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易县县令

可惜,刚爬到舞台上,就被外公一双无情大手,一边一只,直接拎下台。

徐大好笑道:“今天没你们的戏。”

兄妹两顿觉失落,不高兴的耷拉着小脑袋,从外公手上挣脱开,找舅舅和小姨玩去了。

酒楼大堂里,表演正式开始。

为了方便到各种地方做宣传表演,文卿等人的表演形式就是就地取材,怎么方便怎么来。

没有锣鼓做配乐就用木桶倒过来放,木棍敲在上面就是现成的背景音乐。

还有擅长口技者在幕后配音,一个大差不差的舞台就弄出来了。

表演是话剧的形式,中间掺杂舞蹈和杂技,说的唱的都是大白话,完全没有观看门槛,就连街边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叫花子也能听得懂,看得明。

这种接地气的表演,对人们来说是非常新鲜的,就算见多了风雅表演的达官贵人们,偶尔换换口味,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加上还有各种魔术特效存在,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场齐老四怒打王大彪的节目表演下来,大堂里全是痛骂反派王大彪的声音。

人们情绪很激动,表演者演得太逼真,差点被人扔烂菜叶子。

但不得不说,节目效果直接拉满。

这个时候的人们和现代的观众不一样,娱乐本来就少,一出戏就算看过一遍,再来几遍也不会觉得腻。qula.org 苹果小说网

还有很多人没能赶上这场戏,听看过的人们说戏演得十分精彩,慕名而来。

是以,当天下午,酒楼大堂直接爆满,就连包间和后院空地都租出去了,只为过来看一看这出新鲜的戏。

有人看,戏班子就演,一个演累了就换下一个,大家伙轮番上场,就连徐月父子三人打酱油的也都上场跑了几次龙套。

此时此刻,看戏中的那些易县官吏们根本没有想到,徐家军首领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台跑了好几遍龙套。

只是一出戏,易县的百姓们却一点没有看腻的意思,徐月等人一连三天,每天两场的在酒楼里演着同一出,场场都

能爆满。

这几日,酒楼里光是售出茶水糕饼,就赚得盆满钵满。

外地过来的商队听见这边热闹,也都特意过来这边住店,凑个热闹。

生意最好的那一天,上午十点多第二天的客房就被定光了。

一个小小的县城酒楼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成功吊起了易县县令的好奇心。

于是,在戏班子把齐老四怒打王大彪这出戏改成《徐家军》这出戏的那一天,酒楼大门前驶来一辆敞篷豪华马车。

马车前,官差开道。

马车上,易县县令以及家眷就坐在那里,好奇的朝酒楼内张望。

这样的排场,挤在酒楼门前的老百姓们一看,下意识噤声,并往后退去,不敢招惹。

很快,先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酒楼大门前就自动露出一条通道。

身着便服的县令和家眷在丫鬟小厮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门前顿时跪了一地的百姓。

喧闹的酒楼变得安静,在绝对的强权面前,老百姓们根本发不出一点自己的声音,也不敢发声。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左右,距离中午那场徐家军表演还有一个小时,徐月等人正在整理舞台。

双胞胎在台下自顾玩耍,偶有调皮,但都无伤大雅,酒楼里的伙计们还会帮忙看顾几眼。

他们非常喜欢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还懂得变戏法的可爱小娃娃。

两小人玩着玩着,突然发现,身后喧闹的大堂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奇怪的扭头看去,就见一对衣着华贵的男女,正带着两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徐东北和徐平原怔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大堂内的安静,是因为这几个人到来的缘故。

女掌柜急匆匆从后院冲了出来,赶到这一行人面前之前,又急忙放慢脚步,以免失礼。

她心里有些慌张,不是因为酒楼里来了县令大人一家,而是担心戏班子关于徐家军的表演,会带来不好的事。

但不管怎么样,县令大人都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细心招呼。

“妇不

知大人、夫人、公子、小姐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和夫人恕罪!”

女掌柜深深一拜,脑袋都快要扎进地里去了。

易县县令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材中等,五官端正,留着时下流行的山羊胡,身着儒衫,一副文人打扮。

他身旁的年轻妇人穿着杂居垂髫裙,群上的垂髫色彩浓艳,站在一众黄灰麻衣百姓之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这是位容貌美丽的夫人,可以从她身上的服制看出,她属于贵族阶层。

易县在冀州算是个小地方,但也并没有那么不起眼。

它位于幽、冀交界处,商路直通,一直都很富庶,能到易县当县令,家族上面肯定有人。

徐月站在舞台幕后,看着女掌柜对县令夫妇二人卑躬屈膝,谄媚讨好,而夫妇二人一副理所应当,甚至有些嫌弃的高傲模样,心里很不舒服。

女掌柜招呼伙计抬来干净的席子和案几蒲团,夫妇二人身旁的侍女嫌恶的看了那几个伙计一眼,掏出绢帕,把案几上残留的一点油渍擦了几遍,这才跪下,高高抬起双臂,让主人们扶着就坐。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气派。

县令夫妇一来,大堂内再也没有站着的人,先前付了桌费的商人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默默退了出去。

最后,留在大堂里的客人就只剩下几位看似与县令有点交情,小心奉承的壕绅,以及几位不明所以的外地商贾。

这位县令倒是没有特意清场,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请无视我,你们该干嘛干嘛”的客气话。

似乎,平民百姓和商贾的退让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而那些平民百姓和商贾们,也很自觉的遵守着由上对下制定的所谓规矩,不敢逾越。

待到所有人都站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后,还在台前站着,睁着大眼好奇观察周围变动的徐东北和徐平原就显得非常扎眼。

“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还不带下去!”县令夫人身前的丫鬟尖声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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