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有些惊讶:“你为啥会好奇这种问题？”
牧渺淼说:“大伙们都好奇。你不久前才帮了观主，可你原本几乎是去挑战他的。突如其来地变脸，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呢。所以，至少在下次行动前，好好说清楚你的计划，免得我们一惊一乍的。”
“你真想知道？”陈阳问道。
“谁不想呢？”牧渺淼说，“快说快说！”
“进屋再说吧。”
陈阳却没有立刻揭晓答案，而是拖延了会时间。
但这其实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觉得，欧阳家的眼线这么宽广，他们若是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聊起计划这种东西。
首先，尴尬是难免的，其次，路人里面要是有欧阳家的人，倒不是说他们会立刻陷入不利，但计划会或多或少地受阻肯定是难免的。
半分钟后，两人重回客栈，不过这回没有再被老板无情地赶出来了，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他们成功开了一间大房，并且在确认附近暂且没有行踪可疑的人后，关上了门，悄悄地开始了谈话。
陈阳依然没有抛出答案，而是一边泡茶一边问，问的问题十分哲学，或者说十分普遍:“你们认为，有绝对邪恶的商人么？不，算了……我应该换个说法，你们认为，有绝对邪恶的有钱人么？”
“这就得看他们的钱来得干不干净了。一个人或一个团伙成天干些非法勾当，并从中牟取暴利，这类人你说他是好人，我也不太愿意相信啊。”牧渺淼说道。
“可他们赚的若是其他国家的钱呢？”陈阳说，“并且，他们不止把别人钱赚进自己手里，还经常拿这些钱去做慈善，去建设山区，去帮助孤儿小孩，综合这些条件，你还认为他们是坏人吗？”
“会做好事的不法之徒吧。”
牧渺淼说道，“亦正亦邪？我觉得这个词很合适，因为，确实，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这不就像之前有个特别经典的选择题么？”
一辆失控的马车，它的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道路上有一个很聪明很老实的可爱小孩，另一条路上则是截然相反的调皮鬼捣蛋精，远远比不上早慧的小孩，但他们有一群，且在马车冲过来时，正在折磨一只小野猫。
他接着说:“如果这时，‘你’是车夫，你会怎么选呢？这个问题是这样的。”
“我会让马车一头撞到墙上。”
陈阳毫不犹豫地说，“这样谁也不会因我而受伤，甚至死亡。而我最差也只是重伤或残疾，失控的马车，速度再快，拉车的马再怎么疯，也绝不至于一撞墙就死亡。”
“喂喂！”牧渺淼却不太满意他的答案，这就好比科举考试时，明明只有一二三三个选项，而陈阳却硬生生自己写了第四个，并进行了选择，“别亲身代入啊，只有两个选项供你选择，别撞墙啊！”
“那我不就只能让早慧的乖小孩去死了么？”陈阳托着脑袋说道。
“能说说理由不？”牧渺淼问道。
“很简单啊，人，无时不刻不在成长。我的意思是，那个早慧的小孩显然拥有更大的潜力，但那些调皮捣蛋鬼，难道就没有了么？”
往坏的方面说，早慧的小孩甚至可能因为长大后经历的一些事，而变成坏人，正因为他的早慧，而调皮虐猫的熊孩子们，也可能在未来做错某件大事时，改邪归正，决定好好做人。
“这种事完全是不确定的，每个人都有未来，而每个人也都有很大的潜力。”陈阳，“而且，相比于杀死一群罪不至死的孩子，显然让马车撞向一个小孩，是明智之举，不是么？”
“当然，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陈阳接着说，“在这世上你经历任何事时，如果都只有两个选项，两个明确的选项，供自己选择，那这世界可真是太美好了。”
“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这种考验人性的荒谬之事发生在了我身上…”
陈阳说道，“我会让马车一头撞在墙上，这样老实孩子和调皮孩子，全都能活下来了。甚至连坐在车上的人，我自己，运气好的话，都不一定会受伤。”
“等等等等！”
牧渺淼思索了一秒，随后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说道，“你是不是跑题了啊？这和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有啥关系啊？”
“有还是有的，就是关于选择的问题。”
陈阳说道，“你知道的，欧阳家，很有钱，并且黑白通吃，他们干得非法之事，还偏偏是针对其他国家的，你能说他们这么做是错的，但你很多时候，委实不能说他们做的不好。””
“但，我还是想毁灭他们。”陈阳突然补充道。
牧渺淼震惊。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陈阳解释道，“因为很多人不会有毁灭欧阳家的想法，有的人是因为想要巴结，有的人是因为跟欧阳家压根没有太多联系，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毁灭这个家族的想法。”
“但我不一样。”陈阳说，“我和欧阳家有着无法弥补的深仇大恨，所以，我想毁灭掉他。无论他到底是好是坏，无论它是伟大还是卑鄙，我想毁灭它，所以我会去毁灭它，就这么简单粗暴。”
牧渺淼没有沉默，他开了口，但没出声，而是用唇语问道:“你应该发现了吧？”
陈阳没有点头，而是微笑，不言而喻，有的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自然就清楚了。
随后，他伸了个懒腰:“啊，好困啊。”
半分钟后，两人跑到不同床上，装睡去了，他能感觉到周围有异样，但是在这黑暗之中，他根本无法寻找，只能给别人一个信号，只有那个小呆子还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一分钟后，施行刺杀的杀手们，被陈阳最先制服住了，没想到这些人的身手很厉害。
那人跑的很快，全完没有能抓住的机会，东皇很快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就像是在逗孩子玩一样，他们的战斗就像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