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的她路安宁不是什么小绵羊，早就已经做好了会被林清妙试探的准备。
听了林清妙的话，只掩面淡淡一笑，随后跟着附和道:“我那件不过是原先在布庄随意买的衣裳，哪里比得上二姐姐的这些衣裳。”
说着，又装作有些惋惜的模样，叹了口气，“二姐姐可不知道，这衣裳质量可不怎么样，昨日穿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发现竟还破了。”
林清妙眼睛微沉，看着似乎没什么异样的路安宁，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好好的衣裳，怎么会破了？
她们林家的小姐，又不是出去做杂活，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怎么会破？
林清妙听在耳里，倒是觉得“林清婉”掩盖了些什么。
又想到昨日那个路小娘子，分明穿的就是“林清婉”的衣裳。
心里思绪翻江倒海了一回，看向路安宁的目光，就更加笃定她是在撒谎。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衣裳我见了还觉着好看，有心想问妹妹是在哪家买的呢，如今听妹妹这样说，我倒是不敢买了。”
路安宁知道现在的林清妙肯定还是对她有所怀疑的，只微微笑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跟林清妙继续掰扯。
“不如妹妹拿给我瞧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针脚，竟做的这么差劲。”
还真是她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路安宁正心里思索着如何“自然”的把她准备的衣服亮出来，林清妙便已经憋不住的说出来了。
眼看计划就要得逞，路安宁笑得带了几分真心实意，朝站在一旁的流霜挥了挥手，“快去拿了昨日我那件衣裳给二姐姐瞧瞧。”
得到眼神示意的流霜看了眼路安宁，与她对视间，各自已经心中明了。
昨日路安宁就已经命她把带回来的粉色衣裙拿去地上踩了几脚，还特意让她把裙摆给撕烂开来。
原本她是不明白的，如今听了两人的对话，加上路安宁现在的暗示，流霜似乎明白昨日的举动是为何了。
想来就是为了做给林清妙看的吧。
等流霜去拿衣裳的空隙，路安宁抬手为林清妙斟了杯茶，慢慢推到她面前道。
“那衣裳穿了一次便破了，害的我丢了脸，我本是要把它扔了的，亏的二姐姐来的早，若是晚些来，我可拿不出衣裳来。”
林清妙回以她一个轻笑，倒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却没离开过走进里屋的流霜。
待过了一会，流霜便又将一条粉色衣裙搭在手臂上走了出来。
人一出来，林清妙便伸长了脖子使劲盯着流霜手上的衣裳，就连她身旁伺候的贴身丫鬟听莲，也是眼巴巴的张望着。
路安宁只当没察觉到主仆两人表现明显的反应，见流霜来了，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
又在林清妙直勾勾的眼神里，把衣裳展开来，一脸愤恨的说:“二姐姐，你瞧瞧，不过穿出去一回，就划破了裙摆。”
“这针脚做的当真不好，二姐姐可莫要去买，免得浪费银钱。”
林清妙全程只观察着那条衣裳，对路安宁的话也是敷衍的点点头应和着。
那裙子裙摆处星星点点的沾了些泥印，还有个巴掌大的破洞，样子，款式，还真跟她昨日看到的衣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