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成为被告

高尚突然告诉曹福,公司有人正在下面调查他,调查他是否拿了经销商的贿赂,还问起了和吴晓燕的关系的事情,曹福一听气蒙了,自己做的好好的,为什么又有人整自己,正要发作,想到自己现在位置不一样,做事不能莽撞,更不能有失风度,高尚也是好心,就极尽平和的说:“没关系,我什么也没做,让他们查去,谢谢你了。”不过,一整天心情很不好,在下班的路上,还是很生气,自己努力为公司工作,公司的业绩越来越好,越来越有活力和希望,可是总有一伙人在背后调查你,整你,岂有此理!社会上总有这么一些人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他们没有是非观,只有他们自己的私利和私欲,真是可恶。自己没得罪谁呀,到底是谁在和自己作对?

回到家里,Nancy看出曹福不高兴,问:“怎么啦?不高兴?”曹福故作镇静:“没事。”Nancy还是看出他有事,心生疼爱,用手轻轻摸摸曹福的脸颊,说:“真的没事吗?愁眉苦脸的。”曹福被感染,放松了,笑着说:“我是谁呀?老总,我有什么事?好着呢。”Nancy释然,就说:“没事儿就好。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啊。”guwo.org 风云小说网

过了一会儿,Nancy对曹福说:“我把集体户口转过来了,你也把你和孩子的转过来。”曹福为难的说:“我跟她说过这事,她不同意。”Nancy忿忿的说:“她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就听她的?”曹福说:“她不配合就办不成。”Nancy生气,没有说话,曹福瞅瞅Nancy,怯怯的说:“放在那儿也无所谓。”Nancy忿忿的说:“这算哪门子事儿啊,你和我结婚了,还把户口放在前妻那儿,你是没事儿,两边连着,我算什么呀?”曹福说:“这个,这,”Nancy一点儿不客气,命令道:“你给我尽快办过来!”曹福不敢说话,过一会儿,Nancy又说:“浩洋的可以不过来,你的必须转过来!”曹福本来因公司的事就有气,Nancy一命令他,火就冒出来了,大声嚷道:“你,你,”但他没继续说下去,克制住了,因为他知道没有道理能说服Nancy,Nancy看出曹福真生气了,就想缓和一下气氛,说:“不是我强迫你,放在她那儿,我面子上不好看是一回事儿,也不方便。”曹福没再说什么。

曹福知道打电话办不成事,第二天晚上直接到了他原来农大的家,廖鹭鹭现在住的房子。走进家属区,大门、水泥路、路边的白杨树、苏联式的红砖房子、门洞,上到三楼,一切都太熟悉了,这些都是他原来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越接近他的“家”越忐忑,看着门上贴着发旧的福字,是他贴的,端详了一会儿才敲门,里面廖鹭鹭问:“谁呀?”曹福低声回答:“我。”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廖鹭鹭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转身往里走,曹福跟了进去,门口还是那个小的木制鞋柜,掉了一个挡板,他本来想换一个大鞋柜的,还没来得及换,就离婚了;还是那个餐桌和四把木椅子,还是那个42寸的长虹电视,还是那个笨重的黑色皮沙发,平时曹福常坐在那儿看电视的地方,这时正坐着一个男人,只有一件家具变了,换了一个大一点儿的茶几,颜色和以前一样也是深色,他太熟悉了,原来这是自己的家啊,曹福有些紧张、不安,还有些怀念,他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显得局促,局面有些尴尬。沙发上的男人是曹福托朋友给廖鹭鹭介绍的男朋友,大学毕业后,留校做行政,离婚后带一孩子,追廖鹭鹭追的很紧,听说几次要结婚,可不知什么原因还没有结,曹福瞄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他也在观察曹福,他以前在学校见过他,只不过没有打过交道,他的心“咯噔”一下,自然而然的升起一股醋意,这个男人就要代替自己原来的位置,在同一张床上,和廖鹭鹭睡在一起,他没有再想下去。廖鹭鹭一直没有说话,曹福只能先开口:“我还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把我和孩子户口转过去的事。”廖鹭鹭头也不回很干脆的说:“不成。”曹福说:“为什么?”廖鹭鹭说:“不为什么,你转走了,将来与你有关的事,特别是给孩子办什么事儿不方便。”曹福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要办什么,我给你办就行了。”廖鹭鹭说:“跑来跑去,太麻烦,就是不方便。”曹福觉得廖鹭鹭有点不讲理了,也说:“你方便了,那我办事就不方便了。”廖鹭鹭带着股气说:“那就是你的事儿了。”曹福没敢直说Nancy要我转过去,仍然以和缓的口气说服她:“你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把户口转走,请你理解一下。”廖鹭鹭听后声大了,更生气了:“就是不对,还想转孩子户口,亏你想得出来,没门儿!”曹福无奈,只能说:“你这就不讲理了。”廖鹭鹭强硬的说:“跟你这种人就是不能讲道理,你是怎么对我们娘儿俩的,在外边招蜂惹蝶,刚和我离婚就和那个小妖精结婚了。”曹福实在忍不住了,也大声说:“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廖鹭鹭站了起来,吼起来:“你个大男人,还骂人,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沙发上的男人欲站起来,又坐下了。曹福知道她不会给他户口本,再说也没用了,只能边站起来边说“滚就滚”,离开了。曹福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感觉不对头,廖鹭鹭对他越来越恨,好像是在故意刁难他,是不是曹福结了婚,她自己还一切不如意,所以生恨,曹福真心希望廖鹭鹭早一点结婚,他心里也会轻松一些。到了家里,Nancy 听说没办成,不好气的说:“真窝囊,离了婚还怕她,你就只会欺负我。”曹福两边受气,说多了还会吵架,只能尴尬的苦笑,无言以对。

曹福正蹲在公司卫生间马桶上,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调查结果有没有?”是Edmond,台湾味儿的普通话。“还没有。”好像是薛崇在回答。“没所谓的啦,一个大陆仔这么威风,在大公司还没见的啦。”Edmond说。“有没有问题没所谓,教育教育他,警告警告其他人。”薛崇说。“杀杀威风啦。”Edmond说。“是不是厕所有人,让人听见了不好。”薛崇压低声音说。“嘘。”Edmond说。他们嘀嘀咕咕走了,听不清楚他们的说话了。

曹福回到座位,越想越生气,看来这些人是在有意整自己,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斗争,就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想整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虽然自己没什么事儿,无中生有的冤狱也不少,不能坐以待毙,要有所行动。好多人只知道中国抓政治、抓教育、反腐败,殊不知外国企业,也很重视,都设有专门的相当于纪检委的政治教育机构,核心价值部门,有常规的培训和教育,更有对违反公司核心价值的处理,只要确认,没有人可以保护你,相对于国内来讲,有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甚至让人有些胆战心惊。所以很少有人去碰高压线,大部分人认为不值得为了蝇头小利毁了自己高收入的职业前程。国外的信誉体系比较完善,一旦信誉出了问题,在社会上很难找到工作,甚至都不能办银行卡,无立足之地,所以很少人会冒险违规违法,久而久之,腐败的情况较少,这也是国外企业效率较高的一个原因。

他认为薛崇不可能对他有敌意,既没有利益冲突,又没有得罪过他,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所以曹福第一个找的是薛崇,只是想让他客观公正的对待自己的事,对薛崇说:“最近很忙吧?”薛崇并没有显出很多的不自然,说:“还行。”曹福问:“听说你们在调查我?”薛崇没料到曹福这么直接,略微有些吃惊,口气不是很坚定:“没,有啊。”曹福说:“你不说,没关系,我理解。我这样问你,也不合适。”薛崇笑了,气氛缓和下来,说:“有人反映,我们就要做调查,也是对您负责。曹总,我的为人您是知道的,我会实事求是的。”曹福说:“我相信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误导。”薛崇明确回答:“一定不会,我是有原则的,要不然我这个job(工作)也做不长,您应该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曹福暂且只能相信他,在职场上,有些事情是无法抗击的,说:“我知道。”薛崇走后,曹福想还是要去找找David,只有得到他的支持,自己才不会有问题。正在这时,Jessica过来了,Peter走后,Jessica对曹福的态度早已变好,关系恢复正常,他们没有大的利益冲突,都有需要在一个团队里相互合作,说不上朋友,也不是仇人,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同事关系,这是职场中朋友、同事、仇人三种关系中最多的一种关系,朋友,仇人都少,同事居多。讨论了一会儿公司的人事问题后,曹福开始吐吐题外话:“你在老老实实工作,规规矩矩做人,从来不去害人,还是有人不满意你,背后整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Jessica朝曹福翻个白眼,耻笑:“你又不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在公司也有几年了,还能问出这种幼稚的话,这是社会,他们又不是你的父母亲,你的亲人,只要有利害关系的地方,都这样,还有羡慕嫉妒hate(恨)。”曹福点点头:“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都说学校里单纯,实际上,也一样。”Jessica继续说:“不用着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坦然面对。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告。”显然她知道调查的事,因为这种调查一般需要人事部门配合。遇到这种事,Jessica说的对,他和你没有特殊关系,有关部门都会公事公办,这就是公司倡导的职业化精神,这样也好,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曹福来到David的办公室对David欲言又止的时候,David确说开了:“I know you want to talk about investigation.(我知道你想谈调查的事。)”曹福不想显得太着急,只是淡淡的回答:“Yes!No.(是的,不是。)”David笑了,有些人说外国人没有中国人聪明,实际上老外不比你傻,只不过老外长期生活在规范的社会里,比中国人要认真规矩一些,想的要简单一些,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中国人想的那么多,那么灵活。David说:“ That’s regula talked it t’t wo

y about it.(那是正常的工作。我已经和他们谈过了,不要着急。)”曹福本来不怕什么,因为他确实没做什么违规的事,但这事让人心烦。在David这儿有了兜底,他就更放心了,说:“No,I don’t. Thank You!(不,我不会。谢谢你!)”David愤愤的说:“I don’t like this kind of people who do nothing, but always plain, blame and accuse other people.(我不喜欢什么也不做,总是抱怨,谴责和告发他人的人。)”曹福附和:“Neither do I (我也不喜欢。)”David越说越来劲儿:“I care abou have helped pany aXiaoping said: what ever white or black cat, it is a good cat that can catch mouce.(我关心结果。你已经帮了公司很多。***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公司都在说遇到违反核心价值的事情,坚持原则,严惩不贷,但在实际执行中,是有一定灵活性的,一是官不究民不反,不提到桌面上,就没事,即使有事,有人帮你,也可以解释过去。David就是个可以帮曹福的人,曹福乐了,说:“Wa. You know famous speaking of Den are really a China hand.(哇,你都知道***的名句,你是一个真正的中国通。)”David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继续说:“ Anyway, Once I find somebody who destroy my team, I will ask them to leave.(不管怎样,一旦发现有人破坏我的队伍,我就叫他离开。)”曹福听后很高兴,转而又毛骨悚然,心想,绝对不能跟领导唱反调。不过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太没有定性和城府了,本来没有的事,有什么可担心的,哪像一个当总经理的人。

八月底,东北辽宁中北部、吉林中部、西部、黑龙江南部发生了严重的大斑病,万事丰2号品种感病,严重发生大斑病。有些地区的农民把公司告到了政府,强烈要求赔偿。曹福安排桂志浩下面调查一下,两天后,他回来了,满脸的严肃,对曹福说:“情况很严重,下面很乱,必须马上开个会讨论一下,一定要David参加,否则,出了问题,政府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曹福疑惑的看着他,说:“不至于吧?”桂志浩说:“你没去看,没有亲身体会,没挨过农民的骂,一定要开。”曹福还是觉得桂志浩小题大做,就说:“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也遇到过,我们品种是国家审定的,完全合法,主要还是气候的原因,以前都是找专家鉴定一下,特别严重的地方,给农民一些补偿就可以了。”桂志浩鼓起眼睛说:“可是我们的品种比竞争品种严重,开不开,你定,你是总经理。”曹福早就知道万事丰2号有感病的风险,以前也给Kevin等人提过,他并不想推广这个品种,就说:“开吧,大家好好讨论讨论,看怎么处理,也避免以后出现同样的问题。”

下午临时召开了一个关于怎样处理大斑病问题的会议。David参加了。首先由桂志浩介绍一下情况,桂志浩把情况大致介绍完后说:“How did we do product and agronomy trials last years? We even did not find Wanshifeng 2 is so sensitive to th shouldn’t deliver Wanshifeng 2 in these regions with serious diseaseteam should give pany goo whould be planted in right places.(过去几年我们是怎么做品种和农艺实验的?我们甚至都没有发现万事丰2号品种严重感病。我们不应该在感病的区域销售万事丰2号。农艺团队应该给公司提出好的建议。品种要种植在合适的地方。)”曹福觉得桂志浩说的不完全对,他们早已发现了万事丰2号的问题,并给Kevin多次提过建议,也主张不要在病区推广万事丰2号,他是在冤枉他和过去的农艺团队。曹福辩解说:“You may not know the reality of our agronomy work las,(你可能不了解过去几年我们农艺工作的真实情况。我们,)”桂志浩打断曹福的说话:“I know ,but, you see, what’s the result now? Dealers should help us, hel, when farmers e to them, some dealers tell farmers it is Wanshifengmeans we did not selected right dealers.(我知道,但是,你看,现在的结果怎样?经销商应该帮助我们,帮助万事丰,但是当农民找他们的时候,有些经销商告诉农民是万事丰的问题。这说明我们没有选到正确的经销商。)”曹福似乎感觉到今天桂志浩有些不对头,有些感觉到他想在David面前表现他自己,他有见识,有能力,远远强于其他人,特别是强于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他向上爬的阶梯,也在发泄对自己的怨气,曹福非常生气,但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说:“You know,most of our dealers ar are no will replace some of them.(你知道,大部分经销商是好的,少数不合格。我们将会撤换他们中的一部分。)”David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他了解过去的实际情况,也认为桂志浩说的有些过了,完全否定了曹福的工作,潜意识的意识到他也在否定自己的工作,所以听了同样不高兴。对桂志浩说:“I don’t care about the past, I only care about how to solve the problem.(我不关心过去。我只关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桂志浩思索了一会儿,说:“We need to pensate some for farmers’ , we cannot quell the anger of the farmers.(我们需要对农民的损失给一些补偿,否则,我们就不能平息农民的愤怒。)”David更不高兴了,大声回答:“Noway! It is because of weather, not products!(不可能!是气候原因,不是品种。)”David转向曹福,问:“What’s your idea?(你有什么想法?)”曹福胸有成竹,说:“How much should we pay to farmers? How many farmers should be paid? it’ we pay farmers,It’s a very bi product is legally registered in th, it’s not our product issue, it is weathe have successfully handled the similar situatio will invite some expertises and local government officials to visit farmers’fields and do som these expertises give th seed panies do the same things ever few panies pensate farmers.(我们应该给农民赔多少?多少农民需要赔偿?非常复杂。如果我们赔农民,这是个巨大的数字。我们的产品是在当地合法审定了的。不管怎样,不是产品问题,是气候问题。我们以前已经成功的处理过相似的问题。我们邀请专家和当地政府官员参观农民地块,进行检查。让这些专家给出结论。中国种子公司每年都在做同样的事情。极少人会给农民赔款。)”桂志浩动了动嘴,没说出来。David马上接着说:“Go ahead!(就这么做!)”曹福说:“OK!(好的!)”

会后,曹福心里不舒服,想和桂志浩交流一下,把桂志浩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曹福和颜悦色的说:“志浩,这次下去调查工作做得很好,谢谢你了!”桂志浩和曹福本是同学,就是不喜欢曹福这种居高临下的说话,对曹福不服,就冷冷的回话:“没做好,不对你们的胃口。”曹福没有计较,说:“没关系,你最近是不是情绪不太好,是不是有不顺心的事,还是对我有意见?”桂志浩回答:“对你没意见。”曹福说:“有什么意见你可以私下里给我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一定改正。”桂志浩说:“你做的很好,我没意见。”曹福继续说:“虽然我们在大学里联系交往不多,但我们是同学,是同学就不一样,有几句话说的好,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关系就不一样,我不会对你有二心。”桂志浩当然听过这些说法,但他见到曹福时心里就觉得别扭,都是同学,不愿意他高自己一等,不服,一直下决心要超过曹福,当然这些他说不出口,就说:“听说过。”曹福说:“你在会上这么一说,现在谁比谁傻,大家都知道你对我有意见,David这个老外都看出来了,让人看笑话,对我们两人都不好。”桂志浩试图解释:“我是对事不对人,不是对着你来的,你们怎么想,我也没办法。这次冒犯了,以后注意。”曹福说:“那就好,可能我和你交流的太少了,这是我的错,我今后继续改进。”桂志浩说:“那就好。”他们谈了一会儿家里的事,就走开了。曹福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过,感觉没有真正说通桂志浩,想通过几个在北京的要好的同学一起吃个饭,进一步融洽和桂志浩的关系,就联系了陈炜明、张松第二天晚上一起吃饭,他们都同意赴约,张松还说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曹福该请大餐了。可是当约桂志浩时,他说最近家里有事,太忙,不能去,曹福很失望,也没办法。

第二天晚上曹福和陈炜明、张松准时到农科院赴约。大家一见面,陈炜明就问张松:“听说你有小三了,还是你的学生?”张松一脸的淫笑:“哪里的事儿,谣传谣传。”陈炜明笑着说:“你可不能闹大发了,家完了,事业也受影响。”张松说:“我这点事儿算什么,小巫见大巫。再说,咋们也没那么傻呀,也就瞎玩儿玩儿。”曹福说:“在大学里,就你走桃花运,还是收敛点儿好。”张松嬉皮笑脸的说:“喳,听大哥的话没错。”席间,曹福问二位:“不知怎么啦,我对志浩一直很好,真心真意,他对我总是疙疙瘩瘩的。这次请他吃饭他也不来。”陈炜明说:“你可能不了解他,他个性强,嫉妒心也强,谁都不服,所以在大学里跟同学交往不多,没多少朋友,这次做你的下属,他心里肯定不舒服。”曹福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同学,不看僧面看拂面,互相照顾,对谁都好。”张松说:“是同学,才这样,是其他人还会好一些。”陈炜明说:“他可能害怕同学笑话。”曹福说:“这事让人很不愉快,我得想个办法改变改变。”陈炜明说:“除非你改变他的性格,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曹福说:“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了?”张松说:“这还不简单,开了算了。”陈炜明说:“就你出馊主意。”曹福说:“那不行,一是不应该,他毕竟还是我的同学;二是如果我这么做了,同学怎么看我,我在同学中也无法混了。”陈炜明建议:“你把他调开,不直接属你领导,也许会好一些。”曹福有所悟:“是呀,可现在适应他的职位不多,想想办法吧。”张松说:“你还真是个大善人,现在的社会,谁管谁呀,他又不是你亲爹娘老子,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费那个心。”曹福想也是的,现在的社会很现实,情谊都是相互的,不可能永远用热脸去贴凉屁股,本来有个同学可以互相帮助,该多好,遇到了桂志浩这种人,不解决好,还会影响工作和自己的情绪,快刀斩乱麻,又下不了手。他要不是同学,这个问题早解决了。曹福请陈炜明去做说客,陈炜明答应了。后来陈炜明告诉曹福说和桂志浩交流的很好,桂志浩说对曹福没意见,会好好合作。后来的交往虽然没有再起大的矛盾,但还是觉得两人中间隔着一层皮,不交心,只能慢慢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了。太熟关系太近的人在一起工作,好是好,要是处不好,更难办。所以社会上有亲戚朋友不能合伙做生意的说法。、、、

周六,曹福和Nancy到母亲的房子里一起吃午饭,儿子和赵雅静都来了。赵雅静在北京没有亲戚朋友,就把曹福一家人当亲戚走,有时间就到曹福母亲家来玩,帮忙干点活儿,一来二往,母亲就喜欢她了,时间一长不来,还想她。浩洋已上高中,学习比较紧张,来过新房子,但很少来,都是奶奶打电话让他来他才来。曹福想让赵雅静辅导儿子的学习,这次就给儿子打了电话,又给廖鹭鹭打了招呼,儿子这次才过来的,儿子也想来看看奶奶了。正在吃饭的时候,曹福接到了廖鹭鹭的电话:“和你说个事儿。”曹福问:“什么事?”廖鹭鹭说:“我要要回孩子的监护权,你如果同意,我们就把手续办了。”廖鹭鹭刚同意孩子到这儿来,态度还可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来这一招,曹福说:“现在不是很好吗?孩子在海淀读书,大部分时间和你在一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了?”廖鹭鹭说:“你结婚了,那女人对孩子不好,我怕孩子受屈。”Nancy就坐在曹福边上,完全听清了电话里廖鹭鹭说的话,皱起了眉头。曹福赶紧站了起来,走进母亲的卧室,关上门。其实Nancy在努力修复与孩子的关系,几次主动给孩子打电话,还给孩子买了两套耐克运动服和两双鞋子,刚来的时候,都已经给孩子了,孩子也接受了,本来就没有太大的矛盾,孩子对Nancy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刚才还主动叫了声“阿姨”。曹福从内心里不想把监护权给廖鹭鹭,奶奶常说孙子是曹家的根,曹福或多或少有传统思想,孩子理应由他来管,所以所有孩子的费用都是曹福出的。他还担心,将来如果廖鹭鹭结婚了,据说那个男人性格不好,脾气大,怕孩子受委屈和受到不好的影响,前几天和Nancy聊过这件事,Nancy也认同他的观点。他说:“我现在不能答应你,考虑考虑再说。”廖鹭鹭理直气壮的说:“有什么好考虑的,孩子和母亲一起生活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曹福马上回复:“那当初孩子怎么判给我了,跟父亲也合情合理。”廖鹭鹭说:“当时孩子小,不懂事儿,答应跟你了,可孩子一直跟着我生活。”曹福知道说不清楚理,就问:“这次浩洋有什么想法?”廖鹭鹭说:“他无所谓,跟谁都成。”孩子长大了,他在父母亲中间很为难,他爱自己的母亲,也爱自己的父亲,不想得罪任何人。曹福觉得最近廖鹭鹭好像是在故意给自己找茬儿,一股怒气往上冒,就说:“我不答应。”廖鹭鹭讥讽他:“是不是做不了主,还要和那个女人商量?孩子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儿,外人没有权利干涉。”后面的话说的很坚决。曹福不想再说了,就说:“我在吃饭,以后再说。”挂断了电话。出来发现,孩子不在座位上了,不知是不是故意躲开了。刚一落座,Nancy就说了:“这事儿不成,我不同意!这样一折腾,我就成了坏人,好像是我容不下孩子,虐待孩子似的,不行。何况这不是事实。”曹福宽慰:“没人这么说,你对孩子很好。”“唉!”Nancy叹口气,说:“真难。”实际上她可能省略了“做人”,或者“做继母”。曹福说:“没事,我不答应就是了。”Nancy说:“什么没事儿,她可以到法院告你,让法院来判。”母亲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就问:“说话儿(什么)?”大家没听懂母亲说的话,曹福翻译:“问我们在说什么?”曹福和Nancy都没有回答。赵雅静这才对奶奶说:“廖阿姨想要浩洋的监护权,这边不同意。”母亲没听懂,呆呆的看着赵雅静,问:“监护权干话儿(什么)的?”赵雅静这次听懂了,就告诉奶奶:“浩洋的妈妈想要回照顾浩洋的权利。”奶奶说:“他一直和他妈在一起,都不过来。是她妈引(照顾)浩洋啊。”奶奶显然没理解,赵雅静不知怎么解释,继续说:“反正,反正,就是照顾孩子的权利。”奶奶说:“我晓得,他妈要孩子跟她家姓。不行,孙子是曹家的根,不能给他们家了。”曹福说:“我没有答应。”奶奶情绪低落,自言自语:“跟他妈,不是亲爹,跟他爸,不是亲妈,我孙子遭业(受苦)。”Nancy听不下去了,不怎么顺耳,跟奶奶说:“妈,我对您好吗?”奶奶说:“好。”Nancy说:“孩子跟我们一起,我会对他好。”奶奶说:“我晓得,还是,”曹福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会解决好的。”此后,大家没再说这个话题。

曹福没有答应廖鹭鹭的要求,廖鹭鹭把曹福告上了法庭,要求变换孩子的监护权,曹福成了被告。Nancy笑了:“你想想,你已经是三个被告了,公司有人告你受贿,农民告你坑农,廖鹭鹭也告了你。”曹福一想也是,苦笑着说:“虱子多了不怕咬,这点事算什么,算什么。”后两句还拉的老长。Nancy说:“我老公向来逢凶化吉,没事儿的。”曹福双手一拱,说:“借你吉言,托你的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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