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四章时代的特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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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马而保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这当然是障眼法,主要目的是为了请潘婷。我现在还不能单独请潘婷,那样目的太明显,容易暴露。我还没那么傻。

潘婷是医科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大医院当大夫,并不是多feng流的人,也没有什么桃色新闻,生活的核心摆脱不了三点一线。不对,在她是两点一线,她没有孩子,不用跑学校。这是三等功林义侦察的结果。这小子就这点好,我决定的事情他全部照办,有意见暂时保留。潘婷不像他的那个什么狗屁酷儿那么神秘,到医院一问,什么都出来了。

马而保这傻瓜还真以为我是请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到饭店吃饭还穿了*,昂首tingxiong,进了门像大人物一样严肃地四处看看,看到我才给了一个笑脸。我知道他的心思,他在我面前特别自卑,穿上*好给自己打气。坐到我身边,他说:“我正值班呢!干这个活儿,挣钱不多,还没明没夜的。”又附到我耳边神秘地说:“最近这附近有一个变tai狂魔,老爱钻女厕所,钻进去他不耍流mang也不强jian,而是打女人。只要是单独去厕所的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他进去就打。都二十多起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压力很大呀。”

马而保又说:“你说这人是怎么想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说:“那人肯定是受了女人的伤害。”

“说得不错呀,文ge。”马而保猛抽了一口烟说。“真看不出事隔多年,你对刑事侦查还真有一套,一针见血。”

我才没功夫听他罗嗦,对警察这一套我太熟悉了,总觉得自己很牛逼,好像天下大事都压在他身上一样,烦不烦。

我说:“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马而保说:“放心,他们不敢不来,保证还是原班人马。起码潘婷肯定来。”

我说:“为什么?”

马而保说:“她整天没事儿,除了上班没什么好忙的,又正和汉田中闹着别扭,巴不得出来散散心呢。”

我说:“他们为什么闹别扭?”

马而保说:“说不准。我觉得可能是因为*。”

我说:“你怎么老往这茬儿上想。”

“绝对真实。”马而保严肃地说。“汉田中年年先进,老出风头,他忙呀,忙得连干那事儿的时间都没有,如花似玉的潘婷――你也看见了,潘婷确实长得不赖――夜夜守空房天天盼郎,她能受得了?他们现在都没要小孩,为的就是离婚方便。潘婷说得倒是比较含蓄,说是不敢要小孩。又不是未婚少女,生个孩子有什么可怕的?我看她对汉田中已经失望透ding了。实话告诉你,我老婆,你看都老成那样了,还馋那事儿。潘婷不生气才怪呢。”

我说:“太夸张了吧。”

马而保说:“信不信由你。”

我说:“原来他们感情不错吗。”

马而保说:“那是。”

我说:“你原来不是说过是汉田中把潘婷骗过来的吗?穿着什么什么恨天高,把潘婷灌醉,把她给强jian了。”

马而保说:“你还记着这茬儿呀。那都是我瞎编的,嫉妒不是?他们结婚那会儿你不是也嫉妒得不得了?有好汉没好妻呀。也叫懒汉偏骑骏马走,巧妇常伴拙夫眠。真不知道汉田中那小子是怎么想的,娶了这么好的一个老婆就忍心丢在家里。――其实人家是正正经经地谈的恋爱,谈恋爱那会儿好得像一个人。结婚后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马而保又说:“你不会还恨汉田中吧。其实搁到我身上我也恨。不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现在混得也不错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我设个饭局,你们一块儿说说,以后还是朋友。”

我瞪了他一眼。原来他来也是有目的的,为汉田中当说客。我说:“是汉田中让你当说客的吗?”

他说:“是我自己想的。”

我说:“你闲操什么心呀。你不是干警察干烦了吗?要不换换地方?”

我说这话的意思原本是为了拉拢他,让他别在我的计划实施中当绊脚石,这小子灵醒得很,我老觉得他似乎意识到点什么了。可怕的我觉得,这小子根本就不会站在我这一边。刚好我的饭店要扩张业务,如果把他收入我的麾下,他还不像林义一样对我言听计从?谁知道我的话刚一出口,他根本就没问换什么地方,就一口回绝了。

他说:“还是免了吧。警察这行当就跟吸烟一样,一干上就愈陷愈深,要说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说:“你别矫情了,陈永毅不是改行了,难道就不活了?再说了,人家起点都比你高,政治觉悟比你强,你听听人家的名字,陈永毅,他就是因为崇拜*老总才该的名字。你的名字太风花雪月了,风花雪月和警察好像没有什么联系吧。”

他说:“他是他,我是我。”

马而保这小子还真有号召力,果然是原班人马都来了。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一方面想当我和汉田中的和事佬,又不遗余力地创造我和潘婷接触的机会。说实在的,与人相处我是个低能,我怕和别人相处。在酒桌上我羡慕那些如鱼得水的人,一张嘴滔滔不绝,说着一些惹人发笑的话,还不耽误吃饭,不耽误喝酒。我学不来,也不想学。或者是不敢学。我得严严实实地把我自己包裹起来,言多必有失。我心中的秘密太多了,多得让我睡不着觉,天天失眠。我天生就是过这种阴暗的日子的?谁不想坦坦荡荡地活上一把?酒席散了的时候,我自告奋勇送潘婷,给我们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可那里边没有一点故事。我一遇到潘婷就变低能了,除了激动还是激动,毫无理智可言。潘婷倒是罗罗嗦嗦地说了不少话,可我一句都没有记住,反正她没有提汉田中。我记得我们还去了一个酒吧,喝了不少酒,然后就平安无事了,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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