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俩换个位置，我夹不到菜。”
还没等徐平站起身，坐在沐灵毓身旁的沐予怀说道：“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夹。”
此时两家的夫人还在拉着家常，并没有注意饭桌上的好戏。
眼看大事不妙，桌底下徐安用脚轻轻碰了一下沐灵毓。
沐灵毓受到信号，两人对视一眼。
明白了，沐灵毓点了点头，随后将那盘菜换到了徐宁宁面前。
徐宁宁看了一眼沐灵毓，又对着那盘菜看了好一会，终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我是这个意思吗？徐安清了清喉咙，“灵毓我俩换个位置，我这边方便夹菜。”
“啊可以。”沐灵毓也意识到了场上微妙的气氛随即答应下来。
两人换了座位，沐灵毓坐在了两个女孩中间，隐约感觉到不太自在。
接下来的年夜饭还算是和谐温馨。
徐安和大家讲着在武馆的经历和城中的趣事，但徐平一时嘴快将王地主家儿女之事给说漏嘴了。
也不知道徐母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对着徐安就是一顿问。
“那几个女孩生的如何？”
“家里怎样？哦，哦，王地主嘛。”
“要娶哪个？还是都喜欢？”
徐安一阵汗颜，“娘，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人家姑娘是感谢我帮她家儿子改邪归正呢。”
“俺看到好几次，那仨王家姑娘给咱又是送点心有送水的。”
徐安：(°ー°〃)
就你会说话是吧，平时没见你这么能讲，人家送来的点心你也没少吃啊。
沐灵毓听得起劲，但身旁两位好像是较上劲了，不停地给他夹菜。
“姐，别夹了，吃不下了。”沐灵毓小声地在沐予怀耳边说道。
沐予怀小脸一皱，什么意思？跟我说不跟她说？
另一边，徐宁宁又夹起一筷子菜递到沐灵毓嘴边。
“灵毓哥哥，尝一口这个。”
怎么还喂上了？
“宁宁别夹了，灵毓碗里都快堆成山了。”林荷笑着制止道。
“好吧。”最后不情愿地把菜塞到自己嘴里。
吃完年夜饭，收拾好碗筷，两家人又是聊了好一会才散场。
回到家，沐灵毓挺着肚子径直倒在床上。
除夕夜大家都要守岁，他们一家也不例外。林荷搬来椅子放在床边，准备给家人缝制来年的新衣。沐予怀脱下鞋子，上了床也拿起针线做起女工来。
沐灵毓搞不明白往年他是如何守岁的，一整个晚上什么也不干那时不可能的。好像每次都是自己撑不住早早睡去，那没事了。
天黑了，房间内的蜡烛发出黄色的光，不亮，但是够用。
沐灵毓看着屋顶的黄晕有点晃眼，于是便撑起身子靠在沐予怀身边。
“干什么？”沐予怀问道。
“我也学一手。”
“你学这个干嘛？又用不到。”床边的林荷笑道。
“万一以后没娶到媳妇那不就用上了，就算娶到了媳妇也不一定会，再说了多学点准没错。”沐灵毓解释道。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林荷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沐予怀安慰道：“没事，大不了我给你做。”
“你又不能给灵毓做一辈子衣服。”
林荷说完才意识到现在说这样好像不太好，感觉会伤害到姐弟俩亲密的关系。
好久没人说话。
沐灵毓看着来回穿梭的针线渐渐闭上了眼。
沐予怀不知道在轻声地嘀咕什么，手中的针线也慢慢停了下来。
新年的阳光将昨日的雪迹完全抹去。
沐灵毓从床上醒来，原来我之前除夕都是这样睡过来的。他撑起身子，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
“声音轻点。”刚要出门的林荷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地说道。
沐予怀睡在床沿，沐灵毓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她身上翻过去。
沐灵毓屏气凝神，两只手分别在沐予怀的脑袋两边撑着床板，一只脚正要越过她踩在地上，沐予怀两眼一睁，两人四目相对。
“早上好。”沐灵毓尴尬地说道。
突然，沐灵毓左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呈“大”字形倒在了沐予怀身上。
沐灵毓把头从姐姐的胸口抬起，重新撑起身子，“我不是故意的。”随即翻下床。
“快点出去，我还要再睡。”
沐予怀翻过身子，面朝着床里侧，双手蜷紧被子然后蒙住头。
走出房间，沐灵毓打水准备洗漱。
“予怀醒了？”
院子里，林荷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继续做着针线活。
“她说再睡会。”
洗漱完的沐灵毓正打算出门。
“你要去哪？”林荷问道。
“去隔壁串串门。”
“人一家子早就出门拜年去了，就小宁宁在看家。”
这么一大早就出门了？就留个宁宁看家？想想也正常，徐家拜年要带上徐安，家里的牌面，又不能让老大一个人看家，思来想去也只有让宁宁留下来这个办法。
“你去隔壁把宁宁带过来，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知道啦。”刚出门的沐灵毓回答道。
走两步来到徐家门前，正打算敲门，一阵风把门吹开了。
沐灵毓：(⊙?⊙)
门都不关，有这么看家的吗？沐灵毓进门打算教训一下徐宁宁。
院子没人，于是沐灵毓推开房门，人呢？继续往里走终于找到了徐宁宁，但人家还我在被窝里睡觉，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个脑袋。
见她还在睡觉，沐灵毓蹲下身子，用手指戳向她还带有婴儿肥的小脸。软乎乎的，手感还不错，于是痛下狠手，连着戳了好几下。
被捉弄徐宁宁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砸吧砸吧嘴，继续睡去。
见到这般现状沐灵毓只好叫醒她，“宁宁起床啦。”
见到床上的女孩还是没有反应，于是稍微大声，“起床啦！”
这回是有回应了，只见她翻个身子，把头完全埋在被窝里。
没办法，只能动手了。
沐灵毓一把掀开杯子，徐宁宁紧闭着双眼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沐灵毓继续伸手将她上半身拉起来靠在床上。
徐宁宁睡眼朦胧耷拉着眼皮，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得了，一时半会叫不醒。
沐灵毓环望了下四周，拿起几件东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