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万里探亲5自作自受

贾姑妈愣了一下,大叫道:“互不相欠?表哥,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我为你们马家付出了多少?还有兰鑫,要不是大老远陪你到这种乡下地方,她会变成这样吗?”

“你......你胡搅蛮缠!”马伯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文淑进来,挽着马伯的胳膊:“爹地,您别生气了,气坏身体对您不好。我们出去吧,先让兰鑫清洗一下。表姑妈,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有事,咱们明天再说。”贾姑妈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小毛小碎步跑到文淑身边,蹭着文淑的胳膊,撒娇:“文淑,人家今晚没床睡了,你也给人家安排一下呗。”

文淑推开他的胳膊,抿着嘴笑,转头看向马伯。

马伯呵呵一笑,只当没听到,自顾自地走向门外:“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头子可管不着哦。”

一行人走完,屋子里只剩兰鑫和贾姑妈。

进来几个端着热水、抬着澡盆的丫鬟:“袁小姐吩咐,来给贾小姐清洗。”丫鬟们倒上热水,放下干净毛巾、衣服等。

贾姑妈气得眼冒金星,喉咙快要喷火,看到桌上有茶水,“咕咚咕咚”喝完。

兰鑫从被窝里钻出来,已来不及阻止:“妈,别喝!我就是喝下那水,才拉稀的!”

贾姑妈瞪大眼睛:“什么?啊哟,我的肚子......快快!马桶在哪里?”

丫鬟赶紧拉开一侧的帘子,露出马桶的位置,贾姑妈飞奔而去。

第二天早上,大伙都在吃早饭。

贾姑妈拉着兰鑫,气呼呼地冲进来:“杨警官,我要报案!”

杨风站起身:“你要报什么案?”

“投毒案!”

杨警官捂着嘴笑:“投什么毒?谁中毒了?”

“我和兰鑫喝过小毛房里的那壶水,都拉了肚子,说明那水有问题!”

杨警官憋住笑,严肃地道:“那你们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马伯站起身,走到贾姑妈面前,委婉地道:“翠花,昨晚我想了一夜,虽说这事是你不对在先,但我也有责任。你说得对,自从文淑妈死后,我忙于工作,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在帮我照料,我的确应该感激你。但你现在已经不适合待在我家,也不适合待在这里。”

贾姑妈挥舞着双手,发飙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又要赶我走?”

马伯皱紧眉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已经联系律师,把我名下四分之一的财产置于你的名下,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贾姑妈心里清楚,这些年,她没少给马家捣乱,没想到表哥还愿意把四分之一的财产给她。语气软下来:“表哥,我......”

马伯抢过话:“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先回去,找我的律师。等文淑和小毛完婚后,我再带着他们一同回去。”

贾姑妈和兰鑫正要走,马伯道:“你先别走,你把戚家的珍珠项链还给他们。”

贾姑妈按住脖子上的项链,转身道:“这是戚家送给我的,你管不着!已经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拉着兰鑫快步离开。

贾姑妈心中明白,这个珍珠项链快抵上马伯四分之一的家产。戚家送给文淑的四箱珠宝,她的眼热劲还没过,还想让她还回珍珠项链,简直是在做梦!

马伯正要去追,王大妈在边上拉住马伯,不在意地笑道:“算了算了,项链就让她带走吧,就当财去人安乐!”

马伯听亲家母这么说,不再追究项链的事,红着脸:“哎,我的老脸都给她丢尽了,亲家公、亲家母,真对不住。”

王大妈连连摇头,微笑道:“亲家公,这跟你没有关系,你无需自责。后天就是小毛和文淑大喜的日子,你若气坏了身子,二个孩子就算成亲,也没法高兴呀。”

马伯顿时想通:“对对对,亲家母说得对,咱们不要去管她。孩子们要紧,成亲要紧!”

文淑扶着马伯坐下,在场的人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贾姑妈和兰鑫跨出荟萃居大门,在大街上叫上一辆黄包车,将行李搬进黄包车。

两人正欲上车,一个戴着斗笠的大胡子男人迎面撞上贾姑妈。

“啊呦,哪个小瘪三,走路不长眼!”

只见胡子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妈,你有没有被撞疼?”兰鑫关切地问,突然大叫起来:“妈,你的项链不见了!”

贾姑妈一摸脖子,珍珠项链没了,兴冲冲地道:“一定是刚才撞我的小瘪三偷去了。”赶紧四处找胡子哥的身影,哪有什么踪影呐。

贾姑妈放下包,要去找偷项链的人。

兰鑫抓住贾姑妈的手臂:“妈,算了,项链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就当破财消灾吧。你看我们这么多行李,万一再没了,项链又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回家呀?”

兰鑫拉开包袱的一角,贾姑妈顺势看去,包袱里满满一袋子金条。

“哪来的?”

兰鑫凑近耳朵,低声道:“文淑姐给的。”

贾姑妈自感羞愧,叹气道:“终是我们对不起他们。罢了,我们回去吧。”两人坐上人力车,人力车向火车站跑去。

在街角拐弯的旮旯处,胡子哥撕下胡子,脱去外套,扔掉斗笠,露出庐山真面目,他是周楠!

周楠从怀里掏出珍珠项链,自言自语:“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让你们带出国。”随即又放回衣服的口袋。

周楠来到大街上,悠哉悠哉闲逛。

一个老乞丐带着二个小乞丐正在乞讨,老乞丐全身脏兮兮。一手举着大破碗,一手拄着拐杖,弯着腰,口里念着:“行行好,各位大爷行行好,给点赏钱吧。我们家里还有病人,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各位大爷行行好......”

这一幕,让周楠想起小时候的艰难日子,他也曾带着弟弟乞讨。鼻子一酸,走到老乞丐跟前,把珍珠项链放进碗里。

老乞丐惊讶地看着周楠,感激道:“谢谢大爷,谢谢这位大爷!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周楠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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