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可以负责

但是转而,他又眼前一亮,莫不是和上次一样,又是师父传授的自己没接触过的新方法?!

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又可以学到一样救治人的法子了?师父他老人家真真乃世外高人呐!

陆鸢若是知道张医工内心所想,只怕是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想太多了,这位大叔!

德宝虽也很惊讶,但是张医工解释过后便收回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师父说的对,陆小娘子在救人呢,这有什么稀奇的,这有、什么、稀奇的?

陈大郎大张着嘴巴还没回过神来,阿鸢何时会医术了?从未听说啊!可就算是会医术,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元松内心戏更为复杂,阿姊亲了陈志安,莫不是要嫁给他,阿姊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元柏和月儿倒是无甚反应,只因年纪太小,还不懂男女之事,只为阿姊捏一把冷汗,张医工都无可奈何,阿姊能把陈志安救活吗?

陆鸢一心扑在救人上,虽然知道人工呼吸肯定会引起旁观几人的瞳孔地震,但也无暇顾及、无从观察。

人工呼吸五次后,陆鸢将双手置于陈志安胸前,两手重叠,十指交叉,双肘关节伸直,借上半身的力量垂直向下按压,连续按压三十次!

陈志安依然不醒,陆鸢复又人工呼吸、胸部按压,如此循环,直做了五次循环,陆鸢停下来观察陈志安的情况,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陆鸢已经很累了,这心肺复苏就不是人干的事!

但是,不能停!要和死神赛跑!陆鸢举着疲惫的双手继续,直到一刻钟过去了,连张医工都忍不住想劝说陆鸢放弃时,陈志安突然吐出一口水来,眼睛张开一瞬,又昏死过去。

陆鸢这才停手,浑身一点力气也没了,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应该没事了,张伯您来看看吧。”

张医工按耐住内心的震动,一番探查,果然,之前几乎停止的颈动脉重新跳动起来,之前那一丝丝微弱的呼吸也重新有力起来,便转头向那位阿婆和陈大郎说道:“小郎君暂时脱离危险了,先抬回去换身衣裳吧,醒了之后若是意识皆正常,说明脑部没受损伤,就彻底没事了。”

陈大郎便小心地将陈志安背起来,送回他家中。

这边,张医工不像上次在药肆时那样旁敲侧击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阿鸢,这又是什么法子?可是师父他老人家教给你的?”

陆鸢:我可以不可以原地消失,我能不能不回答……

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陆鸢心中甚是无奈,面上却不显,尽量很自然地点点头,“小时候阿翁教过,要不是陈志安溺水,我一时都想不起来……”

张医工一听,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师父教的,那就是可以学!

“阿鸢,你与我仔细说说这法子,日后碰见溺水者救活的可能性又高了一些!”

陆鸢与张医工慢慢往宅基地走去,边走边细细道来:“我很小的时候阿翁教过这法子,好像叫做什么心肺复苏法……”

待到牛车处,张医工让德宝躺在车里,亲自实施了一遍,得到陆鸢毫无错处的评价后,一阵高兴,但转而又一阵惋惜:“可惜啊,若是女子溺水,男子该如何施救?又该不该施救?”

陆鸢听懂了,心中无奈地骂道,这该死的封建主义!

“对了,阿鸢,今日你救了陈小郎君,打算怎么办是好?若是村里人说闲话,你待如何?”张医工不避嫌地问道。

虽然当时在场的人很少,但天下无不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会被村里人知晓。

陆鸢本也很忧心,但这会儿算是想开了,不想开也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是不可能因为这一点肌肤之亲就嫁给陈志安的,只道:“这次情况危急,才不得已施行这个法子,我相信陈志安肯定能理解的,若是村里人说闲话,我便不理会、不入心,他们也不能耐我何。”

张医工听后十分赞同,嘱咐道:“你能这样想甚好,切莫委屈自己了!若是觉得不快活了,便带着弟妹们来城里找阿伯,阿伯家里宽敞,绝不委屈你们!”

听完这话,陆鸢心中异常感动,在这异国他乡,也终是有人做她的后盾了……

陆鸢伏身向张医工行了大礼,只道:“阿鸢知晓了”。

感谢的话不用多说,日后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即可。

拜别张医工和德宝后,陆鸢这才找到陈大郎,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大郎犹豫一阵,对陆鸢说道:“阿鸢,其实志安家里欠了赌债,是他去世的阿耶留下来的,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不想招志安做工,阿伯向你道歉,不该瞒着你,但是志安这娃娃跟他阿耶不一样,你放心……”

原来陈志安从小便家境殷实。祖父祖母很会种地,同样的地,经过他们种出来就是比别人亩产高;母亲是个绣娘,绣出的绣品能卖得高价,所以从小志安就被送到和明村的学堂进学。

陈志安不仅聪明,还很努力,村里进学的孩子都夸他耐得住性子,连夫子都说,若是大一些参加乡贡考试,必定能成举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陈志安十二岁时,父亲被人引诱沾了堵,染了赌瘾,不止把家底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堵债,志安祖父祖母得知后便双双被气病了,祖父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祖母虽还在世,身体却也不好了。

志安母亲不甘心,拖着志安阿耶找到引诱之人的家中理论,可那赌徒哪里是好惹的,理论不成,志安父亲又被打断了腿,母亲手指也被夹坏了,这下雪上加霜,志安家中独独祖母一人如何养家?

志安家境顿时一落千丈,再没法供他读书,他阿耶阿娘也因此性情大变,天天争吵不休,久而久之发展到了动手的地步,最终在一次争执中双双殒命了。

这下他家就只剩下了志安他一个十二岁的小郎君,还有身子不好的祖母,关键是他去世的父亲还留下十贯钱的赌债。

这些年,志安到处做工,省吃俭用,也没能把偌大的赌债还清。志安祖母为了早日还清赌债,也不准志安抓药治病,久而久之熬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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