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沫沫会有我的QQ号，难道是因为白芷落？
她和白芷落是什么关系，不会是亲戚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来做说客的？
陈渝的脑袋里冒出许多疑问。
“我应该怎么跟他说呢？”
白芷落双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盯着屏幕，澄思寂虑。
“要不，你来跟他说？”白芷落看了一眼妹妹，她担心自己又被对方删了，劝说道，“好像，‘沉鱼’和你比较投缘，这么多号，就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
白沫沫抿了抿嘴，摇头道：“我又不懂出版相关的业务。”
白芷落颇感为难，信心不足：“可是，我应该怎么开口啊？”
白沫沫拍了拍堂姐的肩膀，目光坚定：“你就拿出你全部的诚意就好啦，用钱砸晕对方！”
白芷落嘴角抽了抽，开始认真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解释自己是谁，怎么谈才不会令对方反感。
想好之后，白芷落撸起袖子，正准备在键盘上打字。
对面，主动发消息过来了。
“你是本人吗？”
两姐妹有些意外，对视一眼，然后白芷落回道：“是。”
很快，对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你喜欢吃鱼吗？”
“这都什么鬼问题？”白芷落感到莫名其妙，抱怨了一句，然后用目光询问妹妹，见她摇了摇脑袋。
“不喜欢。”
陈渝双手交叉，做思考状，心道：“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吧。算了，不管怎么说，前世的事都过去了，纠结那些事也没有意义。”
“你是白芷落的什么人？”
电脑交给了白沫沫，她看了一眼白芷落，如实回道：“白芷落是我姐姐。”
“亲姐？”
“堂姐，我大伯的女儿。”
陈渝觉得有些荒诞，前世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原来如此，你是来给她做说客的吗？”
“算是吧，‘沉鱼’先生，我先代我姐姐向您道歉，之前她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渝想想，之前白芷落对自己还是相当客气的，只不过是因为两人前世的一些‘过节’，才拒绝了白夜出版社。
但是现在，白沫沫亲自找上自己，事情一下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陈渝沉吟片刻，心道：“在这个时空，自己已经与沫沫有了交集，会不会自己为她做的某件事，就成为了一个契机，从而改变她的命运呢？”
“或许，那样，她就不会死了！”
陈渝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什么。
他不再谈其它的，而是单刀直入：“白夜出版社想要买断《鬼吹灯》的版权，我是不会同意的。”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您是对白夜出版社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我的意思是，《鬼吹灯》的实体书出版可以授权贵社，但不买断。”
“没问题，我姐姐说，她之前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您授权给我们，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考虑。”
“嗯，告诉白芷落，我要15%的版税！”
“版税15%！”白芷落双拳紧握，紧咬银牙，对方提出的这个版税比例，让她有些犹豫不决。
甚至没注意到，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全名的。
排版、印刷、装订这些要钱，广告宣传要钱，渠道销售商要钱……
出版是一个产业，每一个环节都得要钱，最后多出的才会落到出版社头上。
所以，实体书的作者版税一般都在8%上下。
即使是一线作家，他们的版税也就是10%。
哪怕最顶尖的‘童话大王’，他的版税也不过15%。
而15%的版税，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这……
虽然白芷落非常看好《鬼吹灯》这本，自己是愿意给他这个版税，去豪赌一把，但是出版社又不是她开的。
白沫沫也知道15%的版税确实太高了，但看到白芷落没有直接否决，而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对方的那本有怎样的市场潜力了。
“沫沫，你问他能不能签《鬼吹灯》的独家代理，包括‘精绝古城’之后的所有系列故事。”白芷落决定赌一把。
片刻后。
白沫沫：“姐，对面同意了。”
“真的？”
“但是对方要求，首印十万册。”
“……”
白芷落眉头现出一道黑线。
之前她确实想过首印十万册，但是在8%版税的前提下。
现在对方要15%的版税，出版社的风险指数直线攀升。
白夜出版社只是一家普通的私人出版社，这无异于是一场豪赌。
成则王，败则亡。
白芷落呼出口气，抿了抿嘴，凝重的说道：“我出去跟爸打个电话，跟他商量一下，沫沫，你先把他稳住。”
对方提出的要求，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权限，即使作为出版社老板的女儿，也无法独自拍板。
白沫沫做了个OK的手势：“好，你去吧，我和他随便聊聊。”
白芷落颔首，轻拍了下妹妹的背，叮嘱道：“千万不要乱说话。”
半个小时后。
白芷落垂头丧气身心疲惫的走了进来。
“姐，你怎么了？”白沫沫看着堂姐颓丧的模样，握住她的手关切道。
白芷落无精打采：“被老爸训斥了一顿。”
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想想也是，可能是我太急功近利了，一个新人作者，怎么可能会想到给他15%的版税呢，我真傻。”
白沫沫心疼姐姐，抱着白芷落的脑袋，轻抚她的背，开口道：“姐，其实……”
白芷落抬起头，柔情的看了妹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或许这就是命，我无法说服老爸答应他的条件，白夜出版社可能真的会错过一个巨大的机会。”
白沫沫：“那，大伯能接受什么样的条件。”
白芷落叹了口气，直起身来：“他给我的最大权限，10%的版税，首印至多五万册。”
“姐，你别难过。”白沫沫安慰道。
“沫沫……”白芷落的眼眶中逐渐湿润，泪水在里面打转，她一把抱住妹妹，声音哽咽，很快变成抽泣。
若不是还有外人在，她可能就已经嚎啕大哭了，这种挫败感太打击人了。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也都纷纷看了过来，几个关系好的女编辑，上前一起安慰她。
“姐，你别哭啊！”白沫沫看见姐姐哭了，顿时心急如焚，手足无措。
结果，不安慰还好，越安慰白芷落哭得越伤心……
白沫沫急了：“姐，其实‘沉鱼’改变主意了！”
白芷落哭得稀里哗啦：“改变主意？他是不是不想和我们签了？”
“不是，他说首印三万册，版税10%，他就和我们签！”
白芷落用纸巾擤干净鼻涕：“真的？”
她忐忑的凑到屏幕前，翻阅了一番聊天记录，然后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他真的改变主意了！”
“沫沫，你快跟他说，我们签！”白芷落激动的抱住妹妹。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沉鱼’会因为妹妹几句话，就改变了主意，但是她确定‘沉鱼’好像对她妹妹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双标吧！
最后，看在白沫沫的份上，陈渝同意了白夜出版社独家代理《鬼吹灯》。
白芷落自然是让妹妹代表自己，好好言语感谢了一番对方。
“你告诉白芷落，我没兴趣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
“还是非常感谢您给白夜出版社这个机会。”
“别废话，寄合同，打钱！”
白芷落看到‘沉鱼’发来的消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喜不已。
他知道对方看似很直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
只要作者收了钱，这事就十拿九稳了，谁会收到钱后还退回来呢？
自己也不用担心夜长梦多。
同时，白芷落也对‘沉鱼’愈发好奇。
为什么他唯独对自家妹妹，这么……
双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