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三个月后,《帝业》杀青。期间安弈抽空来了两次找云渊,而后又匆忙的赶了回去。因为每次都很急,云渊都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而且他总觉得还缺着点什么。

临行前一天,云渊漫步走在古香古韵的街道,突然看见了一个专门卖玉器的店铺,而店铺门口立着一块宣传牌匾——宣扬传统文化,华夏名族的选择,同心结配龙凤玉。

云渊看着牌匾,展颜而笑。

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以往这个时候安弈都还在坚守岗位,所以云渊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直到快要打车的地方,才收到安弈的回信。

【我在出口等你】

云渊一愣,转头又往机场走去,远远的看到出口处的身影。因为先前出来的时候人多,几乎是被挤出去的,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那里站着他思念已久的人。

安弈站在那里,冷峻的气质仿佛嘈杂机场的一道冰川,纯黑的西装革履严谨的勾勒出男人完美的宽肩窄腰,搁在裤包里的双手撑起衣角,从背后正好能看到那微翘的臀部。

云渊眸光一闪,走上前拉起安弈的手:“我来了。”

安弈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仿佛冰川化为春水,眉梢带着欣喜,抿嘴微笑。

“怎么不下班就来了,这么想我?”云渊笑着牵着安弈往停车场走。

“嗯……最近的事刚好告一段落,下午也没什么事。”安弈也不理会因为两人牵手引来的众多目光,微笑道。

“那正好,先回家吧,我有个礼物要给你。”不由想到了第一次买礼物时没弄清含义就送了人的物品:“这次的礼物一清二楚。”

到了别墅后,云渊专门拉着安弈来到了打理别致的花园,看着对方淡淡的平静,接触的双手却能感到对方肌肉紧绷,似乎有一些紧张。

在一处风景最好的地方站定,云渊微微吸了一口气,表情难得地严肃起来。伸手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长十厘米的正方形红绒盒子,又把箱子放在了地方。在安弈略显疑惑的表情下打开了盒子,拿出其中的两枚玉佩后把盒子放在地上的小箱子上,把其中一个拉起安弈的手将其郑重地握住,桃花眼中是勾人的情意绵绵与认真。

“虽然世人用的是戒指,但是于我而言,这才是能够表达我的心意的信物。”

“同心相应,龙凤相依,相缠而往,缺一而亡。”

“你可愿与我永生同契。”

安弈愣愣地看着云渊,打破冰冷的丹凤眼中是千丝万缕色彩。两手颤抖地握紧了手中的纯白光滑制作精良的凤凰雕玉,良久才回过神:“……我只是仅有百年的凡人,你与我定下这样的承诺实在是吃亏了。”

云渊眸光一闪,也不是十分吃惊,以安弈的精明程度……而且后来他也没有刻意的隐瞒。释然一笑,伸手捧起安弈的脸,额头相触:“你是唯一能让我动心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等你不在了,我就去寻找你的下一世,再让他爱上我。”然后在安弈震撼的目光中,又道:“阿弈,我喜欢你。”

“那么,你愿意接受我的承诺吗。”微微退开一些距离,抚摸着安弈的面孔,云渊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他。

“我愿意。”话落,安弈上前吻上云渊,急切而温柔。

说起来这似乎是安弈第一次主动,云渊由着安弈吻了一会,才夺回主动权,双手搂过被修身西装勾勒得诱人的腰肢,熟悉地游走着,只觉得手下的人微微一颤,呼吸粗重了几分。游走的手微微一顿,一只手抬起熟稔的拉扯着板洁的领带。

……【拉灯】……

抱着昏睡过去的安弈躺在柔软的草坪上,神海中的养魂珠突然脱离而出,光芒万丈地升入高空,宛如太阳般耀眼。而怀中的安弈身上浮起一道略显透明的白雾,仔细一看却是与之几乎一般无二的眉眼,却十分模糊,看不真切。

那白雾朝空中的养魂珠飘去,而后被养魂珠吸收了去,养魂珠吸取了白雾后光芒收敛,只是散发着淡淡微光停留在半空中。

云渊放开怀中的人,打开一旁的箱子,里面是两件简单的青色长袍,挥手之间便将两人穿戴整齐。定睛看向养魂珠,面色平静,眼中神色却令人捉摸不透。

良久,养魂珠发出一道光,然后一人一株凭空消失在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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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依旧上次那个空间,但环境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本一片黑暗的空间出现了一片湖泊,湖水似乎十分清澈,却看不到底,只是印出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湖泊周围是一片如同水墨画中取出的山石。

比起上次灵魂状态的到来,这次确实脚踏实地的站在这里。

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虽然依旧模糊不清,却能感到比上次更强大的压迫力。云渊看着那无法辨别的灵魂体,默默地收起心中的遗憾。

“前辈。”嘴角微弯,云渊面色平静的看着湖中的灵魂体,态度如同初见那日。先不动声色地试探一下,一魄能影响到什么地步:“这道残魂可是完整回归了?”

“……”古弈没说话,大概还在消化着回归的魂魄所带来的信息,魂魄归来所带来的记忆犹如亲身经历。古弈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能产生出那般灼热强烈的感情。

“为了达到目的,在下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如若冒犯了还请前辈恕罪。”云渊态度诚恳,眉头轻皱,做出一个歉意的样子。毕竟也是深得演戏经验,此番做派令人分不出真假。

云渊不提还好,此时专门提出‘不得不采取的措施’,古弈就不禁想到那一次次令人脸红心跳的纠缠,甚至前几分钟才结束了一次,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觉得仿佛还在进行,只是一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副秉公任直,目光内敛,毫无一次出格的样子,不觉一口气梗在胸口,憋得难受。

若是以往,哪怕只是有人碰到古弈一丝一毫,估计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更别说被人如此对待后还乐在其中。古弈心中告诉自己,还需要对方收集其他魂魄,才暂且不追究,至于那丝不快是否真是这个原因也不得而知,也不愿去想。

云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安弈的变化,只觉得那人即便模糊不清却凛冽清晰的目光盯着自己,越发强烈的压迫感让目前仅有金丹期的修为有些呼吸困难。

好在并未持续多久,只见古弈一抬手,那空间裂缝又在云渊背后打开,强行将他吸入其中。

周身传来的撕扯混乱的空间之力险些把云渊疼晕了去,本来随着实力的恢复应该减轻压力才对,结果这次却比上次还要严重。

撕裂的空间终于到了尽头,云渊一身狼狈地被空间裂缝吐出,踉跄了两步扶住旁边的树干,借力坐了下来。此时那崭新的长袍已经有很多的破口,原本可以很快愈合的伤口因为空间之力的侵蚀难以自行愈合。

云渊却笑了。这已经是他能预见最好的结果,在被人上了后既然没有直接动手杀了自己,只是暗中制造了一些麻烦,只怕那一魄始终潜在地影响了古弈。

只是这空间之力却是有些麻烦,好在不是很多,在后继无力的情况下过会便会自动消失了去。只是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强烈的危机感从后方传来,云渊迅速起身,戒备地转身望去,只见那是一头巨大的野兽,有些类似于狮子和狼的结合体,缺比狮子大着几倍,约莫有三米之长,通体紫黑的毛发,目色凶狠。

这怪兽带来的压迫感大约是元婴初期,本来以云渊金丹初期的实力加上丰富多变的手段,与之抗衡也并不困难,只是身上被空间之力撕裂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血液也在逐渐流失,实在是极差的状态,若是再对上比他高一阶的怪兽却是有些艰难。

云渊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暗自打量着这头野兽。这野兽四肢发达,身形雄壮,看起来应该修的是靠□□作战的类型,只要不被近身,应该是有胜算的。此时看着那野兽只是一步步向云渊靠近,泛着绿光的狼眼中是人性化的轻蔑与嘲讽。

云渊心中哼笑一声,看来是被小瞧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既然敢轻视敌人,就不要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心神一动,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直青玉萧。怪兽见了云渊的动作眼中却是不削,低吼一声,似乎想看看这个比自己弱小许多的人类能翻出什么花样。

既然野兽自大地给了机会,云渊当下也不含糊,吹奏了起来,是一曲安息。名字虽然文静,这只曲子却是当初被一个以音律作武器的门派的镇门禁曲,其作用在于能不知不觉将曲音沁如人心,开始只觉得能抚平情绪,慢慢的便会将人的一切归于平静——包括心跳。可以说是在宁静中不知不觉的消亡。

此曲虽然强大,却十分危险,地方的神识必须要弱于使用者,弱得越多效果越好,若是神识相近对方就会在中途清醒。而且战斗之时又有睡会安安静静地听一道曲子?

虽然云渊能用的只有金丹期容量的神识,却是渡劫期的质量,区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兽在巨大的境界压制下不出意外地缓缓趴下,绿色的狼眼越发归于安宁。

眼看着闭上眼逐渐失去生机的野兽,云渊停下了吹奏,面色苍白。扶了扶微疼的额头,云渊朝野兽走去,仅剩的灵力化为一把长剑,利落地斩下野兽的头颅。

确定了再无威胁,云渊才抬头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古老的森林,周围的树木自然生长,高大蔽天,阳光从树叶间隙透下,照亮了土壤上盘根交错的粗大树根。突然耳边响起一道脚踩树叶的声音,云渊寻声望去,看见了一个恍若天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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