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虽然说苏屿鹿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简然已经确定不是免疫体质了，而苏屿鹿是医械方面的天才，。
两人，自然是苏屿鹿对自己来说比较有用，虽然已经中毒了，但没关系的，药量不算太重，还是能够拖延到自己将解药研究出来的那天。
所以这一枪，李冥是对着简然开的。
可是，苏屿鹿再一次帮她挡住了。
面对着简然，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子弹穿过后背停在肉体中，温热的鲜血疯狂地从伤口中涌出来。
这一次，苏屿鹿真的已经无法站着了，缓缓滑落，双膝跪在地上。
“不……苏，苏屿鹿？”
简然搀扶着他，奈何自己力气太小，扶不住，只能与他双双跪在地上。
而在李冥开枪的那一瞬间，另外一道枪声在自己身后传来。
简然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
只见站在对面的李冥，肩膀猛地飙血。
苏屿鹿微眯着眼，无力地依靠在简然怀中。
“我不知道，救他们是对还是错，你能告诉我吗？”
直到现在，苏屿鹿心中还在困惑。
他这一生，做的也就两件事。
研究医械。
拯救人体研究所的人。
第一个不迷茫，是梦想。
第二个迷茫，害怕自己做错了。
简然想，即便那时候自己选择跟苏屿鹿来到这里，他也依旧会让自己住在流浪街几天。
他的迷茫，想要让自己去帮他弄清楚。
“对的，最起码我被你救了。”
“呵呵。”
接触也不算太短的时间里，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苏屿鹿发出了笑声。
“你，更让我不知道，”苏屿鹿有气无力地说着话，唇色已经渐渐泛白了，“我就想李冥一样……一直关注着你。如果……没有带你出来，或许……我们，也可以麻木地，地活着，不用思考何为痛苦，你也……也不用经历那么多。”
一岁的时候，基地的人送来半岁的0510，他笑了，这个妹妹好可爱，好听话。
那一刻，他忽然有了活下去，有了保护欲。
他萌生了带妹妹离开这里，去看遍世界的大好河山。
所以，他策划了许久，终于带着妹妹离开。
可是，妹妹的生活好像很痛苦。
遇见渣男，被送入监狱，养父母也死了，出狱后还被纠缠不清，多次险些丧命。
他又看到流浪街里，那些被自己救出来的人。
他迷茫了。
自己这样子做，真的对了吗？
如果没有带着妹妹离开，或许两人就这样一生活在基地里。
不知山川模样，不知大海无边，不知道璀璨灯火，不知道何为父母，为何为家，何为爱。
就这样子行尸走肉，吃饭睡觉注射药剂吃药，麻木一生到死。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妹妹，我好想真的做错了。”
一声妹妹，一生保护。
泪水夺眶而出，看着怀中的男人无力地滑落，枕在腿上闭上双眸。
简然意识好似被夺走，愣愣地跪坐在原地。
双手还是保持着刚刚抱着苏屿鹿的姿势不变。
恍惚间，简然好像看见自己的手臂，变得很细很短，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地针孔。
“妹妹不哭哦，哥哥帮你擦药药，等会给你糖吃。”
“乖乖，哥哥在。”
“妹妹，你想离开吗？哥哥带你离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