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寻泉

葛仲悠哉悠哉的摇着蒲扇,打量着无衣刚开出来的山坡地,看着,心里不由有点妒忌,这小子,速度倒挺快的,上次来看的时候才一小片,现都大了好几倍。他给人相宅寻龙,礼金丰厚的很,自是看不上这么一块地,但是看到无衣这么能干,妒忌是难免的。四处看了一下。看到地中间一个刚挖出不大的土坑,不由好奇的问道:“无衣,你挖这个坑做什么?”

听到葛仲的问话,无衣瞄了一下,把手中后一点饼塞入口中,大大的灌了一口水,才回答道:“挖个水塘出来,到时候放水下去,可以养点鱼,以后浇菜用水也比较方便。这塘边还可以种点果树,你老人家常年外,见多识广,可知道哪里有果树,到时候好挖些回来种,以后有了收成,少不了你老人家吃的。”

“嗯,”听了无衣的话,葛仲的眼眸微微一敛,这小子,才几岁大,就有这么多心思,长大了还得了?

九岁大的孩子,大多还懵懵懂懂,不知世事,小集上有些九岁的小孩这时候还光着屁股,捏着泥巴,哪像无衣这样,这么懂事。他却没想到无衣虽然表面只有九岁,脑袋里却有一个二十八岁的灵魂。

“等到明年开春再说吧,现果树又种不了。”葛仲说着,又四处看了起来,忽然看到旁边堆着一堆小山高的石头,不由奇怪的问道:“你弄那么多石头做什么?”

石头堆是无衣来了后才有的,很显然是他弄来的。

“哦,那些呀,上次我家院子里不是来狼了吗?咬死了好几只鸡,我想如果用石头把这四周围起来,以后别说是狼了,老虎来了都不怕,也不怕这鸡再被狼吃了。”

葛仲听了无衣的话,顿时没了声音,看着无衣的眼神怪怪的,心想着,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些?秦老头果然是好福气呀!他可以想象,如果院子用石头砌成一道围墙,以后可真的是不怕山里的野兽了。他想着,自己那屋子是不是也要砌一道墙出来。

看着眼前这一片空空的坡地,还有那个未挖好的水塘,葛仲可以想象,以后这里一定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说不定还会有粮食,还有鱼和果树,难以想象,这是九岁小孩做的事情,要是弄得好,这块地都可以养活他们一家三口了。这秦老头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让他捡到了这么个宝。当时秦老头说要去河边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捡些东西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跟去,自己怎么不去呢?要是自己捡到了这么个宝贝,以后不仅有人送终,等过几年都可以养老了。

葛仲越想越是郁闷,心里烦躁,气呼呼的摇着扇子走了。

无衣和小渔儿也没去理他,小渔儿依旧支着下巴看着无衣。无衣吃了东西,休息了一下,感觉体力回复过来,就走去继续挖起了水塘。这一段时间的体力活,让他身体强壮了不少,以前白嫩的小手都结起了厚厚的一层老茧,让人看了心疼,人也晒得黑黑的,隔壁王二勇家的娘子王二娘都打趣的叫他“黑面儿”了。

秦骏看到无衣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叫他不用这么卖力,无衣嘴里应着,做却是照做,秦骏被他弄得没法,只好由着他来。

上次家里来狼后,他就想着把院子周围的竹篱笆给拆了,再用山里的石头屋子周围砌成一道院墙,这样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狼来老虎到了。他打算把院子砌大一点,弄出前后两个院子来,就像阿浪家(请看随身带着玉如意)一样,前面可以种树,后面还可以栽菜什么的。为了围围墙,近他开始把一些大的石头收集起来,打算砌墙的石头收集够了就开始砌墙,现放院子旁边的这点石头连弄个地基都不够。

无衣一锄头一锄头的掘着土,然后把土捧到旁边的斜坡去,如此反复。烈火炙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流向脸颊,然后从下巴滴落。小渔儿坐石头上看到无衣哥哥满头大汗的样子,就拿出手巾儿跑到无衣身边要给他擦汗。无衣看了,拿起来擦了一下,就叫小渔儿去大娘那边玩了。小渔儿一听,有点不舍,不过无衣的劝告下,终于走了。

一连挖了十几天,水塘终于挖了出来。

水塘方圆有半亩左右,一人多高。无衣看着挖好的水塘想,到时候如果水塘里放上水,种上荷花,塘边再种上果树,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就可以躺树下等着果子往嘴里落了。无衣想着,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挖好了水塘,就要到山上找一眼泉水,然后把水引到塘中。不过,他想后面的山上弄个水池,然后先把泉水引到水池里,再让多余的水流到水塘里。这个水池要防止水渗出来,可不简单。这时代可没有水泥,不像后世那样随便搞搞就行,如果要弄得不渗水的水池,起码要用糯米和石灰加上砂土做粘合剂不可,石灰和砂子现有,就是这糯米

这个时代,粒米必珍,米粮就是生命就是一切,宝贝的要命,像拿糯米做粘合剂这么奢侈的事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会用,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用了非被人家狠狠的说败家不可。无衣想着,挠了挠头,感到无解,不过不管如何这水池都要弄好,弄好后秦骏就不用再挑水了,每次看着一个老人去水窟那边挑水,他就感到脸红,虽然他现只有九岁。而且水池弄好了,还可以院子里弄出一间小屋子来,上面放个大水桶,把水池里的水引到水桶里,再弄根管子到小屋子里来,到时候就可以里面洗澡了。不用像现一样,洗个澡还要跑到水潭那里去。

他们这边就只有取水的水窟和洗衣洗菜的水潭有水,所以他们一般洗澡都到那边去,说真的,一大堆人窝那个水潭里洗澡,他还真不习惯。

无衣想了想,把山上盖水池的事先放一边,现重要的是先去山上找泉水,如果找不到泉水就是建了水池也没用。

一段时间的辛苦锻炼,让他的体魄强健了不少,特别是那一手叉法,是进步神速,已经隐隐有了以前的一点水准。他相信,如果现再遇到山坳里的那条蛇,只要一叉子就可以结果它,不用再弄个衣服来蒙头。

想好去山上找泉水后,无衣准备了一下,让王大娘帮忙照顾小渔儿,就带上渔叉,水壶上了山。

七户人家后面的石头山上,乱石成堆,形体不一,有的如刀斧般峭立,有的如野兽般咆哮,有的如石龟问天,有的如凤凰展翅,怪的怪得你毛骨悚然,好的好得让你想和它一起飞。山上除了石头,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些树木大多长石缝间的土壤里,经历了年久的岁月,有的表皮苍老得如同被车辙碾过一般,怪奇、诡异。

对于山上的景色,无衣无心去看,只是闷头找着泉水,花了大把功夫,找遍了石头山东前山都没找到。他也没有沮丧,只是继续找着,他就不信偌大的山就只有山脚的一窟泉水。

来到石头山的上面,放眼四望,微风吹来,不由心旷神怡。

天空一片湛蓝,时而有几片白云飘过,远处是莽莽丛林,丛林中林木高耸,可见鹰鸟高飞,不时还从风中传来声声兽吼。山下就是九曲黄河,黄河浊水滚滚自远处奔腾而来,如雷鸣咆哮,不可止息。

闭着眼,深深呼吸,瞬间,身上的疲累一扫而空。这里空气清,不知比后世好了多少。

四处看了一下,山顶有一块平地,看得无衣眼现精光,他想着,应该可以来山上练功了,近锻炼身体,身体比刚来时不知好了多少,足够他跑到这上面来功了。

无衣看着山顶的那块平地,点了点头,这里确实是练功的理想所,空气好,还没人打扰。往下看去,下面是一片陡峭的山壁。忽然,他发现,石头山的山腹间有一道水流流出,水流把那片山壁冲刷得光滑溜溜,阳光下,闪着晶莹的亮光。无衣看了,连忙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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