来……是恨铁不成钢，还是确实看不惯我的作风？”
冯相花一时愣在那里，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作为一个老师，对学生说这番话，的确有些过分了。
“我……两者都有，”冯相花道，“一是恨铁不成钢，我的确看不惯你的作风，另外，我也的确在关心你的成长和学习，要知道，一个人的学习非常重要，而品行则更加重要……
陈少棠，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呢？你知不知道，无论郭涵玉还是万小茗，她们都还是个小孩子……你这么做，会让她们心理上受到伤害的！”
这番话比较诚恳，看得出，老班冯相花的确是个想对学生们负责的好老师。
周围的同学们开始唏嘘起来。
“谢谢你，冯老师，”陈不棠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过往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知道郭涵玉在哪儿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并没告诉我。”
“就是啊，”陈少棠道，“当时我的确对她用情很深，甚至超越现在的万小茗，可是她竟然不辞而别，对我、甚至对学校也没有打招呼，便凭空消失了……老师，她凭空消失了……也许在我整个生命中都再见不到她了！”
“……”冯相花无言以对。
“冯老师，我是个人，也是个有心的人，关于这一点，你从之前我对郭涵玉的用情中应该能看得出来，”陈少棠开始对冯相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还实话告诉你，冯老师，
在几年之前我便跟郭涵玉因缘际会，当时我们彼此都有好感，只是后来失散了……可我一直在想念她，直到在卧牛高中才与他重逢……就是因为这个，我始终没答应钱悦容的追求，因此把她惹恼了……”
一旁的钱悦容向陈少棠翻着白眼，并鼓着腮帮叫道:“陈少棠，谁屑追求你！你别胡说八道！”
“钱悦容，你别打岔！”冯相花向钱悦容道，她乖乖闭嘴，听陈少棠说下去。
“冯老师，尽管我和郭涵玉没见面，我却一直想念她几年，直到遇到她，我们立刻就将彼此当成了自己的未来，”陈少棠继续道，“可就当我对未来满怀憧憬时，她却消失了！”
冯相花低下头去，尽管她对陈少棠的了解颇多，却不知道他和郭涵玉曾经的因缘际会。
“冯老师，”陈少棠望向冯相花继续道，“郭涵玉的凭空消失，简直将我的一颗心也带走了，之后我成了一个无心的人……
关于这一点，冯老师您想必也看到了，我之前一段时间那么消沉，就像失去灵魂的牵线木偶，因为这还在课上被政治老师揶揄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而我对郭涵玉思念的煎熬却从未停止，甚至越来越甚，有段时间我曾想过自杀，因为我生命中有两位喜欢的女孩儿都不辞而别、凭空消失了……”
“等等，”冯相花打断道，“难道在郭涵玉之前还有其他女孩儿在你面前凭空消失了？”
“冯老师，这不是重点，”陈少棠道，“另外，那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跟任何人坦白，我只说现在……”
冯相花低头不语。
陈少棠继续白活道:“两位女孩儿都凭空消失了！这对我来说打击巨大，我甚至觉得我会注定孤独终生……直到有一天，我们在‘龙隐湖’野餐时，我对万小茗产生了之前对郭涵玉的那种感觉……”
“什么？你们去野餐了？在哪儿？安不安全？”冯相花叫道。
“那不是重点，”陈少棠将两掌上下摆动，示意冯老师略过野餐之事不谈，“再说我们早已经安全回来了……我这才跟万小茗确认过眼神，遇到了对的人！”
讲完后，万小茗低头默想着，似乎用陈少棠最后那句话麻醉着自己，也温暖着自己，其他同学则沉默着，沉浸在他的故事中，冯相花也低头沉默着，教室里静了下来。
“好吧，”半晌后冯相花抬头道，“既然你找到了对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了，现在的孩子啊，跟我们那时完全不一样儿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儿了呢……既然这样，我希望你对万小茗好下去，别朝三暮四，伤害了人家。”
“好的，冯老师，谢谢您！”陈少棠道，他差点向她敬了个军礼，“那么，冯老师，以后万小茗可以坐我前面吗？我保证不骚扰她，保证好好听课，天天向上！”
“好吧，我同意了，她就坐你前面儿吧，”冯相花显然无奈道，“既然你对她一往情深、朝思暮想，不管她坐哪儿你也老实不了哇……还不如干脆坐你前面儿，还能时不时管管你！”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