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最后一拳

方法不一定要多高明,不一定要多精细,只要管用就绝对是好方法。

场下的嘘声和不满此起彼伏。现在的疯狗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在意观众的反应了,而是全身心的和我周旋起来。

在疯狗连续几次不敢正面迎战后,我停止了追击。

我稍微的向后退了几步,在疯狗猜疑的目光中,我双臂自然下垂,耸了几下肩膀,然后一边轻松的跳了几下,一边左右摇晃着脖子。我在全力戒备的疯狗面前做起了放松运动。

场下一片哗然,随即笑声四起。

我就是在使用刚才疯狗所使用的‘嘲讽’方法。我记得杰克曾经说过,疯狗这人不够冷静,容易被激怒,从而干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场下的嘲笑声中包含着辱骂,“你这个娘娘腔,赶紧下去吧。”“你这个胆小鬼,也好意思上来比赛。”“害我输钱的疯子,赶紧去吃屎吧。”

我看着满脸通红的疯狗,好像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脸上几次变换神情,都被疯狗生生的给憋回去了。我心里也在暗叹,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既然疯狗能忍住,那我就权当是在真的放松了。

就在我准备重新投入到进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疯狗还有一招我没学出来呢。于是我决定把疯狗的‘嘲讽’至少都要完全照做一遍。

于是我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往回走,然后撅起屁(gu),对着疯狗轻轻的拍了拍。

可能是我表演的更加幽默或是我胖胖的身体效果更佳滑稽。场下竟然同时爆发出哄笑声,原本一场激烈的拳击比赛,在当前生生的产生了喜剧效果。

观众的笑声还没有落下,我也刚刚转过身体,我眼前的疯狗竟然一声怒吼,冲着我就冲了过来。

我在疯狗红彤彤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死不休的疯狂。张队长虽然告诉过我,面对拼命的对手,你反而要冷静。但是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没有别的选择了,拼了!要么我打倒他,要么他打倒我。

好像两头发狂的公牛,在拳台中央撞在一起。

这是实实在在的撞在一起,我们两个人的左额头撞在了一起。左眼眉骨上立刻被撞破,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面对我们两人这种同时犯规的行为,裁判一点要制止的意思都没有。经验丰富的裁判知道在如此激烈的场面下,绝不会因为这点双方都不会追究的犯规行为,就中断双方的对决。裁判不仅是裁判,而且还兼职着本场比赛的导演,一场公平的比赛和一场精彩激烈的比赛,同样都是裁判所需要的。

我们两人同时开启了近身肉搏模式。疯狗现在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疯狗了。进攻坚决,毫不犹豫,一点都没有要防守的意思。我一整场大多数时候都在适应疯狗的击打,一直以为已经适应了疯狗的击打,但现在疯狗的输出让心里隐隐有种担心,我这种激怒对方的方法是否正确。

场下观众也集体进入了疯狂模式,各种情感发泄的方法同时涌现。

不管场下观众的情绪如何,我已经完全的放开了我自己。我知道现在想什么都晚了,既然疯狗已经被我带到了当前的状态,那就已经没时间做任何改变了。

我和疯狗两个在十几拳的对攻后,不得不改成贴身扭打了。短时间内的乳酸快速堆积,让我双臂肌肉现在已经处于失控状态。能把拳头端在胸前就已经是勉强的事情了。浑身的肌肉因为短时间的消耗,产生了大量的热量,整个身体都好像要烧起来了。

短时间的爆发,让我们的体力都损耗巨大,我们喘着粗气,两个人脸贴着脸,都极力的想用上半身去压制对方。如果不是在拳台上,我们的动作很容易让别人想起来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见面的情景。

两人贴在一起,上本身使劲蠕动着。我因为短时内的巨大消耗,现在不得不让自己放松下来,否则我真担心会把自己烧死。我坚信疯狗现在也一定处于这种状态,他的体力没有我好。因为现在的两个人都处于需要休息的状态,但是在拳台上是不可能放心放松的。

裁判清晰的知道我们两个人的现状,知道我们两个人都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息,之后才能让激烈的比赛继续进行下去。所以裁判并没有着急将我们两个人分开。

我和疯狗双臂都暂时用不上了,就只能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了。

疯狗的身高比我略高,于是疯狗就不停的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来压制我,总是想把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尽可能多的压在我的身上。

而我则尽量挪动自己的身体,希望将我的身上坚硬凸起的地方,去顶着疯狗。例如,我就尽量让我的肩头去顶在疯狗的胸口,只要你敢往下我,我就用肩头去顶你。

在近身扭打一段时间后,裁判才将我们分开。于是我们再次转变成近身肉搏模式。

双方都血流满面,该开口子的地方都被打开了,用血流如注来形容我们绝对不过分。满嘴的牙也早都离我们各自而去了。我唯一比疯狗的弱势就没有做过鼻骨手术,所以现在不仅塌着鼻子,而且还流着眼泪,好像是被人打哭了一样。

双方都在竭力给对方造成伤害,防守就只能靠身体硬抗了。

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比赛会随时结束。

当裁判再一次把我们分开之后,我利用分开的这点距离,立刻冲了过去。我鼓起最后的力量,由腰腿开始发力,将整个身体的所有质量都集中到拳锋上。破釜沉舟的一拳,我已经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如果被对方躲开,我就只能扑倒在地了。

“砰!”轻微的“咔嚓声”。

我在感受到右手拳的打击感的同时,我的头部好像被火车撞了一样。我感觉到我的大脑好像被液体充满了,整个脑子都沉浸在这种凉凉的液体里。

感觉‘凉凉’的大脑,接到了耳朵中平衡骨传来的信息,我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向前摔倒。信息虽然传来了,但是大脑首次反馈出一个让我不知道如果回答的答案。大脑在问我们,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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