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抛下苟且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醒了,拿着剑走出木屋练起剑来。

我全神贯注的练着剑,突然手臂一阵痛感传来,长剑顿时脱手。

我撩起衣袖一看,手臂上是一块淤青。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的。

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树冠。果不其然,寒鸦坐在树杈上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我知道刚刚一定是寒鸦做的,但那又如何?打不过啊!

捡起落在地上的剑,又从头练起。

可没耍几招,手臂上又是一阵剧痛。我转头瞪着寒鸦,寒鸦却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冷哼一声,大不了再重头开始。重新,捡起剑,这一次我还没开始便又被打落了长剑。

我只觉得剑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震得我虎口生疼。

“你要干什么!”我终于是憋不住了,怒斥寒鸦。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想干什么?”寒鸦说道。

“练剑啊!你瞎吗!”我吼道。

“然后呢?”寒鸦丝毫不恼,又问道。

“报仇。”我说道。

“可我就是不想看着你如愿。”寒鸦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嘲弄毫不掩饰。

我冷哼一声,又弯下腰去捡剑。可每每准备起身之时,长剑就会被寒鸦打落。

就这样一天过去,我都再没能挥出一剑。

往后几天,我都没能好好练剑。寒鸦就像是发了巅一样,除了练剑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理我,唯独不让我握剑。

说是不想让我报仇的话,我修炼内气他却也不拦我,这显然不合逻辑。

可惜我也确实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弃了练剑,在内气上下功夫。

如此练了两三个月,寒鸦连内气也不让我练了。

“滚起来。”寒鸦说着,一脚把我踹下了床。

我体内内气刚刚走到三分之二就被寒鸦一脚打断,周身经脉都被失控的内气撞得疼痛难忍。

“你又干什么!”我对寒鸦吼道。

“带你去个地方。”寒鸦说着,根本不待我发表意见就抓住了我的衣领。

寒鸦的体格看起来也就和我差不多,可是拎着我就跟拎小鸡仔似的,甚至不影响他用轻功。至少拎着我他依旧可以逐浪而奔。

此时,我越发的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有些不对劲。这种本事,为什么江湖上从来没有一点和他有关的消息!

为什么我父亲出事之前,江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而这个人一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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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让我碰上了?要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只要不傻都不会相信吧!

那,我父亲的死和寒鸦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几次保住我的性命却又不让我报仇?

这些我都给不出一个答案,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至少目前乃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是他的敌人。

虫子和天龙是不会有仇怨的,无疑在他面前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那只虫子。

“寒鸦,那天路过襄樊的时候岸边的火光是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那天迫使我放弃去襄樊打探消息的想法选择直下南越的一片火海,便对寒鸦问道。

“还能怎么样?江边上的火,终究要被江水浇灭的。”寒鸦说道。

听了寒鸦的话,我更看不懂他了。他真的要比我印象之中的父亲更强,可是为什么却一直籍籍无名呢?

我还在想着寒鸦的目的,却已经到了地方。寒鸦直接把我扔到了那座朱漆大门前边,摔了我个七荤八素。

我刚刚爬起来,寒鸦就一剑斩出。

剑光如虹,刹那间就撞上了那道朱漆大门。

我只听得“嘭”的一声大门便应声而倒。我回头看着已经把剑收回鞘中的寒鸦,一脸的茫然无措。

“进去!”寒鸦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了看那倒下的门,又看了看寒鸦腰间的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那么大座府邸,可我一路走来却没个人影。

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眼前就是会客厅了,我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端坐会客厅首位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布衣长衫的老人。

“来者何人,何故破我府邸大门。”那老人喝问道:“莫非欺我孔洁年老不成!”

我还没说话寒鸦便开口了:“收这小子为徒,或者死。你选吧。”

我顿时觉得寒鸦就是刻意来这样玩儿我的!你先是劈了人家的大门,又威胁人家要杀了他,还要人家收徒。

先不说他能不能答应,就算是答应了我能好过了?我当时便明白了寒鸦的险恶用心,可是又不能出声制止。我很清楚现在的孔府会客厅内,唯一一个没有发言权的人是谁。

自称孔洁的老人拍案而起,怒吼道:“好!我收徒!”

闻言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是,看你这府邸这么气派好歹也是位江湖名宿吧,骨气呢?脸呢?

而寒鸦则是把已经出鞘一半的剑又收了回去,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鸦前脚刚走,后脚孔洁这死老头就变了一副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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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通名报姓我才好帮你入祖师堂名册。”孔洁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问道。

“陈承。”我如实答道。

孔洁右手刻刀,左手玉牌,一边刻一边说道:“陈——承。陈心,传承。好名字啊!”

我看了看死老头,他也马上就回过味来了,惊呼道:“陈承!那个陈啊?不会是剑城那个吧?”

孔老头死死盯着我,我依旧如实告诉了他:“家父剑城城主陈晟。”

孔老太像是被我父亲的身份震住了,愣了一会才对我说:“你去把府邸收拾一下,还有把门修好,我可没钱买新的。”

说罢,孔老头转身便走。

拿不准孔老头有什么本事,我也就只好乖乖的收拾起孔府来。说来也确实奇怪至极,偌大一个孔府竟然没有一个下人。或者说,除了我和孔老头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我突然想起“红尘世上十轶闻”里面的一件。那位一袭青衫背木剑便敢坐在大重王宫前的御道与当朝天子论民生之道,在剑城的武帝楼下与武帝陈晟论英雄的读书人。

百晓生的江湖小报里只说,圣上与那位读书人论道三天三夜,胜负不知。武帝与那位读书人只是换了一剑也是胜负未明。却对那位读书人的名姓和去向只字不提。

偌大的孔府,按方位来说正是与八卦中的离字对应,风水布置也是主阳抑阴,按理说应该阳气鼎盛才对。可是在孔府里走上一圈就会发现整个孔府不知为什么始终有种阴郁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武帝楼有一次。绵延数天的阴雨,让全城都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可我自我父亲出去了半日回来之后,便又变成了晴空万里。

当时,父亲回来之前,依旧下着软绵绵的雨,可父亲一回来,那雨便戛然而止!

我看向孔老头的房间,果然,孔府中的阴郁之气就是来源于哪里。

我当时便明白过来,那两场论道里至少有一场孔老头输了,而且输得不服气!

除了这件事我还意识到一点,孔老头不弱!究竟有多强,我不知道,反正我绝对打不过就就是了。

于是,我干活的速度更快了。

干着干着,我突然感觉到什么回头往孔老头的房间看去。原本笼罩孔府的阴郁之气如潮水般飞速褪去。

此时,孔洁正跪坐在一个案台前,上面摆放着一袭锦缎青衫和一把木剑!

孔洁拿起那把木剑缓缓背在了身后,开口说道:“或许,如你所说我真的还有证明我的道理,我的剑的机会!哪怕万劫不复,总好过画地为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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