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新气象，既然开学了，就把你们一个个懒散的劲儿都给我拿掉。”刘永志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说，“我丑话说前头，谁要是再让我发现上课睡觉，你就给我上走廊站着去，逮到谁算谁，正好天越来越冷，站外头冻死你。”
宋陈生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并向周围扫了一眼，他隔了两列有个男生白了刘永志一眼，然后身子倾了下去。
宋陈生微微冷笑一下，估计刘永志的话就是瞄着他去的。
“已经九月份了，别以为夏天还没过去呢，天都快凉了，我昨天看天气预报，下周就要降温，厚衣服都要穿起来，你不穿到时候感冒了，自己难受那叫自作自受，传给别人了学不了习怨不怨你？”刘永志唾沫四溅。
宋陈生心想，这万年历确实没白看。
宋陈生并不喜欢听演讲一类的活动，听了也是给个面子装样子。刘永志没讲完的时候，他就伏下身子趴在桌面上，他的脸冲着墙，眼睛盯着白油漆和绿油漆的交界处，脑子里像是想着些什么，但又确确实实一片空白。
宋陈生阂上双眼，他感觉一片漆黑，很快睡了过去。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弃的工地上，倾盆大雨在他的身上浇灌，他的四周都是人，他们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但手里都拿着球棍之类家伙什。宋陈生缓缓转身，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雨珠在他的镜片上滑落，但他仍旧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最熟悉的人，王迩。他走上前去，抬起手，慢慢地伸了过去。马上要触碰到的时候，宋陈生身边所有人都消失了，顿时，他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地面崩裂，他跌进了无尽的黑暗。
宋陈生猛地从桌面上坐起，看清同学的脸后才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一场最真实，他亲身经历过的梦。
宋陈生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打湿了刘海，隔着过道的一个男生正疑惑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冷毅的目光让那男生收回了眼神。
“还有就是，你们的语文能不能多下点功夫？最高分连四班的平均分都够不着，你们都知道我跟四班孟老师挨着坐，每次见着他你们要我这张老脸往哪放？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水泥知道不？”刘永志用手比划着说。
宋陈生抬头看了眼黑板上面的钟，分针已经走了半圈，这老人家还真是能讲。
宋陈生把窗户开了个小缝，风吹在他的脖子上，加上刚才出的汗，变得更加凉快。
“最后啊，就是咱们宗舜一中的老传统，每学期开学都有摸底考试，这次考试加入了化学这门科目，满分八十，希望你们预习了的，好好答，没预习整个暑假就光知道瞎扯淡闲溜达的，蒙也得给我蒙到二十分。”刘永志恨铁不成钢地说。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开学就考试，还考化学。”
“杀了我吧，学校闲的没事干了吗？”
“还好还好，我暑假补习了。”
刘永志忘了下面一眼，敲了敲讲桌：“安静！”
刘永志的声音很粗犷又很嘹亮，宋陈生坐在最后一排都觉得有些刺耳。
“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一会儿课代表去办公室把教材拿来发下去。”刘永志说完后离开了教室。
刘永志前脚刚迈出教室门，教室里就开始人声涌动。也难怪，时间相隔两个月，大家想要分享的事情太多了，即使用微信讲过一遍，也不如面对面来的真实来的亲切。
宋陈生并不想融入他们，对这些事也不感兴趣。他起身站在窗台前，身子冲着窗外，双手环抱在胸前，迎面而来的风很快将他的刘海吹干，教室里的女生盯着这样的背影，可以用“眼睛挪不开道”来形容。
不过，能分享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刘永志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进了班级，里面不知道装着的是什么。
刘永志三下五除二解开袋子的结，从里面抽出来四块白布。
“来四个高个儿的男生，把窗帘挂上去。”刘永志拿着白布说。
班上几个自认为个子很高的男生一窝蜂冲上前去，在讲桌前你争我抢，恨不得争个你死我活。其中就包括宋陈生隔壁那个，而宋陈生则是撑着一米八二的身高靠在窗边沉默着。
“侯故你就别上了，一米七都不到。”
“韩家浩你给我，这种事让我来。”
“向峰，你回去唠你的嗑去。”
一时间，前面众说纷纭，争吵不断，就差没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别吵！”刘永志又敲了敲桌子，“都给我放下！”
在刘永志的怒吼声中，众人很快默不作声。
“像什么话！挂个窗帘都能打起来，这要是干点别的，你们是不是能上天？”刘永志白了他们一眼，随后指挥着，“王杰，刘淮，林之潼，韩家浩，你们上去。”
听到班主任下达的命令后，没被提到名字的人都悻悻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宋陈生转过身子，看着他们一副囧样儿，嘴角微微扬了扬，随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坐着，给挂窗帘的留点空间。
“还有啊，我这里有一些白纸，一会给你们发下去。”刘永志说，“姓名都写好，然后写下你们理想的高中，最好是多加一段励志的话，不过不勉强。”
刘永志派了一个人发纸，那人发到宋陈生的桌子上时，宋陈生说了一声谢谢，那人整整愣了三秒。
宋陈生身子后靠，看着眼前的白纸，不自觉地舔了舔后槽牙。
“这张纸，一会我就收，希望你们能认真思考。”刘永志在讲台上说。
台下又是一阵琐碎。
宋陈生转头看了看窗外，因为是在一个镇上，所以道路两旁基本都会有玉米地，穗子随着风在空中摆荡。他迷茫了，他从来没有正式地规划过自己的人生，对自己的未来也向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最终，宋陈生在白纸上写好了姓名，留下了八个大字：“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不知过了多久，班级里恢复了一片安静，刘永志站在教室前头靠窗的位置，双手背后看着大家。
“最后强调一点啊，回去把你们的个人卫生好好搞一搞，尤其是男生啊，别明天一来教室里头一股味儿，你们学不进去老师也不爱讲，都这么大人了，知道点干净埋汰。”刘永志说，“行了，等着广播开大会放学，那个谁，向峰，你去收一下刚发的纸。”
学生返校报到当天，待到上午十点多开个会之后放学也是宗舜一中十几年的传统。
宋陈生左手托着下颚，右手有节奏地按着中性笔的弹簧，以往的话他应该在桌子后面挡着玩手机，但今天他起床的时候发现手机没电了。
伴随一阵阵鞋底与地砖碰撞的声音，宋陈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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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门口跑过去的人影吸引，他侧身看向后门，那人影跑到后门口的时候同样看了里头一眼，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短暂过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卧槽，这人怎么这么像王迩？宋陈生心想。
短发，圆脸，戴眼镜，连样貌都差不多。原来这世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人在去往另一个地方生活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似曾相识的人。
宋陈生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了一个小缝，随后又转过身去，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看着黑板做沉思状。
“呼——呼——”教室前门上方的广播响了，“能听到吧？现在召开学生大会。”
“都坐好来，手拿出来，别趴桌子，没个正形，认真听。”刘永志背着手说。
“今天呢，是我们学校返校的第一天，首先就是要强调一下安全问题，前几天我们隔壁辽海市有两名小学生外出野浴，不幸被淹死，所以希望大家……”广播声不断。
宋陈生阂上了双眼，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发现自己的眼前变得模糊，但不难看出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向四周看去，窗边坐着两个黑影，护士在自己的床头柜前端着药，他们与之前的梦一样，一动不动。
宋陈生抬起胳膊，掀开白色的床单，一阵风从裤脚钻进衣服里，这股凉气硬得使他不禁打了个激灵。他缓缓地爬下床，双脚伸进拖鞋里，借势从床上站到了地面。宋陈生快步走到病房的门口，尝试离开这里，但无论他怎么拧门把手，门始终都拧不动。
宋陈生看着眼前的门发愣，随后转过身去，眼前的模糊让他喘不过气，一阵扼颈感随即袭来，他双手捂着脖子干咳了几声。
宋陈生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地走到了窗边，他一把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才让他好受了些。
他身子向前伸，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五楼，虽然他的世界涂抹感很严重，但窗户和树之类的东西的轮廓还是能大致看得清的。
宋陈生刚要将身子探回来，突然有一股力推了他一把，在慌乱之中，他本能地想要抓住身边的东西，但未果，他从五楼落了下去，砸到地上的一瞬间，他从课桌上惊醒，又是一场梦。
“怎么了？出这么多汗，不舒服么？”宋陈生才发现，刘永志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旁边冷不丁来了一句。
“哦，没有，就是……有点热……”宋陈生长呼一口气。
刘永志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点了下头，随后走开了。
宋陈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里头的短袖已经被浸湿了，校服外套的领子也有些湿。
我操，宋陈生暗骂一句。
为什么会做这种接二连三的梦？为什么他们一动不动？为什么我会有主观意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宋陈生做了个深呼吸。
“下面就祝大家能够有一个良好的心态，积极面对新学期的问题，好了，可以有序放学了。”广播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随着广播的停止，整个大楼开始骚动起来，宋陈生却不为所动，他看着已经被各种私家车和校车堵得水泄不通的校门口，心想还是等着清净了再走吧。
但他在这里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只好先收拾桌面上新发下来的教材，一个接一个地塞进书包里头，期间还有女生离开时边看他边捂着38码的嘴。
宋陈生对此不感兴趣，这种事在辽海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大部分女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也有不怂“宋陈生牌”制冷机的，大胆地送上情书，但一般都没有答复而且第二天会在垃圾桶里见到被扔掉的情书。
他不是没遇到合适的，而是对爱情发自内心的排斥，要是真想发展，不请自来的能排几个走廊。他也曾想过为什么，但得出的结论是——太早。
宋陈生书包里的书整整齐齐地一个靠一个，他有强迫症，看不得乱。
等宋陈生收拾好书包，校门口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他起身用右肩单背着包，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边吹着口哨边大步走着，而且他走路有一个改不掉的毛病，每走一步肩膀就会晃一下。
宋陈生走到后门口的时候朝着左边大厅那边看了一下，只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人群，他又朝着右边的楼梯那儿看了一眼，隔壁班的前门正走出来一名学生。
隔壁是初三（1）班，虽然叫做一班，但据宋陈生了解，这里没有重点班之名，从1班到11班都是平行班，所以鱼龙混杂，一个班里上到科科超出别人一大截的学霸，下到白天混日子，晚上搞酒吧蹦迪的混混，总之什么人都有。
从一班走出来的那个学生关上了门，转身时也同样看到了二班后门站着的宋陈生，两人隔了不到十步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短发，圆脸，戴眼镜，这不刚才没放学的时候从自己班跑过去的扬立市王迩分迩吗？
为了避免尴尬，宋陈生将视线向旁边挪了挪，假装是在看走廊尽头的开普勒第三定律简介，而扬立市王迩分迩也很识趣地走了。
宋陈生扭头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带上门之后离开了。
宋陈生个子高腿长，所以走得快，两人几乎前后脚走出教学楼，宋陈生径直走到学生停车处取走车子，骑出校园。
上午的大道空气还算清新，估计是货都运走了。宋陈生快速地蹬着脚踏板，马路旁边没种树，大多都是一水儿的店铺，开超市的，开饭店的，开汽修的，开……
宋陈生拐进一处巷弄，转弯处的时候带起许多灰尘，他骑到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
宋陈生骑着车子进了自家的院子，他家的大门从来都不锁，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宋陈生把车子停靠在墙边，拿着钥匙走到门前拧开了房门，一推开门，就是一股清凉的气息。
即使现在金秋九月，但这天气仍然跟炎热脱不了干系，宋陈生家可能集成于天时地利人和，又或是风水好，在夏天屋子里头总是会比外头凉快个三四度。
宋陈生走进卧室，一把将书包扔在椅子上，他拔下了冲了一上午的数据线，捞起手机躺在床上。
他翻动着微信，除了王迩和张夏薇，也就只有公众号给他推送通知了。
宋陈生点开王迩的聊天框，消息是早上八点多发来的。
[王迩]：你班有长得带劲的吗？
[王迩]：争取帮兄弟要个微信。
[王迩]：我相信你，兄弟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了。
过了半小时，又是几条消息。
[王迩]：你人呢？
[王迩]：平时不都是秒回吗？
[王迩]：回个话啊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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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
[王迩]：回话！
宋陈生冷哼了一声，心想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有着落呢。他调出键盘回了一句：“手机没电”。
很快，对方发来了一条新消息，基本上秒回。
[王迩]：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cs]：不知道。
宋陈生的一番回复让王迩无语。
[王迩]：？什么叫不知道啊？女生好不好看你不知道啊？
[cs]：嗯。
宋陈生还真看不出来哪个女生好看哪个女生不好看，在他的认知里，女生好像都是一个样子，看着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宋陈生回复完之后躺在床上看电视剧，他跟其他男生可能不太一样，其他男生都是挤着时间尽可能打上多一把的游戏，而他玩的游戏少之又少，更别提打得好了。
宋陈生用手机的三大功能：打电话，发消息，看电视剧，他倒也没觉着男生不打游戏就怎么怎么样，个人喜好不同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时钟已经变成了22打头，宋陈生关掉了手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慢慢地阂上了双眼。
次日一早，宋陈生在手机闹铃中醒来，迟疑了几秒钟后才明白已然是开学的第二天了。
他走到浴室简单地洗了个澡，由于昨天看电视剧看得太入迷，把出了一身汗浸湿了整个短袖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清凉的自来水冲击着他的头皮，头发上的洗发水泡沫也在不知不觉中冲掉。
宋陈生走回卧室换掉了那件黑色半袖和短裤，一身白蓝色校服穿在身上，这样的少年很难与问题少年结合起来。他正在整理校服上的褶皱，余光之中瞥见一处反光点，侧身一看，是桌子上的一个相框。
宋陈生走近，相框里的照片是宋陈生和王迩，两人在爬山的时候麻烦一个老大爷给他俩拍的。他又转身看向身后的书柜里陈列着的相机，这是他母亲送他的小升初礼物，因为喜欢拍照，这也是他保存得最好的数码产品了。
宋陈生把相机装进了包里，还好相机的摄像头能够伸缩，才显得书包没那么臃肿。
宋陈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拎着书包走出了家门，他今天没骑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到学校的时候，教师专用处已经停了很多车了，他一步越上四级台阶，进入大厅，朝自己的班级走过去。
班级里没有人，宋陈生是第一个到的，他习惯于从后门走进班级，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宋陈生从书包里翻出相机，调整好焦段和曝光，对着教室拍了一张。
他把相机塞进了书桌洞里，然后从包里捞出手机，藏在桌子下面摆弄着。
宋陈生点开与王迩的微信聊天框，调出键盘飞快地打着字。
[cs]：今明两天考试，勿扰。
王迩没回，估计请了假在家睡觉还没醒。
宋陈生索性自顾自地刷微博，看了一会儿后猛然发现，这个小破学校竟然还有超话。
宋陈生是在一条微博上面发现的这个超话，那条博文的后缀带着“扬立市宗舜一中超话”，从头像看应该是一个女生发的，上面写着“我在想你，你想我了吗？”
宋陈生冷笑了一下，心想现在的学生中二病太严重了。
他点进扬立市宗舜一中超话，发现里面发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是用来发表白和一些小道消息，但让宋陈生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在学校满打满算待了不到四个小时的人竟然也上了表白墙，评论也有三百多条。
“初三（2）班新转来个大帅哥？什么时候的事儿？”
“据说学习挺好，叫什么……宋陈生？”
“这人就是个人型制冷机，昨天在我们班自我介绍可冷了。”
“楼上的姐妹，不如私聊一下？”
宋陈生叹了口气，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好的方面也好，坏的方面也罢，但任何人知道有人对自己评头论足，还是多少有些抵触。
宋陈生点了个关注以后就退了出去，他把手机扔进了书桌洞里。
渐渐的，教室里面坐满了人，并且都在大声朗读文言文和古诗词，宋陈生对这种早读活动一向不感兴趣，试卷上的十四分更是一分不要。
这时，刘永志提着课本，微笑着走进了班级：“非常好啊，呵呵，就给我照着这个劲头去读，我班语文以后就不能差人家四班。”
刘永志扫视了一圈，脸上的微笑维持到了看到坐在后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宋陈生，他推了推眼镜，这么一瞬间觉得宋陈生更像是一名差生。
刘永志一脸严肃地走到宋陈生的桌子旁，敲了敲桌面，很多同学开始回头张望。
“宋陈生啊，不是老师多嘴，古话说得好，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你连书都不读，怎么拿来分呢？”刘永志说，“而且今天第一门考试科目就是语文，老师希望你能用仅剩下的半个小时里，再多看看书，能多背一句是一句。”
被班主任一顿爱的疏导，宋陈生双眼微眯，点了点头意思了一下。
宋陈生看着刘永志欣慰地笑了笑，背着手离开，他才掏出书桌里头的手机。宋陈生点亮屏幕，发现了有三条未读消息，他点开微信，三条消息都来自于同一个人王迩。
[王迩]：我们也要考试。
[王迩]：三天之后。
[王迩]：怎么办，在线等，急！
宋陈生冷笑了一下，没理他。
很快就到了开考时间，第一门科目是语文，125分钟，因为这次考试只有本校的学生考，所以并不像平时那么严肃，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答题。
来监考的是四班的语文老师吕华国，和刘永志一样，戴着眼镜，头发稀疏，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小老头。
“本次考试在卷纸上答题，主观题60分，客观题30分，作文60分，希望大家严格遵守考场纪律，一旦发现违纪行为，一律按清空考试成绩和检讨处分处理，下面分发试卷。”吕华国说。
卷子发到手后，宋陈生第一时间看了一眼作文，全命题作文，题目是《生活需要勇气》，命题没什么难度，剩下的题也都是中等偏下水平。
宋陈生迅速答完了试卷，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十分钟时间，他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次还好，没有奇奇怪怪的梦。
两天的时间，数学，物理，历史，政治，英语化学所有的科目都已经考完，考生们也都能放松一小会儿。
在放学铃响起的前几秒，宋陈生从书桌洞里掏出手机，给王迩发了一句：“我考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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