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欲除之而后快

就在丁牧原闭目突破之际,剑气与指芒的碰撞终于有了结果。

胶着中虽然看不出二者有哪里不同,却能听到细微的咔嚓碎裂声响起,众人自此缄默,不再言语,开始认真的观察起剑气与指芒细微变化来。

突然!

“快看!历阔海的指芒有变化了!”

众人看去,那指芒果然起了变化,原本灰褐色的指芒竟然更加亮了三分,随着灰褐色指芒的炽烈,是那剑气明灭不定的闪耀,似是承受不住压力,眨眼就要破碎一般。

有人叹息:“那薛姓青年败了!哎,终究是没能逆袭成功,即使招式再强,也抵不过内力上的差距。”

话音刚落,还不待有人附和,就见到那已经无比炽烈的指芒在一声脆响后轰然破碎,而那明灭不定的剑气经此一下也是骤然解体,仅留一缕剑丝兀自斩向历阔海!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大惊失色,这一次交锋,竟是历阔海败了?

就连历阔海本人也是难以置信,自己的枯荣指可是能和一阳指、参和指相提并论的神通啊,又有自己近乎当世绝巅的内力加持,竟是不敌一个一流武者发出的剑气?

沉默,无比的沉默,众人看向薛绍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竟然真的逆袭成功了,这还是四十年来头一回会!

滴答!

一声液体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安静,闻声看去,众人再一次变色!

只见历阔海还没有收回的手指上有一滴滴血液冒出,竟是受伤了,难道是那一缕不成型的剑气?

想到这里,众人再一次的倒抽一口凉气,看向薛绍冲的眼中都冒出绿光了。

一缕细微的剑气都能伤到绝世高手,那成型的剑气到底有多恐怖?若是内力再高三分,是否可以一剑斩了历阔海?

恶!无数人的恶念开始萌芽,贪婪!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感受着气氛不对,已经护卫在薛绍冲身前的六名甲士同时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你以兄弟之情待我,我必已死相报!

阴沉!历阔海的脸色无比的阴沉!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刚入一流境界不久的小辈打伤了!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疼痛,历阔海的眉头紧锁,这种剑气强悍的有些离谱了,纵观整个江湖恐怕也没有多少,难道不是剑技?

念及此处,思路好像一下子拓宽不少,细细想来这一招确实不像剑技,哪有剑气一出鞘便如此霸烈?

倒是更像是一门刀法,对!就是刀法!一种比之霸刀还要霸道的刀法!

难道~难道是那昆仑山血玉洞,惊门拔刀斩?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历阔海的就把它否定了!

因为这实在太惊悚了!这门刀法可是终结了皇权制霸天下的梦想!

当初的应天府外,一人一刀斩杀三名儒家大宗师的战绩,可是让皇权止步于江湖之外!

若真是此刀呢?

想到这里历阔海看向薛绍冲的眼睛里有杀意浮现。

此子断不能留!

“小子!你竟然在皇家机构面前拔剑?是谁给你的胆子!”

既下决定,历阔海不再迟疑,枯荣指再次施展,灰褐色的指芒向着薛绍冲的眉心洞射而去。

比之刚才,其速更快三分,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灰褐色的指芒便穿过了六位甲士的封锁,眼看就要点在薛绍冲的眉心上。

历阔海的举动自然被薛绍冲看在眼里,可他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有余力再斩出像刚才那样的一剑?

轻叹一声,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甲士,任由那灰褐色的指芒洞射而来。

感受着眉心的刺痛,薛绍冲知道这一指自己绝对承受不了,既然反抗无用,那么便受他一指!

抚摸着黑铁剑的剑身,薛绍冲的嘴角掀起一抹满足的弧度,用仅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墨鳞啊墨鳞,自我薛家将你锻造而出,已经有近百年了,因为我薛家只是铸剑世家,没有人习练过剑法,你也在我薛家蒙尘了近百年。

自我将你拿起,步入江湖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的锋芒盖过古今所有的名剑!

如今我以当世绝巅的拔刀斩为你开锋,以你如今的锋芒在剑器中足以称雄,倒也兑现了我对你的承诺!

只是,我不能见证你成为天下第一名剑的那一天了,倒是有些可惜。”

言罢!抬头!闭目,待死。

就在历阔海的枯荣指离薛绍冲眉心还有三寸的时候,一道碧绿色的指芒从侧面将其拦下,两两碰撞中指芒如气泡破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薛绍冲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额头,就在没有多余的了,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正对上脸色难看历阔海!自己这是得救了?

历阔海十分郁闷,自己今天怎么到处有人针对?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前一刻被那疑似施展出拔刀斩的小子当众打伤,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其打杀,这一刻就有内力不下自己的高人施展参和指与自己硬碰硬。

“是哪位高人不讲规矩?连我东厂的事也要横差一手?”

收回点向薛绍冲的指头,在大红袍子上蹭了蹭,历阔海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听到竟然有人妨碍东厂办事,历阔海身后的人无不拔刀扫视四周,一时间到是传出阵阵刀鸣,可见其功力都不浅。

呼出一口长气的声音响起,丁牧原张开了眼睛,感受着自己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的内力,眼中有着惊喜闪过,从今天起,我丁牧原也是一流武者了!

欣喜过后,丁牧原也是察觉到了场中的变化,向着身旁青年问道。

“哎~!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安静?”

懒散青年不甚在意,开口和丁牧原讲述了刚才他突破时所发生的事情。

“指芒破碎,一缕剑气斩伤了大太监的手指,那个大太监似乎认出了剑气的源头,想要置其死地,不曾想有人以参和指半路拦截,双双破碎了结。

现在那个大太监正在邀战呢!倒是刚才出手拦截的人有些藏头露尾,现在也没有出来,不知是怎么想的。”

懒散青年的话可是没有刻意压低,周围人听了纷纷后退避让开来,好家伙,还真有不怕死的,两大高手决战之际竟然还敢出言不逊?

懒散青年对周围的变化不为所动,依旧涛涛不绝的讲述自己的看法,知道丁牧原觉得事情不对,才拉住他向后躲进人群。

“丁兄这是何意?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何要躲?”

丁牧原能说什么?倘上这么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朋友也唯有苦笑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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