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赌约——倒叙开始（五）
“那么，先来谈谈你吧，狄维尔先生？”阿拉斯特尔用茶匙搅动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杯卡布奇诺。
“我？比起这个，我没什么值得谈的，其实谈了也没有多大意思，我只想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狄维尔挑眉看向阿拉斯特尔，“因为我们都知道，我已经是负层界的人了，我没有什么筹码能和您谈条件，我虽然不是教徒（其实他是不可知论者），但是出于好奇我还是有了解过不少有关于您的信息的。”
阿拉斯特尔好像猜到了狄维尔的回答，他颇有些骄傲的对米迦迪尔笑了，“我早说了，他狡猾的灵魂是属于负层界的，你们这些天使啊，总是看不到人心最真实的样子。”
而米迦迪尔也不再摆出那副臭脸，反而是有些可惜地看着狄维尔，“孩子，据我所知，你本不该是这样的人，从各种意义上讲，你都拯救了自己的国家，就算你堕入负层界我都不愿意相信你会是这样的灵魂。”
“人们常说死性不改，还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类的。”狄维尔这一刻笑的不再拘束，他放荡不羁又癫狂得恐怖。
“但是我现在死了，也是时候该改一改了。”
“哈哈哈，好！”阿拉斯特尔也大笑起来，“恭喜你通过了这个在我看来对你来说，本来就不必要的入职测试。”
“看来我也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是，”米迦迪尔在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狄维尔一眼，“如果有任何灵魂想要迷途知返的话，天堂都会给他们一次机会。”
“记得把赌注发过来给我哦，米迦迪尔，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这一次阿拉斯特尔没有试图挽留他，只是对着他的背影用力挥了挥手。
“咳咳，这下我想我们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吧？领主大人？”狄维尔敲了敲桌面。
“当然，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个恶魔领主却狡猾地停下了。
“好吧好吧，要我自己推断出来是吧？说好的不必要的入职测试呢？恶魔真是变化无常。”狄维尔举手投降，“灵魂献祭这一点，如果要献祭我的灵魂的话那么你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然后排除你是为了拿到某个天使长的赌注，因为我猜想，你和他的赌约应该是类似于亲耳听到我自愿选择负层界这件事，但是在你完胜之后你更多的兴奋在于我愿意归属于负层界，而非赌注，你看起来也并不急着去收取赌注；最后，那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我了，我这个个体能给你什么，一开始我毫无头绪，知道你说出‘我这个狡猾的灵魂’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你着重在我的狡猾，请容我纠正一下，我不是狡猾，那是我的智慧，谢谢，咳咳，继续，你需要我帮你办一些最好能靠谋略能做到的事，嗯...这听起来就像是公务员...”
“啪啪啪...”阿拉斯特尔再次鼓掌，“我要再次恭喜你，狄维尔先生，正如你所说，你已经正式成为负层界的公务员了，不过，你只说错了一点，当然是无关紧要的一点，我确实说过那个入职测试是不必要的，但是这个，是必要的入职测试，所以我没有善变哦，无论如何请记得一点。”
“恶魔和魔鬼都从不会骗人，我们只是不擅长把条件都说全罢了。”
“嗯...这倒是句很公正的话，我记住了。”狄维尔点了点头，“那么关于负层界公务员这件事...”他用手打了个双引号，“薪资和待遇呢？我知道您作为领主一定明白员工和下属虽说是雇佣关系，但是适当的奖励能激发员工的积极性，您一定不希望看到一个磨洋工的雇员，对吗？”
“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恶魔，放心好啦，薪资待遇这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恶魔不骗恶魔，我先大致和你说一下，具体的书面文件会送到你的办公室的，你的上班时间不确定，上班时长也不确定，前者取决于我什么时候找你有事，而后者则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如果事情解决的快就自动下班，然后关于假期，全年，哦对了，负层界不记年，我说的这个年指的是一个周期，大概相当于你们的一年，在这一个周期里你一共有50天的假期，但是假期也可以靠你自己赚取。”
“老板，容我打断一下，您的这个大概相当于一年是指时间意义上的，还是别的意义上的？”狄维尔不清楚阿拉斯特尔这个一个周期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于小心谨慎的考虑他还是选择问一问。
“好问题，并不是指时间意义上的，是象征意义上的，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大概，负层界里一共有八大领主，每一次凭业绩分的时候就是一个周期的结束，业绩分最高的那位领主会自由裁定一个周期的长短，就像现在是另一个蠢货在管事，他决定这个周期将会在这个人类年年底结束，到时候会再次凭选。”
“哦...原来如此，原来你们负层界的业绩也要搞这种绩效考核的吗...所以这次你雇佣我是不是为了冲这次周期的A档啊，那我明白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但是我有个问题啊，如果上一届的这个，额，A档领主，他想要结束一个周期的时候岂不是随便找个自己占优势的时期直接结束就可以了？”
“这个漏洞早就被修复了，不过你立马想到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是这样的，每次的周期结束前至少提前一个人类年，而且为了防止某个混蛋一直拖着不结束周期，每个周期的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五十年。”
“等等，这不就意味着如果某个混蛋把一个周期定为五十年的话，那我就基本相当于全年无休地工作了！”狄维尔有些抓狂，作为一个死都不想当社畜的懒人，这种事情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是啊，所以说我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阿拉斯特尔摊了摊手。
“好吧...那还有六个多月的时间，为了不全年无休的工作，我现在要好好工作是吧？”狄维尔有些无奈地看着阿拉斯特尔。
“正解！”阿拉斯特尔对狄维尔比了个大拇指。
“喂喂，万一你为了压榨员工也五十年一个周期我不是也被坑了？”你以为狄维尔会忘记防住自己的恶魔上司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喂！当然不会这么做了，要知道每次周期结束评到A档的话是有很多好处的，任意决定周期长短只是其中一项，还有别的更重要的好处，所以如果能稳拿A档的话我恨不得一年一个周期好不好！”情绪过于激动的阿拉斯特尔直接把咖啡呛到了。
“果然是这样吗，那我明白了。”然而狄维尔却是一脸淡定地喝着自己的牛奶。
“那么，以后就要好好相处了，阿拉斯特尔老板。”狄维尔严肃地握住了上司的手。
“你的办公室会有人带你去的，那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这样吧，拜拜我的新员工。”
狄维尔一脸冷漠地吐槽道，“喂，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样子的飞吻真的很恶心吗？”
隔畔听钟·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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