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新到的贵客

新任的头牌很快就成了整个万仙楼的公敌,主要因为她的风头太过于强盛,已经严重威胁到妖族的利益,客人少了之后,妖们赖以为生的食粮可就要断了,妖们通过吸食人的精气元神才能增强自身,如此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子,竟然重新让客人们蜂拥至那些低阶的人类女子那里去了。

更重要的一件事说来也是凑巧,有只过于贪婪的狸妖吸掉了一位客人过量的精华,导致那位客人回去就卧床不起了。这种负面消息一出,客群里就纷纷引发了新的评论,都说楼上的女子们或许是太过于妖媚了,因此往往会导致客人的身体负担大。都说狐媚女子的腰是一把剑,挥剑就能斩了愚夫。人求的是快活,可不是早死。如此不如清雅些,聊些歌赋,与美人把盏论人生可不为人生至乐?既怡心又怡情,只图那床第之欢,俗了。都是早过了纠纠少年的人了,这些道理难道还不懂?

再加上那位叫绮红的头牌花样又多,又博文强识,上能论天,下能说地,如此一来,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

要说品评什么音律、字画,聊什么高深莫测的学说,这可太难为了这些妖。妖们只懂魅惑,也只会讨好客人,勾起他们的**,用妖法满足他们的**,从中吸食一些元神精华。本来是一场好好的买卖,谁知道瞬息之间就风云变幻了呢?

妖族女子们望着门可罗雀的空空的长廊,纷纷表示气愤。虽说万仙楼里明文规定了人与妖界限分明,妖不可在内部为害生灵。然而当面对生存问题的时候,妖们也并不那么懂得克制。这些小妖,自从吸食过人的精气,尝到甜头后,全放弃了曾经的那种苦修。因而是最强烈的要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女子的群体。

希光对于这场蓄势待发的战事没什么感想,她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因为她不靠吸食人类为生,也对那个叫绮红的也并不反感。她不知道妖们要发起的这场战役最终会带来什么。谁知道却给她带来了一个人,靖王。

所谓的战事当然不是那种群妖出动,大动干戈的那种,那样的话,不只跟花姑为敌,还容易招致术人道士什么的打击。妖们在人间这么久,浅显的道理当然是懂的。她们只是悄悄潜入,将那些人类女子当作自己新的食物而已。如此没过多久,二楼的众多女子就精神恹恹的接不了客。叫绮红的头牌也不例外。她如今身倦乏力,以为是身上特殊期受了寒,因此差了下人去抓药材给她熬了喝。

本来寻芳问柳的客人,只喜欢春风拂面的笑脸,粉面桃腮的颜色,这一病可就不讨喜了,尤其是还有一屋子的药味儿。扫兴的客人们于是只得重登花楼,再找旧爱。小妖们这一记漂亮的反击又重新迎来了生机。

希光在一片欢腾中见到了靖王。希光依然如故的闲逛,却不想遇着同样闲逛的靖王。希光当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靖王。她只是习惯了楼里的这些寻花浪子而已,作为独一个的特殊身份,长期免不了会遇到两个不长眼的前来搭讪,因此她也练就了一套独创的武功秘籍。不用等对方先开口,先下手为强,这种开场就把对方镇住的方式,常常能吓得对方落荒而逃。

如此希光又见到这么一个看似闲适实则龌龊的男子,好不风骚的还捏了一把扇子,腰间的玉佩轻快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看似赏花赏景,实则是变相的招蜂引蝶。对这种人,希光可是见得多了。她溜着她的狐狸眼,横眉冷眼的打量着这个走得磨磨唧唧的男子。越是这种稍显年轻,相貌端正点的,越是喜欢些什么别的情调。就像送胭脂的大娘老是喜欢嘴里说着不要,不要,那多不好意思呀,双腿却像树根一般的牢牢盘固着不肯走一样,非得要等别人把瓜果小吃塞到她的手上才肯罢休。就是这么样一种人,装腔作势,虚假可耻。

果然,他走到希光身边就停下了,打开扇子,望了望远方墙角的一簇蔷薇,花开得正当繁茂,他却为之叹气,说:

“多好一处景观,怎么种上这种不经风雨的花?”

希光没说话,她正在憋招。这靖王突然转过头,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不高兴的说:

“问你话呢,哑巴吗?”

希光毫不客气的直视着对方那微皱眉头的双眼,十分鄙视的说:

“你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你自己人不问,你问我?”

靖王一听就来了脾气,同样毫不客气的说:

“我瞧着你似乎专门在此等候,今日是高兴,不想拂了你的脸面,才给你一个台阶,问你一句话。不想竟是这种态度,哪里来的野丫头?花姑和杏姑呢?”

希光见他如此说话,那太好不过,索性就一针见血的给他指出来:

“是我在此等候你还是你见着我在这儿才一路摇摆过来的?你自己想想,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你这样儿身份也不低,别叫人看见了耻笑。”

靖王勃然大怒,问:

“这人是谁?哪里来的?给我绑起来!一个小小歌妓而已,不知天高地厚!”

希光也怒了:

“明明是你找我说话,不理你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是来这儿玩的,可不是给人差遣的,你还拿身份欺压?你讲不讲理?”

身旁的小厮恨不能扑上来捂住希光的嘴,好在希光力气大,俩小厮没抓住希光,反彼此撞了个七荤八素,扭曲着一张脸对希光说:

“你住嘴吧,没见着我家靖王爷已经很生气了吗?”

靖王显得没那么多耐心,特别扫兴的指着希光说:

“就没见过这么无礼的女子。你等着吧,自然有人惩治你。哼”

希光一听,这是什么意思?然后不干了,立马跳到靖王的面前,拦了靖王的去路,问:

“你说说清楚,凭什么惩治我?我怎么无礼了?明明是你要来调戏我,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了,难道是我的错?”

“调戏?”靖王震惊得简直以为听错了,以为遇上了一个疯子,摇摇头,想快步离开。这跟希光的想象是完全不一样的,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希光不依不饶的跟着靖王,说:

“不行,你得说清楚,怎么就我错了?”

靖王感到十二分的扫兴,但也好奇这万仙楼里怎么安置了这种人进来,那花姑难道改变风格了?还是他对这个时事了解得不够?于是几乎是强忍着怒气,一字一句对希光说:

“第一,在这儿的女子,没有调戏一说。你以为我们是痞匪之徒吗?第二,你们这儿的做派我也多少了解,看你一个人候在这儿可怜,我才与你说上几句话的,避免你回去沦为他人的笑柄!我要早知道你这儿有问题,我就不该理你。真是晦气!”

他指着希光的头,说完扬长而去,很快,就迎了几个人出来,对着这位靖王很是一通恭维,靖王的脸色稍稍缓和,于是被簇拥着离开了。

反倒让希光感到了一阵错乱,还好跟靖王短暂的谈话并没什么人知道,小妖们在欢腾中忙碌,也没留意刚刚发生的这场乌龙。

然而很快希光的事迹就流传出来了,变成了整个万仙楼的笑话,这是首个在以色事人的烟花场所用“调戏”两个字评价客人的,且这位客人还不一般,是大名鼎鼎的靖王。

希光的这种让人感到难以言表的个性大家早已经司空见惯,虽然好笑,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希光反而感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震惊:

原来据说这位靖王爷并不喜女色,今日是为大司马邀请,盛情难却,勉为其难的来了万仙楼,本来一群雅士计划是前来观赏新任花魁的舞姿,谁知道花魁身体抱恙,因此才上到楼上,靖王不喜女子的莺燕,因此才出来闲逛。谁想却遇上了希光,还被无端羞辱了一番。不过大家都说这靖王果然是胸襟广大,没有治希光的罪。可惜了一副好的皮囊,竟是个一心追求着长生不老的素王爷。

如此希光才赫然明白那位靖王说过的话。看来她们双方都会错了对方的意。可还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呢,真是枉费了一段光阴,还闹了这么个大笑话。

可是这件事毕竟不一般,很快就被花姑知道了,她要求魔阿固带着希光去向靖王爷赔礼道歉。这种事以后绝不可以再次发生。忽阿鲁如今跟人的交往越多,越来越像个人了,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人类编织的大网里生存。对于靖王这种身份的冒犯,他似乎越来越有顾虑,因此在告诫希光的时候,用词都比较重。他对希光说,这些王爷都是拥有着巨大势力的人,千万不可以轻视。以后绝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他只顾说着这种人物的危险,全然没有发现希光大为失望的眼睛。

“我们是狐妖呀,为什么要怕他?大不了咱们回去吧!”希光不满的说

“回去?”忽阿鲁却愣住了,“我们不要为族群做事了吗?你不要完成任务了吗?”忽阿鲁想了会儿说

“你哪里是在为族群做事?你是在为花姑做事!”希光不满的说

然后又气呼呼的说:“我也不知道我的任务怎么完成。我就是不喜欢这些虚假的人类。”

忽阿鲁见希光生气,然后又安慰她:

“没事没事,不要急,狐阿姆也没有催促过你,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那个人?咱们还有很多时间。”

“不过!”忽阿鲁又说:“你天天呆在万仙楼也不容易找到那个人。以后咱们一起进王宫里瞧瞧吧。”

“王宫?”希光问

“对!”忽阿鲁说,“也许你要找的人是在王宫里。我隐约有这种感觉。”

希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阿鲁继续说:

“也许很快我们就可以进去了。不过,希光呀,咱们还是先去跟靖王赔礼道歉吧!”

呃!忽阿鲁果然是变了,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

“哼!”希光用一声长长的抗议,向忽阿鲁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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