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与圆

“已经很晚了吧。卫宫同学再不回去的话,Saber会生气的哟。”远坂凛看了眼钟,指针指向7这个数字。

卫宫士郎望窗外一瞧,“嗯,天已经很黑了。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的话,放学后就在走廊见面吧。雾原同学应该能弄到参观证吧。”远坂凛得到雾原真理肯定的回答,“啊,还有回家的话,让Archer送你吧。”

弓兵实体化出现在客厅里,和卫宫士郎互瞪,气氛十分不妙。

“那个,Archer,绝对不可以袭击他喔。”

“我知道了,凛。”Archer声音尽显无奈。

弓兵再度灵体化,护送卫宫士郎回家。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雾原真理带着橘千枫起身告辞。

“路上注意安全。”远坂凛送众人出了别墅。

晚上要回市中心,只能搭乘新都的电车了。雾原真理和橘千枫一路走到新都电车站,再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半。

“橘,你要不要吃东西。”雾原真理第一时间进了厨房,一晚上没吃东西,她可饿坏了。

雾原这种美少女做的饭,怎么可能不吃呢?橘千枫使劲地点着头。

雾原真理把猎鹿帽和披风摘下,挂到衣帽架上,换上下厨时穿的围裙。

灶台和抽油烟机开始工作。

不多时,饭菜上桌。

味增汤配上猪排米饭,看上去还蛮有食欲的。

“真理是常年独居在家的吧。”橘千枫一边吃饭,一边尝试和自己的御主拉近感情。

“那也是没办法的,父母一直在国外工作,只有每个月拿到生活费和慰问信件的时候,才能肯定他们还活着。算下来,有三年没回家了吧。真是的。”雾原真理抱怨道。

雾原真理的家庭生活不是很完美呢。

相较之下,橘千枫高中时候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上大学后就搬到大学附近的公寓里了,除了重要的节假日,一般不会回家。

“橘呢?生前的生活是怎样的?”

“没有外人的话叫名字就行了。我啊,以前是个男人。”橘千枫不经意地说了出来。

“嗯?”雾原真理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自己家从者这些天占了自己多少便宜???

“砰!”

雾原真理把桌子一拍,扔下吃了一半的食物,钻回房间里。

“诶?”橘千枫挠了挠头。

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女生,不用这么介意吧。

雾原真理关着房门,背贴在光滑的门板上。

“橘千枫是男生?”雾原真理冲向书桌,打开电脑,检索有关橘千枫的百科词条。

信息统一显示是游戏“少女之魂”的主要角色。

背景设定也无不是刺客团抚养长大的少女。

难道她是跟我开玩笑的?雾原真理心想自己或许想多了。

如果橘千枫的灵魂真的是男生,想想这几天的生活……就离谱。

“冷静。”雾原真理迅速调整情绪心态,身为一名优秀的侦探,无论何时都应该保持冷静,确保自己有着镇静分析的能力。刚刚自己确实失态了。

橘千枫见房门打开,雾原真理重又挂上了往常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那个我说,很惊讶吗?”橘千枫放下筷子,看着雾原真理。

雾原真理瞪了她一眼,“欺骗御主这种行为,对一名从者来说是不道德的吧。”

“唉。”看来雾原真理是没打算相信她,橘千枫叹了口气。

雾原真理和橘千枫匆匆把晚餐吃了,雾原真理回房间上网调查橘千枫,橘千枫一如既往上天台吹风。

每次夜晚站在天台边缘,心里都很平静。

看着城市从灯火通明到灯火渐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橘千枫其实很害怕,害怕回到英灵座,回到那一片虚无的黑暗。害怕失去现有的朋友,害怕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

在漆黑的空间里,无论是哭是笑,是跳是闹,都没有人理你。仿佛自己是虚假的,孤独得比死了还难过。

这里至少有欢声笑语,有泪水,有羁绊。想要留在这里的愿望,在橘千枫心里生根发芽。

但是她心里清楚,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实现不了她的愿望的。她不可能靠圣杯的力量凭依在现世,更加不可能借助圣杯的力量回到以前的世界。

而且她察觉到一件恐怖的事情,世界正在以某种她不知道的手段在消抹她的记忆。时至如今,她甚至记不得家人的脸了。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她会完全忘掉那些过去美好的记忆吧。

很想哭,哭不出来。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彻彻底底地成了奔波于各个时空的圣杯战争的从者。

“看那边。”雾原真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橘千枫身边,手指指向远方深邃夜空中的一颗星。

“星星发光发热,点亮夜空。它们身处无尽黑暗之中,仍不断地提供光亮。”雾原真理托起双手,星光洒落在掌心中。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橘千枫努力隐藏内心的想法。

“从你身上散发的气息,能感受到你的孤独、迷茫和悲伤。”雾原真理摇摇头。

“星星在燃烧殆尽后,也会死去。”橘千枫叹道,“而我终将与黑暗为伴。”

“对于你们从者来说,无尽地循环是很痛苦的吧。”雾原真理说。

“不尽然,有人以此为乐。”

“你们是为了什么目标而战斗的吧,在没有达到目标之前,我想总是会介怀的。”

橘千枫用剑在地面上画了个圈圈。

“真理,你看。人生本该是个圆,是个不尽完美的圆。在闭合的时候,人生本该就这么结束。可是从者们呢,这圆是断的。断掉的这里,会接到其他的圆上。走完其他的圆呢,又回到断掉的地方,再接到其他的圆上。”

“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只有得到圣杯之人,或是经由圣杯洗礼之人,才能走完一个闭合的圆。”

“从者,大多心有遗憾,我们为了不留有遗憾,而去争夺圣杯。圣杯战争,是寻找解脱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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