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形销骨立

“……他不肯讲出自己的压力,把所有的事情都积压在心里。如果他是神的话那自然没问题,可他不是。所以,是时候给我出马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欺负他。”

拍着自己的胸口,顾晴说得振振有词,那幸福的状态没人能够演得出来。

在听完顾晴真情实感的讲述后,江妙仪再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

“你对傅琛也太好了吧,听得我一个女孩子都羡慕嫉妒了。”

“哪有那么夸张,爱都是相互的,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也在为我,为这个家庭付出。”

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顾晴露出了温馨的笑容,长舒了一口浊气,“跟你说完这些,我自己也舒服了。”

“妙仪,你不要为我感到委屈。我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坚信,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困难,傅琛也会作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说着,顾晴突然拉住江妙仪的手,“我跟你讲这些不是暗示什么,而希望你敞开心扉,不要再封闭自己。”

“你看,家里头不论是奶奶还是小包子都喜欢你,这没点本事可做不到。你一直都比你想象的还要优秀,不要总是妄自菲薄,好吗?”

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顾晴发现江妙仪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自信。

在日常的相处中,她总是习惯把一切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和善解人意的人相处起来的确是很开心,因为不需要去迁就,可以等待着他人的付出。

但从小的经历让顾晴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江妙仪的好,每当她看到江妙仪替自己考虑的时候就会心疼,恨不得能够十倍百倍的温暖回去。

顾晴并不知道江妙仪变成现如今这样是因为天性使然,还是她以往经历过的事情,但既然她们成了朋友,那顾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治愈她的那个人。

视线投入顾晴的眼眸,江妙仪能够感受到她的真诚。

她眼尾忍不住泛红,难受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对着顾晴问道:“奶奶都和你讲了?”

“不是奶奶跟我讲的,是我自己发现的。”顾晴看出江妙仪的难受,并没有一味的安慰她。

她轻轻地拍了拍江妙仪瘦弱的背,“我不是想要逼你去接受奶奶给你介绍的对象,哪怕全世界三十五亿的男性你不喜欢都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沉湎于过去。”

“而且,”语气一顿,顾晴又继续接上,“就算何延回来,我也会挡在你跟前。”

“晴儿,谢谢你。”

顾晴的话让江妙仪别提有多感动。

她也知道夹在朋友的恋情当中多让人为难,不仅自己是顾晴的朋友,何延也是。

可是现在顾晴能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她站在自己这一边,这种被人毫无保留地支持的感觉着实令人心安。

“咱俩之间不用说谢谢。”嘴角一勾,顾晴笑着说道:“晚上艾米丽会过来,反正咱们三个人好长时间没聚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开心一下。”

“可傅琛那边……”

江妙仪有些迟疑。

就算她是女生,偶尔也能够感受到傅琛对顾晴极为霸道得占有欲。

那种占有欲并不是敌意,也不存在故意。

只是……面对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人病态的痴狂。

好在傅琛的病症不算太严重,至少能够控制得住自己。

顾晴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他要是连这点时间都不肯让出来,那我可得跟他说道说道了。”

“放心好了,就算那家伙真的有什么意见,也最好给我憋在心里面,不然。”

发出阴测测的冷笑,顾晴看起来颇为邪恶的说道:“也有一段时间没跟他吵架了,就看他的表现啦。”

“你呀,就嘴上厉害。”

晓得顾晴只是在开玩笑,但江妙仪还是被她逗得前仰后合。

两个孩子也在这个时候端着盘子回来,走路一颠一颠的,就像是还没有灵活掌握自己身躯的小熊猫,软萌软萌的让人想要掐上一把。

顾晴和江妙仪相视一笑,转而了解了其他的话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e国,何家庄园。

端着餐盘敲响了房门,久久没有得到里面的回应,何佳低垂的眼眸显出失落。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你大声的对着房间里的人说道:“表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进去咯。”

说着,她用钥匙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听到里头的动静,何佳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被拉上,屋外的阳光进不去,屋内又寂静无比,就像是行走在一座荒废已久的鬼屋里。

可是何佳知道,这里面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大着胆子将手上的餐盘放到桌子上,何佳来到窗边打算拉开窗帘,但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听到了男人阻拦的声音,“住手。”

“表哥,你别这样。你从小到大不是最爱晴天吗?今天外面的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天空蓝澄澄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两只手紧紧的拽着窗帘,何佳对着何延说道。

只是她说的这些话都无济于事,何延沉着嗓子,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何佳知道,这是何延生气的表现。

她不敢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挪到了床边,小声的说道:“表哥,那你从华国回来之后就没吃过饭,肚子一定很饿吧,我让家里的厨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家常菜,一点都不油腻,你多少吃一点吧。”

“拿出去。”

何延的话很少,可是每一句都让何佳的心沉上一分。

本来就已经红了的眼眶现在更加憋不住,何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抽泣的嗓音,哽咽的问道:“难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自我,你不过是失去了爱情而已,可是你还有家人还有事业,以后还有更好的女人,你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在近乎宣泄的这一段话讲完后,何延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当中带着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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