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类似仙的传说

魔女蜜斯缇拉没有能够帮助鱼弥往返往世之界的能力,正如她所说,她只是魔女,而非妖主。且据她所知的范围内,并没有有着能够穿越世界能力的妖主。

“至于狩猎魔女,那是无知之人将魔女与鬼神等同,神秘,恐怖,以血维持躯体不老等等不知所谓的流言不知从何时开始散播。”

“我们本身不过是武器,没有人类挥舞,与死物无异。”

须弥山,少有人迹,近来更是由于似有妖出没的流言传播,连猎户与采药人也纷纷止步。

“喂,鱼弥。”

“怎么了?”

“吾饿了。”

说着稚气言语的少女正是名为蜜斯缇拉的魔女,她有着超绝世间的美丽,兼具性格古怪,难以琢磨。

鱼弥有些无奈,那天夜晚,他本想独自离去,毕竟得知无法回到往世之后也只剩下了离开须弥山的愿望。

可不知为何,名为蜜斯缇拉的魔女也跟了上来,按她的理由:“既然给无礼之人叫醒了,那么,就看看这个时代的变化也不错。”

当然,鱼弥毫不相信。

“鱼弥,吾饿了啊,快饿死了啊!”蜜斯缇拉有些不高兴。明明她都已经说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还不停下来吃饭。

想着,想着,愈加生气,直接停住脚步。

鱼弥穿着草鞋走过来,至于他的木屐,早已经套在蜜斯缇拉的脚上了。

这双草鞋还是现做的,比起那双磨了许久的木屐,只能说这是一双鞋吧。

一路上,鱼弥看见蜜斯缇拉赤着脚跟着自己,小脚上满是污泥与碎叶,隐约还有着血痕。看起来,除了美丽,所谓魔女,与普通人无异,甚至因着女子的身躯,更为柔弱。

“还有多久才可以出须弥山?”吃着干涩的饼,鱼弥看着面前的蜜斯缇拉咬了一口后停顿了一会儿,嘴角微笑,无比圣洁,似是奴隶主将不要的吃食赏赐于底下的奴隶一般,将手里咬了一半的饼重新递还给鱼弥。

两人相互对视,过了几秒呢,也许是十几秒,蜜斯缇拉又自然地把饼放到嘴边,咬着,紧接着,发出了不自然的声音,却作出一副十分美味的样子。

“很难吃就扔了吧,反正你应该也感受不到饥饿吧!”之前好像听她说过,魔女无需进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哼,吾可是知道汝在想什么的,吾身为魔女,感受不到饥饿,可偶尔还是会想吃点东西的。”

“哦,那为什么吃得这么辛苦,不好吃吗?”确实很不好吃,比石头稍软,没有任何味道。这种饼,鱼弥吃了十八年。

“抱歉啦!”蜜斯缇拉猛地一口气把饼吃完了,魔女,能知晓人心。

“不过,汝真的好奇怪啊,还是,异乡的剑豪都是这么奇怪吗?”魔女可以知晓人心,但也有着限制。

面前的剑豪,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是潦倒,破布衣,随手编织的草鞋,散乱无序的头发,面黄肌瘦,唯一特别的是,那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宛若秋水。

任谁看见,都会认为面前的有着少年躯体的孩子只是个普通的平民,要说特别,也只有比平民更加的穷苦。

“吾能问一下,汝是如何成为剑豪的呢?”对于这一点,蜜斯缇拉十分好奇。

“魔女不是可以知晓人心吗?”鱼弥对剑豪二字存有疑惑,同时,对于蜜斯缇拉知晓人心这一点他多少有些认可。

不同于那些以言语有方向地询问,根据询问内容得出结论,继而以先知性的答案给予解释,蜜斯缇拉不需询问,也无需了解,就可以知晓。

“吾可不能随意运用。”蜜斯缇拉一本正经,配上完美无瑕的外表,令人无法质疑。

“之前不也用了吗?”鱼弥疑惑道。

“没用,只在第一次用了,后面就没用过了,之所以让你以为吾时时刻刻都在读心的原因不过是藉由千年的阅历。”

“千年?”即便是传说野史里记载的仙人也莫过如此。如果真的是活过了千年的魔女,那么,她的理由倒也算合理。

“嗯,应该有千年了吧,吾也记不太清楚了。”蜜斯缇丝伸出手,似乎觉得阳光太过耀眼,遮挡在头上。

“那这边有仙人吗?”能有千年的魔女,诡异的妖,据此推测,有着仙人存在也不足为奇。一股喜悦莫名从心底涌现,走出须弥山后,回不去的话,能成为仙人也不错。

没有根基的喜悦来得莫名,消散的也迅速。

“什么是仙人?”一脸疑惑,蜜斯缇拉回想着,在这千年的历程中,是否有见过名为仙人之人。

也许她见过,只是这个世界仙人有着其它称谓。

“飞天遁地,腾云驾雾,长生不死,摘星拿月,无所不能。”

“吾倒是没有听过听过仙,不过,类似仙的存在倒是有的。”蜜斯缇拉的言语轻缓,似是在讲述遥远之上的传说。

“在不知多么古老的时代里,统御一切的妖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之主不知为何进入了这个世界,随之带来的,是无尽黑暗,也许,他只是于人间嬉戏,或是只是想看一看这个世界。真实的理由,早已埋葬于时代里。”

“但其本身因着位格过高,就如神明应居于高天,这个世界承载不了祂,于是,这个世界,即将灭亡。”

“快一点,我不想听儿童故事。”一开始听着还像这么回事,后面的,渐渐有了大部分儿童故事都有的味道。

“真没意思。就不能让吾好好讲完吗?吾可是第一次给人讲故事。”蜜斯缇拉一脸的不满,被打断了兴致。

“后面一位天下无双的剑豪手持魔剑击败了祂。”后续潦草结束了,看得出来,魔女蜜斯缇拉很不高兴。

“有稍微真实点的吗?”鱼弥根本不想听神话,他想要的,是更为真实无谬的事实。

“汝不就是吗?”没有任何迟疑,毫不犹豫,或者,这本身就属于正确认知里的毋庸置疑的一部分。

“我吗?”鱼弥以手指着自己,脸上露出不自然,他确实有些怔然,话题怎么一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你难道不知道在一般人眼中,即便是在强大的大妖眼里,剑豪已如汝所述及的仙人无异。”

“你觉得我们一路走来,为何未曾碰见一处危险。”

蜜斯缇拉越发疑惑,面前这人似是真的不知自己的强大。

剑豪者,一方通行。

鱼弥怔然,自己已经算是强大了吗,凡人眼中之仙,大妖亦畏之惧之?

如不是一直隐藏的视线,一路跟随的恐怖恶意,若隐若现,他还真以为是如此。

不过,之所以问这些,不过是为了确保所面对的,是否是无法力敌之物。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那么,鱼弥将口中的饼咽下,直起身子,剑出鞘,漫天剑气鱼龙舞,换得青山替须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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