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少年士兵奇遇,魂断八号仓库 2

当时两人对视了一下,这么重兵把守的地方竟然半夜有人在撞门,还是用脑袋,这可是弹药仓库,而且还有国家机密。于是阿宇大喊一声:“你干什么的?喂——”结果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反应,姿势都没变,继续保持速度在撞闸,白色的外衣在来回动作牵引下在风中轻轻晃动。于是阿宇示意了一下阿爬,两人来不及去岗哨叫人,分别从M的台阶一边一个走上去,两人速度很快冲上台阶,但是很快又停止了脚步,生生把自己定在台阶边缘,因为两人同时都看见那个女人在白色的上衣下什么也没有,只有上半身,白色衣服的下端还在空中飘摇不定。两人顿时呆在原地,脚没有移动惊恐中忘记了开枪,这时半身女子突然停止撞门,一下“升”到八号仓库的大门顶端位置,是很快的速度升上去的,阿宇特别强调“升”这个词。当时两人已经从恐惧的痴呆中反应过来,迅速跑下台阶夺命狂奔,根本没有意识要往哪里跑,就这样阿宇和阿爬走散了。阿宇在夺路而逃的时候,从山坡陡壁摔了下去,左腿摔断昏迷过去。

第二天清晨,战友没有正常接班而且失踪的消息已经在队里传开,领导迅速开始组织人寻找,先是找到阿宇,已经摔断腿和颈部,被送往大队医院,而阿爬没有找到,在天已经大亮的时候,有人在敲二号岗哨的门,战友打开门后,往地下一看,当时差点吓昏过去,是血肉模糊的阿爬!战友问话他已经都不懂得回答了,察看伤口发现,整个军装全部磨破,手和脚已经磨得糜烂,到处是血,膝盖和肘部的皮肉已经不在,直接看见白色的骨头,腹部的军装磨破后腹部摩擦伤,感觉像是从八号仓库爬回来的。最后被立刻送往医院抢救,经过医生分析应该不是爬行的结果导致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在粗糙的山石路上匍匐到骨头都磨出来还不觉得疼,还可以继续爬,应该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拖拽在地面或山壁上摩擦的结果,背部没有任何伤痕,身上的伤痕也没有任何动物齿痕或抓痕,非常费解。最后抢救过来后,阿爬已经疯疯癫癫了,神志不清不会说话,不知道是头部受损还是被惊吓过度,余生只能在医院居住了。没有人知道他当晚走散后到底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发生了什么。

有人说仓库建设以前是很多坟地,后来就全部推平建设房屋,在多年没人进的深山里,可能灵魂吸收了天地之气,那晚可能是女主人回家没带钥匙抑或是下半身忘在屋内想取走,只好学警察抓贼撞门了,总之都没人再见过。从第二天开始,整个营地里就传开了八号仓库闹鬼的事,部队开始研究改变岗哨方法,每个流动岗哨增加到10个人,但是大家心里还是受到了严重影响。多年后那个八号仓库就被封存了,封死之后,只保留了第一岗哨严加看管,任何人禁止入内,其他全部撤出,那个山谷也就成了死谷,再也没人进去了。

白天见到有个老伯去警署报案,讲了半天,DO(报案室值班)也没有搞清楚老伯碰到什么困难或者看见什么案件及经过,最后老伯的家人匆匆赶到警署领走老伯。原来老伯患有老年痴呆,自己跑出医院想要回家,只记住得病之前曾经来这里报案所以突然想起又要来报案,已经很多次了,闹出误会。本章记录一些警察正常工作中碰见的事情和人,这些都是香港各差馆的“常客”。

其实每天香港警方都接到一些无效的报警电话,处理一些非警察受理的事件,增加警务工作量,浪费警力。无效报警电话包括奇怪民事投诉和家庭内部问题以及虚假案件的恶意报警,但是警方还是根据情况派出相关警力调查,能够解决就会现场解决。曾经我碰见过一个女孩子情绪激动地在商场报警,警员到现场后才发现原来她是和男朋友吵架。男朋友丢下她一个人在商场,关闭手机消失,她情急之下让警察帮她找男朋友。像痴呆老伯报警时警员会把他当正常报警一样共同对待,直到了解老伯有病之后才会列为无效报警。

经常有人发现可疑情况报警,其实最后都是误解,警方同样会认真对待,联系报案人,现场处理可疑情况,直到出警警员回复总台没有罪案,才算完成一次工作。但是仅仅通过999报警,警方出警到现场的情况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报案人会直接到警署或报警点进行报警。有很多人不知是不是对社会具有高度敏感性,看见任何问题都要报警,已经把报警当成一种习惯,或是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无聊生活。这些人经常来警署打搅警员的工作,整天待在报案室,即使节假日,风雨无阻,比警察巡逻还要准时。这种情况下,警察没有办法阻挡报案人,也没有办法列为无效报警,更不可能抓报案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到最后大家只能应付。下面来介绍一下香港各警署一些常客,基本都是报案成瘾的普通大众。

东九龙有一间差馆,一到夜晚就有位阿叔到报案室端坐,开始报案。内容无非就是15年前自己养的一条宠物狗失踪,上个月看见有人乱丢垃圾又或者昨天隔壁街坊士多店的三婶同荣记猪肉的六姑吵架。仅仅这样还好,阿叔经常会带上一大叠自己手写的信,举报这个街坊投诉那个邻居甚至不存在的人,然后到了警署之后,对着差馆的同事挨个发信,下至PC(普通警员)上至DVC(区警长)个个都发一份,人人有份,永不落空。你若休假,改日补上。可惜阿叔不是神经病并且身体很好,只是非常“热心”,风雨无阻哪怕十号风球来都不改,晚晚都来。大家都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如果哪天真的有大案,不知阿叔会不会再带着手写书信来报案。

红磡警署有伙计同我讲过,有一位叫黄珠文(化名)的女士和这一个区的所有阿sir都很熟悉!这位黄女士知道很多事情,每天古道热肠地到处搜集信息,不知是想拿良好市民奖还是天生想做警察,从来不超过24个小时就会有一单投诉,永远是三天一报案每日一投诉。最先是去一间报案中心报案要告人害了自己的老公和仔,老是说自己老公被警察害死了,不知是真是假。每次女警让她写状纸,她就自己安安静静在那里趴着写几个小时,写完就走。那间报案中心是在一棵梨树下,后来黄女士就被大家称为“梨木树契妈”(干妈),这个契妈历史悠久,悠久到什么程度呢?女警从出学堂开始就接待她报警,这么多年来,每个警员都认识,随便抓住一个就可以提供线索,哪个阿sir是新到环头或者哪个阿sir已经调离红磡警署,梨木树契妈比人事科还要清楚。后来契妈不知道怎么就去了荃湾警署canteen做楼面,可能就是因为跟个个阿sir都熟悉,但不知契妈端上来的饭菜伙计是不是敢吃?保守估计连999接线警都已经无比熟悉梨木树契妈那熟悉的嗓音,可惜至今无人来投诉契妈,原因可能是一旦让契妈知道谁投诉了她,从此除非搬家离开红磡否则契妈追到南丫岛丛林里也要对他投诉到底!

NTS(新界南)TW(荃湾)的众安街的肥仔也是相当有名,这片属于青山警区。二十多年前的肥仔,应该还是小肥仔的时候就显示出天生捣蛋的能力,在石梨邨派出所门口经常出入报房,开始幼年的报警生涯,经常拦住警察哥哥或者警车,搞到派出所都知这个小孩子的检举揭发能力。时光飞逝,已经21世纪,直至这间派出所关闭后,肥仔才转移到荃湾的众安街,见到阿sir哥哥和警车还是伸手就拦,当街就地报警,讲话九不搭八,报了二十多年警都没有讲完一个完整的案件,估计可能再过20年就知道是什么案子了。

NTN(新界北)某警署碰见有一名很有学识的村妇整天致电警察,投诉邻居每天针对她,芝麻大的事情就报警,招来大批警察要共同商量办法和邻居斗争,令到警察哭笑不得。KE(东九龙)某警署报案室夜更,每晚都有个高人坐在报房内要找伙计讲各种故事给伙计们听,应该其他警署都没有遇到这样的高人,我觉得这个高人讲的故事一定比我给大家讲的故事更精彩。

NTS(新界南)的邱小姐,闲来无事就致电报案室投诉邻居一举一动,各种细节,讲到最后,报案室的伙计对她所有邻居各种信息都了如指掌。TKW(土瓜湾)的梁先生,电话只接通报案室的长官,要说秘密情报,还说跟其他警察报案始终信不过。

这些报案积极分子只是喜欢去警署找警察,没有暴力还算好。去年听伙计说,有个精神病患者去元朗警署报案,结果报着报着就老拳相报,突然拳殴元朗报案室的SGT,打到沙展鼻青脸肿。开心之后,就不报案了,他不报案,沙展该报案了。真是痛心,希望伙计工作时都不要再碰到这种事情。

说到只是因为报案来警署做常客也还算OK,如果是因为犯法或者妨碍市民安全被“请”到警署当常客就不合适了。这些常客基本都是固定辖区的烂仔,因为爆窃、古惑仔斗殴等刑事案件进来,或者也有贩卖K仔的无业人员、非法易的凤姐等人物。除了这些违法犯罪的常客被警察熟知,还有一些人是警察关注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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