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北屿有异

血迹已经变成黑色的布块掉在了地上,易华阳怔愣的看着手中的梳子,一时之间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等敲更的梆子再次响起,易华阳一个机灵终于清醒过来,连忙一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来人!备马!!!”

易华阳一声吆喝连老太太和杨氏都被惊了起来,一家子人看着易华阳固执的翻身上了马,老太太揪住易华阳的马缰连声问:

“我的好儿,你要去哪儿!身上伤都还没好……”

“事出有因!刻不容缓母亲!我要去南域,切莫将我私自南下的消息透露出去!母亲切记!”

易华阳一甩马鞭,一骑绝尘而去,一路跑死三匹马,易华阳一路捡着近路迅速赶往南域,见到福元的皇帐险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好容易见到福元,易华阳两眼一酸险些哭出来。

“北屿有异动!陛下!”

福元这几日都沉浸在拿下南域的喜悦中,没想到连一个月都没高兴出头,就听到这样一个惊天大事。

“鲲鹏?你是说……传说中那个……鲲鹏?!”

易华阳脸色苍白,因摔落山崖而断裂的肋骨并没有愈合,又连着急行两日,此刻已经力竭,强靠着最后一丝力气说:“神兽异动,势必影响朝局,还请陛下早做打算。”

“你那军师都抵挡不了?那黑豹又是何物?”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易华阳自然不知,他只将当日所见只是一一禀报,然后说:“下官只觉这些上古之物骤然出现并非平常,您既已经知道自己乃真龙化身,就不得不防。神仙打架不过须臾,凡间这些无辜的百姓又当如何?凡人在神仙的眼里脸蚍蜉草芥都比不了,若无法阻止他们做法,就得提前为黎明苍生找到活路。”

福元听了易华阳的话沉下了脸,这些事是他从前从未想过的,他只知道庙堂之争,也明白自己出身不凡,可从未想过倘若有朝一日自己飞升而去,这天地间的凡人该如何?

其实说来说去,福元总不能将自己是一条龙,和一个皇帝这两件事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易华阳终于坚持不住晕死了过去,福元不敢再托大,带着几万人马迅速回了离都。

离都内外一如平常,福元坐在龙椅上看着座下心思各异的朝臣们,忽然发觉从前的自己格局依旧太小。

天下苍生,山河日月。

这不仅是大麟的天下,也不是这小小人间的日月,而是纵横千古亿万年的天地,他如今虽仅是一个凡人帝王,心中却要将这广袤世界全部揽入胸怀,才能洞悉所有隐匿在暗中逼仄之处的阴谋诡计和妖魔鬼怪。

贺临猗只是冰山一角,寸地尺天,那个搅得朝局错综复杂的金乌族,就是那些先天之神释放给自己的信号,既然他投身在了一个凡人身上,这世间一切事物发生必然有其因缘结果。

福元不禁暗暗攥紧了衣袍,这是户部侍郎丁泰盛出列扬声到:

“南域税收重整后,入国库饷银已过五百万两白银!”

话音落下,满堂哗然,没想到这小小南域居然已到了这种地步,怪不得那齐家老二胆敢谋逆而不愿交出兵权。

福元点头,“南域驻军彻底分编,密须关、通天关、离都三处分别插花收编,调密须关驻边将领沈柏入京,调天通关驻边将领华陆宏去密须关,调督军副将军马天清去天通关!”

朝中众人默默互相对视一眼,心下计较,不知道那沈柏究竟是入了皇帝法眼要飞黄腾达,还是骤然失了圣心,要被圈禁。毕竟福元方才的话说得十分蹊跷,只道密须关驻边将领沈柏入京,调回来做什么?谁都不晓得!

福元不管这些人的花花心思,继续朗声说:“朕将特派一队人马进驻北屿,替朕寻一样东西!诸位爱卿可有推荐的人才?”

群臣愕然,之前易华阳去北屿,渐渐地也在暗地里被传了开来,怎的易华阳那边也没个结果,就又要派人去?北屿究竟有什么东西?那易华阳究竟是死是活?

福元也不着急叫朝臣当场就为他举荐,只限三日内叫太常寺拟定人员名单上奏便散了早朝,回到喜福宫就见易华阳被宫人搀扶着站在殿外廊上晒太阳。

易华阳生得十分美艳,福元总觉得此人应当被画成一副‘美人图’,叫后世之人瞻仰,看看什么才叫惊世佳人。

易华阳远远地看见皇帝朝自己走来,连忙起身规规矩矩的朝福元跪下,听到福元叫他平身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小皇帝那副明媚皓齿的模样,不由得感慨世间居然还有这样好看的小人儿。

两个漂亮人儿互相欣赏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钦羡,不由得都有些奇怪。福元撇撇嘴说:

“你当真还要去北屿?或许温越庭早就走了,他是神仙,日行千里,受了那魔物的暗算,肯定回天庭疗伤去了。他拼尽全力将你送回来,就是不想你留在那里,你莫要辜负了他的苦心!”

易华阳皱眉摇头,“倘若换做是我,当时情况下自然也要将他推得远远地,可一个人躺在那冰冷的山野之中,纵使心甘情愿,总归会觉得冷……”

福元怔愣的看着易华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亘古而来的悲痛和隐忍,不由得跟着动了情,眼眶发涩。

“好!”福元抬手招来太监,将一块虎符放到了易华阳的手中,“我派马天清去天通关驻守,你做他的压阵将军,再给你五十锦衣卫,他们精通仙道术法,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易华阳感激不已,又对福元跪拜一礼。福元又压着易华阳休养了两日,还是拗不过易华阳,将人放出了离都。

下了夜,福元唉声叹气的坐在床上发呆。

贺澧替他解了发髻和外衣,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好笑。

“当年咱们俩在北屿打架,也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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